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動不了了。
這女人,哪裡是女人,力氣大成這樣!
分明是柔軟纖長的白皙手指,此刻跟鐵鉗一樣,捏着他的下巴。
路長風只覺得下巴一陣疼,眼睛眉毛都皺成一團,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了陡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那張妖豔的臉。
下一秒,嘴脣上就有了微涼柔軟的觸感。
緊接着就有着腥甜的氣息竄進他的口腔,那種他早就預料過的腥甜,黏膩……
原本是應該極其難忍的,但是路長風卻一下子臉都紅了,雛兒似的。
而原本該難忍的感覺,此刻,好像沒那麼難忍了。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口中那些被渡過來的腥甜Y體,就已經吞下去了。
一大口。
妖刀已經離開了他的脣畔,擡手就抹了一把嘴,猩紅的Y體在手背上印着,和她一身大紅的裙子交相輝映着,更顯得妖豔動人。
“這麼大的人了!閉着眼睛喝了不就是了!居然倔成這樣!人類!”
妖刀的語氣有些惡聲惡氣的,撇着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那妖豔的修長的眼睛,此刻看上去,仿若就這麼沒好氣的一瞪,似乎也別有風情。
路長風的臉倒是更紅了幾分,雖說偶有看上去就像個兵痞子一樣,但是他還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子,此刻,簡直不用說心裡那些感覺了。
好一會兒纔回過勁兒來,也惡狠狠地瞪向了妖刀。
“你這流-氓!”
他吐出四個字來,擡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脣,此刻胸腹之處的確升騰出一股暖意來,天知道是這炎蟒的血那麼快起效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呢?
“我爲了你好,你還罵我?!”
妖刀柳眉倒豎,就差沒當下和他掐起來了。
“咳咳咳……”
大抵是因爲太震驚了吧,路長風有些嗆着了,猛咳了幾聲,掌中就是血星子。
那不是他的血,他知道,只是先前的那些炎蟒的血Y罷了。
但是妖刀一下子面色就變了,伸手就過來扶他,先前還惡聲惡氣的語氣,頓時就軟了下來,“我不氣你了,你別生氣啊……”
她眉頭皺着,目光中的惡狠狠已經褪去,只有擔憂。
“不喝……不喝就不喝嘛,我再去找找有沒有別的有用的就是了。”
她的妥協,在他面前毫不掩飾。
路長風不由得有些心疼起來,他側目看她,輕咳兩聲彆扭說道,“別仗着我喜歡你所以救了你,然後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啊。哼,小爺這輩子還沒親過姑娘呢……”
妖刀愣了一下,目光中似有光亮,帶着喜色。
卻是也彆彆扭扭的嘴硬道,“矯情!虧你還嚷着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呢,矯情成這樣?我都沒覺得吃虧,你還覺得被佔便宜了?”
“那當然。”
路長風理直氣壯的,眉目裡卻是已經帶了柔和的笑意,繼續說道,“我年輕貌美的,天知道你都多大歲數了?老牛吃嫩草,當然是我被佔便宜了。”
“呸!”
妖刀伸手就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你啊,就長了這麼一張利嘴了你!”
“是啊,我就這麼張利嘴,你能耐的剛纔別親啊!”
路長風笑着,雙手枕在腦後,老神在在的,一副痞氣的模樣。
“我……我懶得理你!”
妖刀站起身來,轉身不看他,轉身的動作,大紅色的裙角翩翩,拂過路長風的指尖,他捏指就抓住了她的裙角,輕輕扯了扯。
妖刀沒轉身看他,卻是聽得這小壞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幾分感嘆,“露娜,大紅色真襯你,紅得像血一樣鮮豔,像是爲你量身打造的一般。”
露娜一滯,心中先前還那些彆扭的小脾氣,一下子似乎都因爲這句話而散了。
“我餓了!將軍,去做飯!”
露娜彆扭吐出一句來,心裡頭卻是因爲路長風這句話,砰砰直跳。
“行行行,每天都嗷嗷待哺的,我這就去繼續做飯……”
路長風這才從牀上下來,外頭鍋裡的羊湯也差不多熬好了。
抵達北洋之後,爲了好好治療他的傷,妖刀就帶他隱居到林子裡來,這山林裡的木屋,每一條木頭,每一根籬笆,都是妖刀親手砍的,親手搭建的。
而後她每天除了給他治傷,還會每天去打獵,山林裡野味多,什麼麂子林鹿角羊,她算是都嚐了個遍兒了。
路長風傷勢緩和些了之後,也能下牀做些簡單的事情了,於是,張羅吃食這事兒就落他頭上了,畢竟,在他還傷重不能下牀的時候,每天吃的那些東西。
也就只差沒有毒了,味道真的是不敢恭維的。
路長風走出木屋去了一旁的棚子竈臺前繼續張羅羊湯。
妖刀在屋子裡,倒是有些喜滋滋的,想到先前自己氣急了直接堵了他的嘴的舉動,此刻……她就忍不住擡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脣。
眼角眉梢含了幾分羞俏的笑意來。
葉風回的話其實的確是沒有錯的,就算是魔族,妖刀也終究是個女人。
女人,本質都一樣,一旦遇到了對的人,一旦認定了,那邊是爲愛而生爲愛而死。
妖刀心裡高興了一會兒,剛準備出門去呢,手中拎了件青綠色的外衣,是路長風的外衣,雖說天氣並不寒冷,但是北洋的初秋也有些涼意了。
山林裡露水重,路長風的身體還沒好全,涼不得。
只是,剛準備出去呢。
她步子一停,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
空氣中陡然響起了淡然無波,聽上去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
叫了她的名字,“妖刀。”
她嘴脣緊緊抿着,眸子微微眯了,停頓片刻,才應了一聲。
“在,主上。”
聽着她的迴應,迦羅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就繼續從連音那頭傳過來了。
“你此次北洋的行動,是否,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妖刀似是有些口乾舌燥,聽了連音傳來迦羅的這句話之後,她輕輕舔了舔脣,停頓片刻,才穩住了聲音和情緒,不疾不徐不卑不亢說道,“人類有着能夠無視防禦直接重挫對方的武器,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我妖刀受族中命令,穿越界門前來人世,是供你差遣而不是爲你送命的。”
迦羅在那頭原本還波瀾不驚的聲音,似乎終於有了幾分情緒起伏,驚訝道,“什麼?難道是龍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