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衣少年身如飛絮,落地無聲,手提血皇劍,步履瀟灑,走向衆人,口中笑吟吟地道:“鳳凰召令,有不諧者吾就毀之。”
這少年此來就先聲奪人,以五個少年打頭陣.就已讓人震驚,接着幾招打敗葉凡,更是驚得衆人目定口呆,這次再出手擊飛謝先生與韓堡主,卻是讓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葉凡卻是眉頭一皺,揚聲道:“他們只是我的臣下,這雪涯國歸不歸服全在我,你何必向他們出手?”
銀衣少年哈哈一笑,盯着葉凡,答非所問道:“雪涯國王,養的一些好屬下啊。”
葉凡露出茫然之色,這是靈兒在他耳邊低聲道:“哥哥,你快看韓雷。”
葉凡微微一怔,回頭望去,突然大喝道:“韓雷,不要出手。”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韓雷血目通紅,大吼一聲,陡然挺身站起來,衝向了銀衣少年。
“小小天師境界,竟然敢對我出手?”銀衣少年淡淡一笑,“這份膽氣,真叫葉某佩服。”
人影交錯間,韓雷發出一聲悶哼,偌大身軀飛將出去,正撞上一塊巨石上面,碎石進濺,聲如悶雪,韓雷面紅過耳,牙關咬破,口角流出縷縷血絲。
銀衣少年面沉如水,一字字道.“若不是你太弱,我不屑殺你,現在你就已經魂歸了,不要逼我再出手,趁早服心的好。”
“少吹大氣,老子這一生就只服大哥,你小子算什麼。”韓雷哈哈太笑,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擰腰轉身,抱住形如石筍、高達兩丈的一塊基石。
發聲沉喝,半空好似炸了個響雷,力勁所至,咔嚓一聲,基石齊根而斷。
“起。”韓雷又唱一聲,竟將數千斤巨石扛過肩頭。
銀衣少年面容漸冷,目光雪亮,眉問閃過狠厲之色。
“呼!”基石陡然一跳,騰空而起。
“去”韓雷雙掌如快如雷電風,拍中基石,一聲巨響震耳欲聾.苦石龜裂,凌空四散,密如冰雹隕石,向銀衣少年呼嘯而去。
這一招已是散盡了韓雷所有的氣力,一招使出,他便已渾身脫力,雙膝一軟,砰然跪倒。
與此同時,人羣中數道人影飛掠而出,“冰箭”,“空間刃”,“冰雹”,“水龍”……一時間韓秋羽與韓坤匯聚全身功力,發出的元素攻擊,驚濤駭浪般向銀衣少年涌至。
銀衣少年微微一笑,那一抹笑意還在衆人眼中,人卻突然消失在空氣裡。
一聲悶響,血花綻放,韓雷偉岸身軀,仰天倒下。
漫天冰箭化爲齏粉,一篷血雨噴來,將那冰雨染得銀紅,漫天紅冰飄零,觸目驚心,韓坤口角滴血,迷迷楞楞,落地時雙腳如錐,入地三尺,忽昕咔嚓一聲脆響,左膝巨痛,已然脫臼。
韓秋羽面如白紙,飄退數丈,剛好退到之前韓堡主與謝先生拋飛的地方,轉眼一瞧.失聲驚呼“老頭子,你怎麼沒死?”
