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隕神情一凜,感覺到了這鋪面而來的巨大威壓。
但是他卻是不慌不忙的,直接伸手就將蘇謹攬住了,而後身形如同一陣風一樣掠開。
手指迅速在蘇謹周身幾個大X點了下去,化境的修爲以至於他的靈力渾厚磅礴的直接衝進了蘇謹的身體。
蘇謹皺眉輕哼一聲,一陣瀰漫四肢百骸的麻痛,但是卻是渾身舒暢,那是原本被封住的修爲和靈力,瞬時衝向四肢百骸的感覺。
“謝了。”
蘇謹一笑,身形動作再無滯澀,行雲流水一般,也不在需要千隕的扶持,朝着一旁迅速退開。
蘇謹很清楚自己的任務,他已經轉眸看向了臺下圍上來的那些門人,自然是千隕先前口中所說的雜魚。
而千隕也已經看向了朝着自己方向過來的人。
是瀧泱。
千隕不敢怠慢,因爲知道瀧泱的能力目前對自己不利,所以他迅速拉開距離。
澄滄還算穩得住的,登時就大聲說道,“外門弟子速速退開!內門弟子遠程支援!”
“是!”
所有在天刑臺周圍的門人齊齊應聲。
澄滄這纔有了動作,原本還淡定坐在主座上的,此刻已經直接站起身來,只站起來一個動作,下一秒他已經原地不見,拖出一道殘影,也朝着千隕衝了過來。
千隕仗着身法出衆,遠距離遊走着不讓他們近身。
蘇謹已經去收拾那些小雜魚了。
而夜杭也已經到了,轟然一聲,那根不知道已經在天羅殿的天刑臺屹立不倒多少年的火刑銅柱子,就這麼轟然倒塌!
激起陣陣驚呼!
夜杭笑了笑,身形懸浮在半空中,踏着那緩緩塌下來的銅柱,他的身體也緩緩降落,臉上的笑容帶着冷意的嘲弄。
“老瀧,老澄,好久不見啊。”
他扯脣一笑,嘲弄地說了一句。
“哼,師門的叛徒!”
瀧泱並沒有和他寒暄什麼的意思,張口就是一句冷嘲。
夜杭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很從容地回了一句,“哈,魔族的走狗。”
瀧泱的面色卻是因爲他這話而有些掛不住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就知道逞口舌之利。”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道貌岸然。”夜杭說着擺了擺手,“別廢話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打吧。”
夜杭定定看着瀧泱,他其實是故意的,就是爲了不要讓瀧泱將目標視爲千隕。
而千隕已經面朝着澄滄那邊了。
澄滄的目光定定看着千隕,片刻之後淡聲說道,“你就是清夜杭當年的那個小徒弟吧?多年不見,竟是這麼大了,我記得你長了張很好的臉,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易容術啊……”
澄滄淡淡的說着。
千隕沒有做聲,只看着他,手中握着的雲涯長劍上,光芒大盛,並不是元境的金色靈光,就是雲涯本身的冰藍色光暈。
澄滄心中一震,同爲化境強者,哪裡還能不明白對方的深淺?只這劍上的光都不難看出來。
化境!
清夜杭雖然當初是天賦最好潛力最好的,但是他這教徒弟的水平還真是不錯啊,這小子年紀纔多大點兒啊?簡直是不可限量!
澄滄知道,自己決不能有所保留了。
另一頭,夜杭已經直接和瀧泱對上了,淺綠得幾乎發白的魂光,像是蘊藏着無盡巨大的力量一般,朝着夜杭呼嘯而去。
瀧泱沒有留手,他修的是靈魂之力,的確是很強力,深不可測,此刻他手中的魂術杖已經直接從掌中竄出,像是從手上長出來的一般,形狀很是奇怪,一柄白如玉的手杖,頂端是和傀儡師的魂燈一樣,一個燈籠的形狀,裡頭亮着你淺綠色的魂光。
魂術杖一出,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不同了,人彷彿都高大了幾分。
夜杭冷冷一笑,手掌一翻一覆,唰一下,一柄魂術杖也像是長出來的一樣,從手中竄了出來。
夜杭已經很少用到魂術杖了,從北洋離開之後,爲了不引人注目。
但是此刻,他掌中那柄魂術杖,看上去通體黑色很是通透,散發着光澤,那光澤竟然都是黑色的,以至於整根魂術杖仿若籠罩着一層灰黑色的氣暈!
夜杭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但是此刻卻是更顯得他整個人都色調深沉,眸子裡頭漸漸籠罩一層灰黑色的氣暈,髮際線裡更是往額頭上蔓延出黑色的是圖騰來了,他的額頭上盤踞出一個古怪的圖騰形狀。
這也就是夜杭不願意在外界太多使用自己黑暗之力的原因。
因爲一旦這樣全力打開,他額頭上這個黑色的圖騰……就是魔族信仰的徽記!
瀧泱察覺到夜杭的氣勢不凡,想着這年頭還真是誰都不會懈怠,無論身在哪裡,都不會鬆懈修煉啊,清夜杭也一樣。
“倒是我小看了你。”
瀧泱說了一句,那些洶涌的魂光已經撲向了夜杭,卻是被夜杭周身的黑色氣暈給擋下了。
夜杭挑釁道,“怎麼?怕了?難不成是因爲知道我的力量剋制你的力量,你要退縮了?嘖,好歹還是個長老呢。”
靈魂之力是很純粹的魂力,但是卻正好被黑暗之力剋制,因爲靈魂會被黑化。
聖物裡頭的五大力量,都是互相剋制的,生靈克黑暗,黑暗克靈魂,靈魂克血性,血性克毀滅,毀滅克生靈。
夜杭毫無顧忌的用激將之法,他知道,瀧泱這人心高氣傲,最不經激了。
以前還在天羅殿的時候,夜杭和瀧泱切磋的時候,就沒怎麼贏過,以至於瀧泱始終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此刻聽了夜杭這話,當即就笑出聲音來了,“怕你?你在我手下從沒贏過,來吧,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進境如何了。”
一場鏖戰即將開幕,蘇謹已經放到了一批天羅殿門人了,這些內門弟子雖然實力不差,但在他面前還是不經看的。
不得不說,千隕給他解封時用的那些化境的力量,的確是雄渾磅礴,一下子就讓他狀態幾乎完全恢復到了最好的時候。
只是此刻,卻還不等蘇謹對面前這一茬的門人動手,他們就已經睜大了眼睛,目光中透出驚恐來,腳步開始朝後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