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隕和南笙,徐柯和龍雨沁這兩對大婚的當天,葉風回一早就起來了,天都還沒亮,雞都還沒叫呢!
她早早就起來了,洗洗漱漱,穿上了顏色挺喜慶的衣裳,打扮得好好的,挺着大肚子就準備出去了。
千隕是擋都擋不住啊!
“人家大婚,你怎麼比自己大婚還高興呢?”
千隕有些無奈,將她困在懷裡。
他和葉風回大婚的時候,他都還記得,這丫頭一大早才從王府前往郡主府去準備。
而眼下,這麼熱切。
葉風回連連擺手,“沒辦法,看戲的總是比演戲的要熱鬧嘛!”
她總是有道理的。
盧明兒沒一會兒就過來了,可見是雲霜趕緊去報訊了的。
“回兒!你可別去了!”
“怎麼?爲什麼我不能去啊?”
葉風回其實特別興奮,特別想去,她還想當個類似於伴娘喜娘什麼的呢,沾沾喜氣。
“衝了喜可怎麼是好?你現在肚子大成這樣了,可不能亂來,這種場合本來就是要能避則避的!”
葉風回聽着母親這話,一頭霧水,她還真是不知道這個規矩。
只能說,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真不能去?我還很想去呢,多好玩兒啊,看新娘子。而且還是兩個新娘子呢!”
“你又不是沒當過新娘子的,有什麼好奇的?”
盧明兒很堅決,她很少在葉風回面前擺什麼長輩譜兒的,但是眼下,不攔着是不行了。
這讓葉風回忍不住有些沮喪,她可憐巴巴擡眸看着千隕,“真不能去?”
這可憐巴巴的眼神,千隕哪裡受得了?他轉頭就對盧明兒說道,“岳母大人,瞧着她若是去不成,怕是不高興了,到時候鬱鬱寡歡的反倒更加不好,這樣吧,我帶她去看看,不進去就是了。遠遠看……”
盧明兒其實心裡頭是不同意的,但是……又哪裡能反駁千隕呢?自家姑爺眼下是睿親王,將來那可是皇帝!
於是盧明兒只能皺着眉同意了,沒忘了再三囑咐,“就只能看看,可千萬別進去啊。”
葉風回這纔開朗了不少,天知道她等着西北這大喜事兒等了多久了,要是不讓她去,估摸着是真的要鬱悶了。
很快馬車就過來接他們了。
上車之後,葉風回就高高興興的對千隕說道,“還是夫君最好。”
千隕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我拿你能有什麼辦法?總之,就看看也不礙事兒的,橫豎那些規矩,我也是不怎麼信的。”
葉風回深以爲然,趕緊猛點頭,“對!封建迷信是要不得的!不能多信,真要太信了,那咱們還要不要好了?要照着封建迷信的說法,咱們手底下那麼多業障,燃兒不就不會有好了麼?”
他們倆的名頭,那可是戰神,屠夫,劊子手,女屠夫,女劊子手!
千隕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傻丫頭。”
馬車一路從城守府出去,速度不快,外頭天色還只是矇矇亮,但是可見這沙城已經熱鬧起來了。
道路兩旁都點着風燈,倒是亮堂,而且不難看出,比起平日裡清晨路上沒什麼人的樣子,今兒可真熱鬧。
葉風回在路上就和千隕說着,“你說,咱們到時候回王城的時候,不得坐馬車去麼?夫君你是回去登基的,要是就這麼和我單槍匹馬沒什麼陣仗的回去了,怕是不好的吧?”
他們想回去其實是容易的,龍麒一家都能幫忙,千隕和她修爲又都不低,空間撕裂過去,其實不大費事兒。
但是,這是要回去登基的,還是得有陣仗,什麼隨行的車馬啊,這這那那總歸得有的,這怕是要一路坐馬車回去的。
想着西北到王城的這麼遠距離,要是還和車馬隊一起的話,走快點兒也得三五天,慢點的話,怕是七八天是要的。
光是想着這行程,要在馬車上晃盪這麼多天,葉風回就有些牙酸,要是光人一個也就算了,還駝着這麼大肚子呢。
千隕想着這也是個問題,只是旋即一想,就鬆緩了不少,“沒事,回頭讓車馬隊先行,在離王城近處找個城市落腳,回頭我們直接空間撕裂過去,在那裡和車馬隊會合了之後,跟着車馬隊晃盪出發去王城,雖說也顛簸,但是倒是不用顛簸太長時間了。”
他笑着,眉眼仿若都閃着光,聲音裡頭透着寵溺,“橫豎你都是賴在我懷裡的,有我在,顛不着你。”
葉風回看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姿勢,的確,整個都陷在他懷裡,身下馬車顛簸的動靜,倒是察覺得不是很明晰了。
“快到了吧?”
葉風回從窗縫朝外頭看着,聽着外頭的動靜,“可越發熱鬧了呢,想必是快到了!”
馬車是朝着里昂府上過去的,千隕怕她見不着全程會不高興,所以吩咐了車伕,先去里昂府上,等着兩個新郎官來接親了,再帶着回兒跟着車馬隊一齊跟着接親送嫁一路過去。
既然她喜歡這熱鬧,乾脆就讓她看個全程好了。
只不過……
還是得選的,畢竟從同一家出嫁,卻不是嫁進同一家的,所以龍雨沁會接往徐柯的府邸,南笙接往六哥的府邸。
葉風回雖然兩個都想看,但是還是不得不做出選擇來,當然,是選了六哥那邊的,沒辦法六哥是六哥啊……
一大清早就出來的,早膳都還沒吃,好在千隕早準備好了,葉風回就坐在馬車上囫圇吃着早膳,眼睛始終亮亮的看着車窗外頭。
眼見着接親的吉時就要到了,遙遙就能夠聽到那頭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聲音過來了,葉風回眼睛一亮,胡亂扯了巾子擦了擦手。
“來了來了來了!”
果不其然,是已經來了。
遙遙聽着吹吹打打的聲音過來了,沒一會兒自然也就能夠看到喜隊了,儀仗隊禮樂隊什麼全跟着呢,在這大西北,自然沒有王城的嚴謹,儀仗隊和禮樂隊本就是沒有的,眼下的儀仗隊全是從他們麾下挑的兵,長得周正身材也板正的,就直接抓壯丁似的充做儀仗隊了。至於禮樂隊,純粹就是西北民間的幾個草臺班子。
雖然不夠嚴謹,但是眼下看着,倒是格外喜慶熱鬧。
已經能夠看到爲首兩匹皮毛黑色油亮的高頭大馬上一身紅色喜袍的新郎官了。
葉風回滿臉興奮地打量着六哥,再打量着徐柯。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來,她轉眸看向了千隕,“還是我夫君穿喜袍的時候比較好看。”
她說這話的時候,六哥和徐柯的馬正好在她的馬車旁停下,聽得是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