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彌燃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龍騎士的時候,孃親獻寶似的,特別神秘兮兮地告訴他,這是多麼多麼厲害的東西。()
再厲害的人在這把龍騎士面前,都會失了防備。
“當然是你母親給我的。”
千隕將脖子的皮繩從衣服裡扯了出來。
封彌燃看到了那個眼熟的戒指,正好和千隕手指的成一對兒。
不由得真有些懷念。
是母親的儲物戒指。
封彌燃伸手過去,輕輕摸了摸。
“父親,龍騎士給我吧,母親說過,使用這個有副作用,你現在本來靈力大失,再承受這副作用的話……”
出口一句話那都是關切父親的。
不管怎麼樣,光只聽着這句話,千隕都覺得心裡熱乎。
“不會。”
千隕搖了搖頭,“這個副作用,現在對我是沒有效果的。”
其實他也是回來這陣子發現了這事兒的。
也不知道是因爲他已經有了神力隱藏在身,還是因爲已經去過了一次那個能夠製造出龍騎士這樣神的武器的神的世界裡。
也是因爲這樣,所以千隕昨晚在發現燼兒被帶走了之後,直接去一間一間旅店的搜。
當時心裡的打算是,發現了帶走自己幼子的人之後,直接幹掉對方的。
“你別騙我。”
封彌燃不太相信。
千隕微笑道,“我一個做父親的,還不至於拿這種事情來騙自己的兒子。”
封彌燃聽了這話,似是放心了不少。
點了點頭,手也已經搭了腰後橫掛着的那柄長刀的刀柄。
雲涯因爲剝離了魂印還尚未恢復,所以不能動用。
但是,封彌燃心裡是有底氣的,因爲身後這柄長刀,他用得次數更多,也更順手。
“父親,你的面具,還在麼?”
封彌燃一手往身後握着長刀刀柄,問了一句。
千隕手指輕覆戒指戒面,點頭應道,“當然,很久沒用了。”
說話的同時,手一張銀色的全臉面具已經捻在指間。
“今天能派用場了,父親,我們人類駐加索聯軍,南大營的所有戰備軍,全部都是遊騎,多半沿襲了母親一直很推崇的游擊戰打法,小股作戰機動性強,來去靈活迅速。”
封彌燃沉穩地說着,然後轉眸看向了千隕,“我們的遊騎,全部面具覆面,不露真容,不提姓名,只有代號。也是因爲這樣,一直很神秘,在諸多作戰都取得了非常漂亮的成績。”
“明白了。”
千隕應了一聲,已經擡手,銀色的面具在臉嚴絲合縫的扣了。
而封彌燃脣角輕掠起淺淺的弧度,然後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將一張面具扣在了臉。
全臉的面具,很乾淨,沒有任何紋路,只有面具的眉心位置,一朵紅色的慕容槿花圖騰。
“我的代號是,閻羅。”
封彌燃沉沉吐出一句來。
千隕淺笑,“光聽着代號知道我兒子厲害,既然如此我代號個什麼較好?”
他似乎半點兒都不緊張,此刻還有工夫想自己應該用什麼代號較合適。
這大概是閱歷足的人,和閱歷不足的人,是怎樣的差距。
封彌燃覺得自己已經夠穩夠淡定了,和千隕一,彷彿也差了不少距離。
“那我代號,一。”
千隕是想到了妻子曾經在鷹眼組織裡的代號,因爲他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她曾經的同僚,心對她的敬畏。
她曾經是真的成很高。
代號一,也是她的排名,是她的榮譽。
所以千隕覺得,代號一挺好的。
“閻羅,走吧,你媳婦兒要了。”
千隕輕聲一句,語氣帶了幾分調侃,“我還挺想看看,現在魔族都是什麼實力了呢。”
千隕目光從面具的目孔,朝着前方的妮洛主僕三人看了過去。
封彌燃也循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妮洛他們的確是已經準備了。
蓄勢待發的。
千隕已經邁步走前去,一手拎着龍騎士,另一手摟着孩子,走到了妮洛他們旁邊。
“小姑娘,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千隕說道。
妮洛和馬修奧斯這才注意到了他們父子,先前大概是情緒太緊繃了,竟也沒注意他們父子在後頭幹什麼。
此刻一轉頭看到兩張面具臉。
妮洛倒只是愣了一下,但馬修和奧斯倒是都嚇了一跳。
一張閻羅的面具,閻羅的面具紋樣在魔族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而另一張,銀色的全臉面具。
陌生,卻如雷貫耳。
他們知道一個說法,加索人類聯軍南大營裡的遊騎,他們之所以戴面具用代號,一來是爲了隱藏容顏和身份。
二來,是爲了向人類歷史最傑出的領袖致敬。
封彌千隕曾經還是親王的時候,領兵打仗時,是一張銀色全臉面具。
所以,是爲了向他致敬。
遊騎們才都這樣一張全臉的面具。
現在,這個人類最傑出的領袖,這麼站在他們面前了。
還是戴面具的始祖。
馬修和奧斯,當然是有些嚇着。
他們情緒一起伏,那天空涌動的雷雲和風團都抖三抖。
但是馬修和奧斯聽到千隕這個表態,心裡也陡然安定了幾分。
“您……”
妮洛似乎有些意想不到,瞧着這一張面具,她也有些訝異。
發出了一個音節之後。
妮洛微微笑了笑,“還是我們自己去好了,那些傢伙是衝着我來的,更何況,他們能力特殊,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那更不能讓你獨自應付了。走吧,進去看看。”
千隕說了句,微微側身。
後頭封彌燃也朝前走了一步。
妮洛只看到這戴着慕容槿花圖騰面具的男人,臉側了側,應該是在朝她看過來的。
下一秒聽到了他的聲音,“魔族在我眼裡沒一個是好對付的,我們人類也對付了這麼多年了。”
語畢,封彌燃已經邁步走在了前頭。
既然已經決定一起去,再怎麼,也不至於讓一個女人走在前頭。
千隕也跟在了他的旁邊。
終於走到了緊閉的院門前,封彌燃輕輕擡手,錚一聲,橫掛在身後的長刀已經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