廣袤的夜空,一輪明月靜靜的散發着餘暉,千古不變的籠罩着茫茫大地,灰濛濛的山崗上,樹林裡,幾堆篝火燃燒着,吞吐不定的火苗隨風搖曳,發出嗶啵聲響,就像是一個熱情的小夥生怕驚擾了旁邊沉睡的愛人壓抑着咳嗽,篝火旁,光頭睜開朦朧的眼睛四處觀察,全身本能的繃緊,就像蓄勢待發的猛獸。
忽然,虛空中一道激光閃爍而出,瞬間跨過虛空距離,瞬移般到了光頭的後放,光頭的注意力全在前方和兩側,沒有防備到身後,等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雖然閃電般朝一側撲去,但激光依然沒入光頭的膝蓋上三寸位置。
“啊——”光頭一聲悶哼倒地,驚動了周圍負責守夜警戒的三人,大家驚訝的看向倒地的光頭,迅速查看四周,以大家專業的眼光,馬上判斷出偷襲的人大概方向,其中一人忽然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裡鑽出一道黑影來,朝一個方向狂衝而去,速度快的驚人。
“敵襲——”這個人怒吼一聲,端起槍就追殺上去。
更多人怒吼着追殺上去,光頭也反應過來,看着被整個打斷的腿,臉色大變,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廢了,沒有了這條腿,自己的實力發揮不處三成,除了退居二線混吃等死還能幹什麼?
“嗷——給我殺了他。”光頭不甘地怒吼起來,雙目赤紅,死死盯着隊友。
大家被憤怒的光頭嚇了一大跳,紛紛拿起武器追殺上去,只留下一人幫忙處理光頭的傷勢,光頭憤怒的一把將對方推開,拿起了治療包吼道:“去,告訴副隊長,把那個混蛋給老子抓活的回來,老子要親手殺了他。”
“是。”對方趕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拿起武器狂追上去。
密林裡,各個方向鑽出來好幾名敵人,大家看了光頭一眼,一名負責人指派幾人留下看守基地,帶着其他人追擊上去。
光頭熟練的給自己做了止血和包紮處理,怒火中燒的瞪了眼留下的人,但不是自己人,沒辦法下達命令,惱怒的嘆息一聲,憤怒的目光落在傷口處,想到美好的日子纔剛剛開始,想到以後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就算裝了假肢也行動不便,心情就莫名的惡劣起來,拿起武器,恨不能找人大戰一場。
不過,終歸是見多生死的戰場老人,光頭漸漸恢復冷靜,驚疑的思考起來,看看偷襲的人潛伏的位置,有些後悔白天沒有仔細排查,當時明明有所警覺啊,再一想,對方如此能忍,如此能藏,潛伏了那麼久都沒有暴露,這份潛伏隱匿本事非同尋常,顯然也是高手,既然是高手,爲什麼不直接狙頭?後背也行啊,爲什麼偏偏打腿,這完全不符合戰場上一槍奪命的原則和習慣啊。
光頭不相信對手是打偏了,一個如此能潛伏的狙擊手怎麼可能打偏,相距不過二三十米,又有營地篝火照明,沒什麼風,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如此好的狙擊條件下怎麼可能打偏?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是故意的。
想到這光頭倒吸了一口冷氣,隱隱感覺到一些不好的事正朝自己籠罩過來,一顆心揪起來,冷峻的目光再次投向周圍樹林,一邊大聲提醒道:“嗨,你們幾個,打起精神來,分開,倒三角站位,小心還有敵人偷襲。”
剩餘看守營地的人聽到光頭的提醒紛紛散開,找地方隱蔽起來,只留下光頭一人在篝火中痛的直抽抽,光頭倒也強硬,硬是沒有喊出來,而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免得移動身體造成二成創傷,心裡面卻憋屈的發狂,恨不能找人大幹一場,不由握緊了手上的槍,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死死盯着周圍。
沒多久,幾名武裝人員急匆匆折返回來,看得光頭大怒,沉聲喝道:“你們怎麼回來了,兇手呢,抓到了沒有?”
一名領頭模樣的人上前來,沉聲說道:“隊長讓我們過來拿通訊設備,兇手跑的很快,需要和周圍其他小隊聯繫,聯手堵截才行。”
“對,把其他隊伍都調動起來,一定要抓到他。”光頭滿口答應道。
折返回來的人帶着通訊設備急匆匆離開了,不一會兒工夫,現場就只剩下幾個人,誰也沒有留意到懸崖邊緣,一雙森冷的目光正警惕的打量着周圍一切,慢慢探頭上來了些,一隊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多了幾分驚訝。
等了一會兒,這個人翻身上了懸崖,身體在灌木叢輕輕蠕動,就像是一條巨蟒,動作非常靈敏,身手也很嫺熟,顯然是高手,更詭異的是這個人嘴裡咬着一把軍匕,軍匕通體黝黑,在月光下不反光,刀身略微有些弧形,一邊是鋒利的刀刃,一邊是鋸齒狀,看上去很不簡單。
這個人慢慢摸到一處灌木叢附近,身體猛然一躍,就像突襲的獵豹,大手一探,死死捂住了灌木叢中潛伏的武裝分子大嘴,一手從嘴裡拿起軍匕,毫不猶豫的斜刺入對方太陽穴,一轉,一拔,就將對方大腦神經絞碎,當場斃命。
得手後,這個人就像幽靈一般摸上去,一個跳躍就是十來米遠,詭異的是落地無聲,飄悠悠的,步伐詭異的令人窒息,轉眼間摸到一名武裝分子身後,大手一探,捂住了對方的大嘴,手上的軍匕閃電般斜刺入對方太陽穴。
高手過招,講究的是一擊必殺,絕不脫離帶水,抹喉固然也能殺敵,但基因戰士可以閉氣幾分鐘,就算喉嚨被割破出一個大口子,也不會馬上斷氣,會掙扎,甚至開火示警,到時候就麻煩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絞碎了對方的腦神經,沒有腦神經下達命令,身體就不會有任何本能反應。
這個人得手後沒有馬上繼續,而是扶着屍體慢慢放下,免得發出聲響,這才蹲在地上警惕的觀察四周,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黝黑的樹林裡格外明亮,充滿了戰意,還有無盡的怒火。
轉眼間,這個人朝另一名敵人摸去,腳下如風,卻無聲無息,幽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