“混蛋東西,你就這麼盼着老子死麼…”
“你老沒死,卻是害苦大家了,這會都在拼命爲你報仇了!”韓秋羽上前扶起韓堡主,欲哭無淚,想到幾位兄弟已身死,只覺得渾身發抖,悲痛不已。
韓堡主覺出他心中悲痛,淡淡一笑,撫着他的頭,說道“放心,你大哥與二哥也應該沒死,那銀衣少年雖然出手狠辣,卻是留人生機,沒有做絕。”
“真的麼?”韓秋羽幾位兄弟情深義重,眼見兄弟遇難,不禁心如刀割,現在也聽他們沒事,又熱淚盈眶。
“怎麼不是真的,不然,以那銀衣少年有修爲,全力出手,你我還有機會活命麼?”韓堡主目光炯炯,注視場中正在與銀衣少年爭鬥的葉凡,心中也有些疑惑,“沒想到,這些年來,雪涯這小子,竟然已進步如廝,能與天皇期的絕世高手對抗了。”
此時出手之人,都是躺在了地上,唯有葉凡還在場上,施盡手段神通,與銀衣少年苦苦糾纏。
兩道人影飄忽不定出手之快,令衆人瞠目欲絕,呼吸維艱韓秋羽瞧得心驚肉跳,他萬沒想到,那日捕捉**蛇,葉凡竟然還沒用盡全力,此時與銀衣少年交手,神通猶勝當時太多了。
其他天王高手與銀衣少年交手,都瞬間就敗,若非葉凡擋住了銀衣少年,此時此刻,還真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手下留情了。
場上二人越鬥越快,銀衫幻影上下八方無所不在,葉凡的身影被積壓得越來越小,猶如火焰中的一隻飛蛾,隱露敗相,韓秋羽心中叫糟,未及想出方略。
“飛雲哥哥住手!”眼前倩影一閃,那鳳凰家族的三小姐帶着一股熱浪,撲了上去。
“小丫頭,你要做什麼?”銀衣少年眼見這三小姐撲來,無法,一面隨手拆解來掌,心中卻是懊惱極了“這丫頭糊塗了麼.怎麼與寧我動起手了……”不及細想,忽見地下空中白影閃動,一條白綾向他雙足糾纏而來。
葉凡見到這一幕,也是頭大如鬥,不知道這丫頭在做些什麼,但也是呼了口氣,左掌拂出,借力退出了戰場,渾身滿汗淋漓,大喘氣不已。
幸好自己的實力在這幾天,達到了天王中位,要還是以前的天王初位,面對這個銀衣少年,恐怕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而這時的銀衣少年卻是心頭怒起,怒叱道“含雪,你到底是幫誰來着,不要搞錯對像了?”
含雪收手,退在一邊,輕笑道,“你們住手,我就誰都不幫了,總之現在你還不能殺小色鬼,因爲你我之間的賭鬥,可全系在他身上了。”
銀衣少年聽得這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話說得跟沒說一樣,這丫頭也太兒戲了。但她也偏偏橫身隔在中間,既不能傷着她.只不能再對葉凡出手了,一場比斗頓成僵局。
過了半晌,銀衣少年突然嘆了口氣,忽地擡手收劍,悠然道。“本人不愛多話.只說一句.在場之人,倘若今日屈服於鳳凰家族.就可免死。”
那雲火使與風火使將兩塊紅牌相互一擊,錚的一聲響,聲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且震人心魄,過了一會才說道:“這是鳳凰家族發出的絕域聖火令,今日雪域必須一統,正式歸入鳳凰家族,而且雪域五國的國主也將賜於鳳凰家族旁系子弟的榮譽身份,從此將正式成爲鳳凰家族的子弟,擁有着修煉鳳凰家族旁系功法的權利。”
聽到這些句,葉凡心中正式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策略,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雪域五國作爲鳳凰家的附屬國,其收服時還要出動如此多的軍隊。
其次這個世界的策略很簡單,無論做什麼事前,若要別人服你,就得先衝上來,一陣劈殺,管他死活多少,以絕對的實力壓倒別人,讓人害怕、恐懼之後再談事。
想想也是,如果你的實力不能讓人讓人害怕,讓他們恐怖,別人爲什麼要服你,而且雪域五國已獨立太久了,鳳凰家族想要收服,就必須以狠辣手段,震懾雪域,以後纔好辦事。
在他們行使這些手段的過程中,如果遇到一些阻礙之人,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肯定是絕殺。
葉凡也是明白,爲什麼銀衣人少年一出手就是殺招,要是換成他,做這樣的事,面對那些刺頭,恐怕也要除掉,敢於反抗的,也一定要殺掉!
其實不只雪涯國,不久前,雪域四國與其周圍大大小小的十多個王國與王國,突然都接到了鳳凰家族的一份語氣極其強硬的最後通牒,要求各個國家都正式併入鳳凰家族。
在一月之後,不主動向鳳凰家族投遞降國策的國家,其王室就將遭到血洗。
這引起了一些獨立已久國家極大的憤怒和恐慌,連夜聚集,商討對策,有些要求和鳳凰家族的人開戰,有些想要拖泥帶水,混拖過去,但無一例外,凡是有這種想法的人,第二頭起牀,都沒了頭顱。
一些老牌的國家到了這個地步,對鳳凰家族的手段已深感忌憚,那裡還敢猶豫,連忙點了頭,而且一些國家的大佬們,就是在點頭後,也唯恐點慢了,心裡巴涼巴涼的,深夜之時,那種冷談的黑暗近乎要讓人絕望。
“國主,您看是不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否則只怕”站在葉凡身側的一名黃金甲大將,見葉凡面對鳳凰家族使者的問話,遲遲沒有任何表示,忍不住躬身上前一步,低聲提醒。
這位大將,葉凡雖然不認識,但想到在雪涯國的身份也是不低,不然,以一般人的身份,沒有主子的吩咐,面臨這樣的情況,絕不敢主動開這個口。
這人的一句話,似乎把葉凡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愕然擡頭,問道:“是要併入鳳凰家族麼?”
