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魔族,對於和自己所修相同的力量,都有着某種程度的免疫。。。
原理等同於,鐵匠總能普通人更耐熱,一樣的道理。
‘玉’倫也是一樣。
真要說起來,他是魔族內廷裡,在毀滅之力的修煉最有造詣的了。
他喜歡這狂暴的不留任何情面的力量。
這樣狂暴的,不留情面的,纔是值得享受的力量。
但是,‘玉’倫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最爲‘迷’戀而享受的毀滅之力,落在自己身,是個什麼感覺。
隨着千隕的魔眼睜開,鋪天蓋地的毀滅之力。
他們所處的這一片區域的空,彷彿天都要被染成赤褐的顏‘色’,這一片區域裡,像是萬籟俱寂。
一片死寂得像是不應該有任何生靈出現在這一片區域裡。
還在下方鏖戰的兵士們,都被空的景象吸引了目光,紛紛擡眸,看到的一片赤褐‘色’的朦朧,一個手持長槍的身影在其。
像是魚一樣地扭動着身子。
不,或者應該說,像是被扔岸的魚一般,扭動掙扎着。
身體扭曲成詭異的形態,昭示着他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是‘玉’倫一聲不吭,只是咬牙堅忍着。
用盡所有力氣調動着全身的力量,他本以爲自己擁有着和這鋪天蓋地的赤褐‘色’氣焰相同屬‘性’的力量,能使得自己能夠對此抵抗一下。
所以,他幾乎是不要命的瘋狂調動着自身的力量。
只不過,似乎只是徒勞而已。
很快,他感覺到了像是剝皮刮骨一樣的劇痛煎熬折磨。
他自身的魔力,竟是沒有任何作用,不要說免疫的作用了,甚至連緩解都沒有半分緩解。
這簡直讓‘玉’倫難以相信,放眼整個魔族,在毀滅之力的修煉,沒有人能他更出‘色’了。
但是此刻,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派不用場,甚至……連一點點最基本的保護都無法給他。
他依舊在咬牙堅忍着,但是這赤焰,卻彷彿永永遠遠都不會停下來。
永遠會這樣如同烈焰,將他包裹其。
看着這一幕,下方的戰場,出現了兩個極端。
聯軍遊騎們士氣大增!
高呼着,“陛下威武!”
“陛下重挫敵首了!”
而另一個極端,則是魔族戰士們,他們看着自己的首領在赤褐‘色’的氣焰掙扎着,扭動着。
他們的心也在跟着掙扎,扭動。
只不過,效果倒是和聯軍遊騎的狀態差不多。
看着自己的首領受到這樣的折磨,他們作爲魔族,非常明白,在那赤褐‘色’的毀滅氣焰待着,會是怎樣的折磨。
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
然後怒火燒,士氣一瞬間燃成了一片。
雙方士氣都燃成了一片,直接導致的,是大面積的衝殺拼殺。
此刻已是深夜了,但是城牆前方這片可以稱之爲戰場的區域,卻是光芒閃爍,靈力的光芒,魔力的氣暈,碰撞‘交’融在一起。
喊殺聲震天。
葉風回原本也是想好好關注一下半空的戰況的,畢竟在這世,她最在乎的男人也那麼幾個。
此刻半空佔了倆,她能不關注麼?
但是,也是因爲那爺倆在半空搞成了這個樣子,搞得下面的戰士們都像是瘋了一樣衝殺着。
葉風回壓根沒有空閒去關注自己的男人和兒子了,這讓她有些煩躁,所以,動手更加凌厲了。
她一手拎着那個士兵長,動作着實算不溫柔,甚至相當的粗魯。
用力將其一拽拖了起來,飛速朝着城牆而去。
期間不是沒有魔族的戰士想要攔住她,奪回自己的士兵長來。
只不過,如果能這樣輕易被攔住,她也不叫葉風回了。
葉風回很快出現在了城牆,嗵一聲將魔族士兵長扔在了地。
“娘娘,他死了嗎?”
“還活着,沒剩多少氣兒了。”
葉風回說了句,順勢在城牆坐下,“雖說應該沒什麼行動能力,你們還是看着他吧。”
弓箭手們行動力很強,只得了葉風回一句話,他們不知道從哪裡馬‘摸’出了一根天蛛絲絞成的索子,將士兵長紮紮實實地綁起來了。
而葉風回已經開始專注於戰場,同時向所有弓箭手下令了。
“準備放箭。”
葉風回低聲吩咐了一句。
弓箭手們有些疑慮,“可是,光線不足,底下在‘混’戰,很難分辨敵人和友軍……”
“這個不用你們‘操’心,我來‘操’心行,你們只管放箭,聽我命令。”
葉風回依舊沉穩地吩咐着,天知道她多想趕緊結束下面的‘混’戰。
“遵命!”
隨着葉風回的吩咐聲音一落。
城牆的所有弓箭手都有了動作,密集的拉緊弓弦的咯吱作響聲。
哪怕他們心有着不確定,但是作爲一個軍人,聽令而行,長官說要放箭,那是放箭,哪怕下方有友軍。
“俯角!齊‘射’!”
一聲令下。
嗡!弓弦震顫的聲音,彷彿無數只蜜蜂飛過一樣。
密集的鐵脊箭朝着下方,黑壓壓的一片,落了下去。
下方的遊騎也聽到了這箭雨落下的聲音,但是,他們有着全然的,毫不保留的信任,所以,聽着這聲音,他們甚至都沒有擡頭。
沒有擡頭朝天看哪怕一眼,只專注於自己眼前的敵人。
他們的想法相當簡單。
娘娘會救我們的!
哪怕這些箭雨真的是無差別的攻擊,他們也不擔心,娘娘一定會救我們的!
所以他們沒有擡頭,繼續戰鬥。
然後看到,這些鐵脊箭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朝着他們眼前的敵人身,紮了進去。
角度極其刁鑽!
瞄準的全部都是要害位置,卻是沒有一根鐵脊箭落到這些聯軍遊騎身。
這是他們的信心。
他們無所顧忌衝殺向前的根本,是因爲他們永遠知道,他們有着風雨堅強的後盾。
“噗……”有敵軍箭,口嘔出血來。
他們對這種裹挾了最純粹靈力的鐵脊箭完全不設防。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箭頭從自己的‘胸’口冒出來。
然後再擡眸,看到了這些聯軍遊騎沾染了血污而狼狽的面容,還有他們眼睛裡那種毫無遮掩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