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昆桑大叔感到有些難爲情,不由頓了一下。
“需要幫忙是嗎?其實昆桑大叔不用說,我們也會留下的!”
“謝……”
昆桑感激得無以復加,一個謝字剛出口,卻發現今天這個謝謝兩個字,今天說得實在有些太多了。
“汗駙的這些朋友,都將是我們南部草原最尊貴的朋友,從今以後,南部草原的大門將爲他們所有人敞開!”
“昆桑大叔不用客氣,我們還是一起去前方看看吧!”
頂着稀稀落落歪歪扭扭的羽箭,整個高地邊緣的城牆幾乎已經建設完畢。
甚至用柵欄和馬車分別搭出了瞭望塔和射擊孔。
城牆邊緣的防禦工事雖然簡陋,但是在如今的條件下,已經十分令人滿意。一些侍衛正躲在防禦工事之後,正在和那些叛軍用弓箭對射。
先前那些叛軍所射之箭,由於心中對這神蹟的恐懼,都是消極怠慢,射的羽箭漫無目的,應付了事!但是偶爾也會對正在構築工事的侍衛,造成一定的殺傷!
自從那這些侍衛們開始用弓箭還擊之後,由於銀色大帳處在高地,侍衛們居高臨下,在地勢上佔了極大的便宜!
而這些叛軍,如果想將手中弓箭拋射上去,必須得靠近這處高地纔可以達到。
如此一來,這些叛軍全都暴露在侍衛的弓箭射程之下。雙方對射之際,這些叛軍十分吃虧。
是向自己射出的弓箭,還未達到有效射程,而對方的弓箭卻在射程之內!如果不離得近,只能是被動挨打,離得近了,更是成爲那些侍衛的活靶子!
雖然侍衛人數較少,卻能造成極大的殺傷力。在對射了一陣之後,那些叛軍留下了十數名叛軍屍體,紛紛撤出了陣地。
任憑科布爾罕手下的侍衛頭目們怎樣驅趕,再也不肯去向前送死!
恰在這個時候,夜十九和昆桑來到瞭望塔。
透過瞭望塔中的空隙,兩個人觀看着坡下那些叛軍。
科布爾罕正指揮着那些叛軍,在遠處一批又一批的向上射着弓箭。
儘管那些叛軍士兵,心中早無戰意,。但是在科布爾罕的監督下,也只得打起精神向上射出弓箭。
這些弓箭距離太遠,甚至有的連坡地的邊緣都未曾射到,便落了下去。更別提對坡上的侍衛造成什麼殺傷力了!
負責對射的侍衛們,爲了節省弓箭,只要這些叛軍不進入有效射程,射出手中之箭。一旦那些叛軍進入了有效射程,立即就會被點射在地。尤其是有格桑這樣的神箭手,任何一旦進入弓箭有射程範圍之內的敵軍,就休想在能逃回去。
科布爾罕呼喝連連,但心中也是沒有辦法,這些叛軍士兵都是德布喀揚族中的族人,只有少部分是自己的親衛隊。剛纔已經斬殺了好幾名喀揚族的族人,此時如果再以殺人立威,只怕會激起兵變!
科布爾罕看到那些侍衛,已經將防禦工事逐漸搭建完畢,心中氣急敗壞,只能大聲喝罵着手下這千餘名士兵。
儘管科布爾罕高聲喝罵,那些喀揚族的叛軍們依舊我行我素,就是不肯向前。
但是看向科布爾罕的眼神,卻是逐漸變冷。一個喀揚族的叛軍,心中如是想到。
那塊高地可是受到聖山祖神庇佑的,你卻命令我們向上射擊,將來若是聖山祖神怪罪下來,誰又能擔當得起?
再說我們喀揚族,始終以大族長德布馬首是瞻,你一個別族的小族長又是來吆喝什麼?
我們只是有幾個族人,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就因爲這幾句話,你就命人斬殺了我們族中好幾名戰士!等我們德布族長來到之後,看怎麼跟你算賬!
這些叛軍士兵不但消極怠工,而且對科布爾罕漸起仇恨之意。
在嘹望塔之中看到那些叛軍士兵,如此的表現,夜十九向昆桑大叔說道:“難道這些叛軍士兵,只有這樣的實力嗎?”
昆桑大叔搖頭道:“之前高地沒有升起之時,這羣叛軍的戰力十分驚人!自從高地升高之後,我們構築防禦工事的時候,就發現這羣叛軍的攻擊力,突然就開始下降!射來的弓箭準頭奇差!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一批叛軍都是標準的騎兵嗎?對弓箭使用不算嫺熟?但是我們草原上,即使是騎兵,射擊能力也絕對不是這樣的表現!可能是這些叛軍看到,已經攻不上銀色大帳,便開始準備放棄了?”
昆桑大叔也是暗自納悶不已,外面月色暗紅,看不清楚這些騎兵都是哪個部族的叛軍,他喚過手下一名親兵,讓他們將自己的千里眼拿來。
夜十九的目力雖好,但是科布爾罕相隔極遠。雖然看到那一處,更有更多的人,騎影綽綽圍着一個好似頭領的人。卻看不清那人的面容,更是不知道這羣叛軍到底是何人率領?