沉默了一會。
葉凡便直接道:“那就併入吧!”心中想着,鳳凰家族竟然想將雪域五國這爛堆子事攬過去,真是再好也沒有了,自己本來也不想當這什麼國主,免得擔此重任,誤了自己修煉大事韓家堡主連忙道:“國主,這事是不是還在考試協商一下?”
“不用了,這事本就沒有了協商了餘地,如果不能鬥過鳳凰家族,怎麼協商也是無事無補,還不如爽快點,以後也好樹大好乘涼!”
“好,既然雪涯國主已點了頭,那之前的事端也就算了,兩日之後,便起程,雪涯國主與我們一起入鳳凰家族接受旁系入宗儀式!”鳳凰家族的大小姐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便與那銀衣少年、鳳凰家族的二小姐一同進入了房車之中。
“旁系?哎,這都是些什麼事啊,自己堂堂葉氏家族的少主,同時也是血侯府的未來女婿,如今卻要以入一個鳳凰家族的旁系爲榮……”葉凡在雪地中枯站半天,望着鳳凰家族有大軍退走後,神情有些疲倦,揮了揮手,也不看衆方將士,直接拉着靈兒進入了宮殿。
謝先生這時從地上爬起來與韓堡主,一衆官員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到,雪域五國的戰亂竟然就這樣結束了,還真是有些做夢的錯覺,相互對望了一眼,也是進入了城中。
進入宮殿,葉凡與靈兒相處了頓飯工夫之後,一名年僅十八九歲的華服年輕男子,正是韓秋羽,騎着一隻黑鬃雄鷹真飛至宮門外,將滿身雪花抖下,匆匆來到府邸書房。
見着正在與靈兒談笑的葉凡,韓秋羽走了過來,拱手道:“老大,那混蛋骨頭硬的很,竟然亂罵不已,看來還得老大自己親自去磨磨才行!”
“哦,那廝真有你說那麼硬骨頭?”葉凡摸了摸了下巴,眼中卻是寒光一閃,冷笑道,“那我可真要去看看了,走,前面帶路!”
“哥哥,你們在說些什麼事,怎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靈兒皺着秀眉,滿面疑惑道。
“嘿嘿,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在這裡坐會,我去去就回。”葉凡閃爍其詞的說完這句話,拉着胡波就奔了出去。
兩人同坐着雄鷹,繞着王都天空飛行了半晌,到了一座雪林子裡,來到了茅草屋前,剛行至門前,忽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慘叫與咒罵,胡波輕聲道:“是黑狼,鳳凰家族接手雪域之事,要求我們交出雪域四國所有被捕的將領,我們不得不將這傢伙轉移到這裡來!”
“做的好!”葉凡拍了下他的肩膀,推門走了進去,韓秋羽緊隨其後,繞過前廳,將近裡屋,又聽裡面傳來黑狼幾聲惡毒的咒罵。
葉凡剛一進門,便聽見黑狼哈哈的大笑,“你這混蛋、王八蛋終於來了,不是說有幾千、幾百種手段要讓我生死兩難麼,怎麼就只有皮鞭、拱木這些小玩意,真是給本大人搓癢都嫌輕啦!!”
韓雷坤手中持着長鞭,喘着聲道:“去你媽的……”話一完,‘啪、啪’幾鞭就抽了上去,他持着這長鞭已經抽了一個幾千下了,每次都要用能量,已是揮得中氣虛弱,卻是不想黑狼嘴上仍然倔強、惡毒之語不斷。
望着黑狼怨毒的眼神與惡毒的咒罵,葉凡毫不在意的笑道:“你只管罵,只管瞪,呆會兒,小爺便割了你這條臭舌頭,挖了那兩粒臭珠子。”
“哈哈,你這狗狼養的,你以爲如此就能讓我害怕了麼,斷人舌,挖人眼的事,本人幹多了,還有什麼招就一併使出來吧!哈哈……”他說到得意放肆處,縱聲狂笑,韓家三少在一旁憤怒到無以復加。
聽到黑狼的話,葉凡臉色一沉,上前一步,低聲道:“你真的幹了很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