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明兒微微笑了起來,擡手就輕輕摸了摸葉風回的臉,“回兒自然是最好的,做善事好,老百姓們過日子,都不容易。”
她微笑着點了點頭。
葉風回聽了這誇讚,就一臉滿足了。
盧明兒繼續說道,“殿下英明,將西北發展成今天的模樣。”
其實盧明兒一路過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在西北這些事蹟,那都是自己女兒的功勞,只不過,女婿地位這麼高,言語之間,還是得將他捧着的。
只不過千隕卻是淺淺笑了起來。
盧明兒一下子就有些看呆了,難怪世人皆傳睿親王殿下男生女相難以服衆,常年面具覆面,領兵威武霸氣無往而不利的,容貌卻是天下無雙。
眼下看來,的確如此。
千隕淺笑着就說道,“夫人謬讚,這些哪裡又是我的功勞了,我武將一個,懂得領兵懂得打仗,做生意也好,發展民生也好,這些我都是不懂的。回兒是賢妻是良助,這些都是她的功勞,我就只是沾個光罷了。”
聽着這話,盧明兒放心了不少,當初就知道,睿親王疼寵回兒,但是畢竟那是新婚之時,眼下已經過了這麼些日子了,而且王城還送了些女人過來的事情,盧明兒也是知道的。
雖是葉風回和她連音的時候,總說着千隕有多好,對她有多好,但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眼下看着他依舊還是對回兒這麼好,盧明兒就放心了。
葉風回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像是絲毫不想在母親面前被別人邀了功去,當下就說道,“是啊,他就只是沾個光罷了,這些都是我做的。”
“你呀!多大個人了,也不知道謙虛點兒?小時候明明挺乖順的,嫁了人反倒皮猴了?”盧明兒笑得無奈,伸手就點了她的額頭一下。
葉風回眼睛一圓,“我怎麼就不知道謙虛了呢,母親,你可不知道,這西北多少人都知道,我這手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的品格是謙虛啊。”
“夫人莫責備她。”
千隕微微笑着,其實他以前從來不是這麼多笑容的人,大抵是跟她在一起了之後,心門逐漸打開了,現在反倒不會太冷臉了,所以葉風回才總嚷嚷着,她以前那個面癱冷臉的高冷夫君究竟去哪裡了。
千隕微笑着說道,“我素來什麼事情都由着她,所以她現在性子越發爽朗活潑。”
言下之意很簡單,護着老婆呢。
岳母,你說我老婆是皮猴?皮猴也沒關係,你別責備她,因爲是我慣的。
就是這麼個意思。
盧明兒哪裡還會責備葉風回呢?她聽着心裡舒服啊,女兒找了這麼個良婿,她放心啊。
女人這一世圖什麼呢?不就圖個自己的男人對自己溫柔體貼處處維護麼?
盧明兒自視自己這輩子算是幸福的,兒女雙全,在家的師父,父慈母愛,哥哥們又都疼愛她,出嫁了之後,夫君也將她疼寵着。
唯一不足的就是,家裡還是有幾房妾室的,多少會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但是盧明兒天性溫柔和善,所以,沒有太多的心機和算計,反倒得到了葉龍更多的疼愛和體貼。
而眼下看來,回兒也很幸福,不僅被殿下捧在手掌心裡寵着,還慣成這副皮猴模樣,並且,睿親王殿下,就只要她一個女人而已。
西北再苦寒又怎麼樣?盧明兒曾經那麼多的不放心,生怕自己的女兒去了這苦寒的西北會受苦。
但眼下看起來,葉風回氣色很好,皮膚也很好,除了瘦了些,絲毫看不出來任何被西北的苦寒而備受蹉跎的模樣。
而且,盧明兒還不知道葉風回曾經身受重傷呢。
現在還能恢復得這麼好,可見千隕將她養得有多好。
“姐姐,黑師父和白師父一直有教我武技和術法,我一直有很努力的練習呢。”
麟兒摟着葉風回脖子,說了一句,像是想要她的表揚。
葉風回眉梢一挑,“是嗎?真的有努力練習?”
麟兒不說假話的,盧明兒在旁邊就點了點頭,輕嘆道,“唉,我都沒有想到,這孩子竟然是個能吃苦的,黑先生和白先生和他說啊,你以前習武的時候,有多努力用功,所以這小傢伙就聽進心裡去了,說是一定要和你一樣努力用功,剛開始的時候,渾身都是傷,練拳練得手都受傷淤腫了,握劍握得掌心都是血泡,他竟然也真咬咬牙就忍下來了,才這麼點大個孩子呢……”
葉風回聽着,就覺得欣慰不少,想要學東西,哪有不吃苦的呢?小傢伙雖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但是沒有那些紈絝跋扈吃不起苦的惡習,挺好的。
葉風回笑着就在麟兒臉上親了一口,“不愧是我弟弟,麟兒真乖。”
這一親,盧明兒驚着了,趕緊朝着千隕小心看了一眼,低呼一聲,“回兒!沒規矩!”
她是嚇着了,女兒已經出嫁了啊,而且夫婿就在旁邊看着呢,麟兒就算再小,那也是外男,而且在這外頭呢,這麼多眼睛看着,葉風回這親一口就太沒規矩了。
葉風回倒是不以爲意,“沒事,我沒規矩慣了,千隕習慣了的,麟兒再大些就不成了,眼下這年紀,千隕還不會計較的。
”
她這話讓盧明兒更加無奈。
陳遼反倒是看得特別明白,認識殿下這麼多年沒見他對什麼姑娘這麼上心過,王妃是獨一份,不說別的,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殿下都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的吧。
既然已經見面了,人也接着了,那自然就進城去了。
只是陳遼這些人人數太多,城裡頭怕是所有旅店都不夠住的,而城備軍的宿舍,也是不夠的。
於是只能夠讓他們直接在城外紮營,反正以後他們當城防軍,也是要在城外紮營的。
陳遼倒是沒覺得什麼,手下的兵也沒覺得什麼,在他們去王城駐紮之前,本來都是在西北駐慣了的兵,有好些還本來就是西北的人,所以對這邊的氣候也好風沙也好,早就習慣了的,所以甚至很是得心應手的,馬上就點頭應了,幾個斥候兵就去找合適的紮營位置去了。
他們都高興着,口中哼着西北的民謠曲調,並不像是從王城到這裡來之後,心情有什麼不悅,反倒像是放歸山林的動物一般,愉快而自由。
“多虧了殿下和王妃,我真是做夢都懷念西北這風沙漫天,雖是苦,但是心安。可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