當手下親兵,將千里眼送到昆桑手中之時。昆桑用千里眼向外觀望,仔細一瞧,說道:“原來是柯布爾罕!”
說着,將手中的千里眼遞到夜十九的手中。
這千里眼是野罕酷林,從中原購得。做工十分精巧,是一個單筒的金屬圓筒,其中鑲了兩片呈凹凸形的兩個水晶鏡片。
夜十九知道這個千里眼,售價不菲。他曾經看到過,但是卻從來沒有使用過。拿在手中,就如昆桑一般放到眼前,向遠處觀瞧。
這千里眼,果然名不虛傳,入目的景色十分清晰。雖然月色暗紅,但通過千里眼,甚至連科布爾罕的神情都能夠看得清楚。
對於科布爾罕夜十九並沒有太大的印象,只是在之前獨自在叛軍中所殺之時,曾經看到過他!
“這個科布爾罕又是什麼人?”
“他是特烏魯族的族長,特烏魯族是也速達的母族,也速達的母親是科布爾罕的姑母!這個人一向是也速達手下,最忠堅的鐵桿分子!”
“那他現在率領的都是他族中戰士了,但是我看他們的裝束怎麼還有些不一樣?”
昆桑又從夜十九手中接過千里眼,仔細向外觀望,然後說道:“不對!那些叛軍士兵卻不是特烏魯族的族人,而是德布的喀揚族人!在科布爾罕身後排列的二三百個弓箭手,怎麼看着像是德布手下,威名赫赫的狼牙軍!沒錯,那些人真的是德布的狼牙軍,可是科布爾罕爲什麼沒有讓他們向前來射箭!?”
“那些弓箭手我卻是認識的,也算是打過交道!這些人的弓箭即準又狠!可以算作是弓箭手中的佼佼者!”
夜十九想到自己曾經被這羣弓箭手襲擊過,不得不說,這一羣弓箭手的射擊能力,絕對算是相當的強悍!如果單論弓箭攻擊,昆桑手下這羣侍衛,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以夜十九判斷,那些被稱爲狼牙軍的弓箭手,所射出的羽箭,至少得比普通騎兵的射程遠上一小半!
所以如果換這狼牙軍上來與侍衛對射,射程的差距足以彌補高地所佔的優勢!雖然侍衛們有簡陋的防禦工事,但是如果以狼牙軍那精準的射擊技巧,駐守在高地的侍衛們也不會佔了多大便宜!
兩個人正在猜測,科布爾罕爲何不用動用這一批絕強的弓箭手?而只是讓那些普通的唔揚族叛軍向上射擊。
其實他倆根本就不知道?並不是科布爾罕不想動用了狼牙軍!而是狼牙軍,現在根本就不聽從他的指揮!
因爲來的這批狼牙軍中,除了一個統領以外,還有兩個百夫長。這兩個百夫長,都被科布爾罕所斬殺!
這兩個百夫長都是年紀較大,在看到銀色大帳的奇蹟之後,這兩個百夫長是最早跪在地上祈禱的叛軍!
後來,科布爾罕爲了制止謠言,將那些散佈謠言者斬殺!這兩個百夫長一樣也沒能倖免。
但是這兩個百夫長在狼牙軍中,深得人心。雖說因爲他倆犯了軍規被殺,衆人表面不敢出言埋怨!但是都對科布爾罕心中暗生怨恨!
在科布爾罕要求他們也要上前去射擊之時,那名狼牙軍統領,直接拒絕。
說是狼牙軍,只是來進行輔助壓制敵軍,並不是要直面對敵人開戰!現在銀色大帳已在高處,要想保障射擊殺傷力,只能向前靠近仰射,才能傷敵!
可是如此一來,自己這些人也將暴露在對方的射程之內。狼牙軍可是自己族長的心頭肉,若是狼牙軍損失過大,德布族長那裡難以交代!
如果讓自己這些人非要與那些侍衛直面對戰的話,還請科布爾罕族長,與德布大族長打一下招呼!
科布爾罕見指揮不動這批狼牙軍,心中暗恨,咬牙切齒之間,卻是無計可施!
現在叛軍士兵已經連進行襲擾性的攻擊,都已經做不到了。
看到叛軍,不敢再上前用弓箭襲擾,昆桑命令所有人將各種能用得上的物品,繼續加固各處的防禦工事!
這時候,楚重山卻找了過來,在見到夜十九之後,楚重山說道:“石九兄弟,大小姐吩咐我過來幫忙,你對這位昆桑大叔說一下,能不能調撥給我百十來人?!”
“中原的朋友,不知您要百十來人,作何用處?”昆桑聽到楚重山想要百十來人,連忙在一旁答道
“昆桑大叔,我未作行商之前,曾在帝國軍中任職!對這城牆防禦多少還懂上一些!咱們現在的高地,搞得幾乎已經算是一座土城,如果能給我百十來人,在即將到來的防禦戰中,也多少能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