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浪章魚的身體的外皮都是醬紫紅色的,身上傷口翻開來裡頭的肉卻是白色的,流出來的血液更是微藍色的。
看着這大章魚身上那麼多傷口,觸手上密佈着被修士攻擊的傷口。
但是鑑於這傢伙似乎沒有什麼痛覺?受了那麼多傷,依舊不減勢頭,所以修士們打得吃力。
能不吃力麼?這麼大的傢伙,大家也怕的,所以都使出看家本領,哪知它卻無畏無懼也不怕痛。
這都打了半個時辰了,修士們自然有些精疲力竭,都有人掏出靈力丸子來吃了。
“其實章魚最喜歡鑽罐子,身體伸縮性又好,對罐子幾乎沒有抵抗能力,找個巨大的缸丟水裡,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它一準馬上縮進去。”
葉風回對於這種動物的習性還是很清楚的。
喜歡鑽器皿,幾乎成癮。
只是,哪兒有那麼大的缸啊!
“你對這博浪章魚還挺了解的嘛?”
源零雅側目就看向了葉風回,目光裡頭似笑非笑的,登時就讓葉風回有些回不過勁兒來,難不成,這傢伙真打算弄個缸來裝?
“這些傢伙連怎麼對付博浪章魚都不會,竟然還好意思在航程裡頭獵殺妖獸,真要來兩隻這大傢伙,他們都能全軍覆沒。”
源零雅淡然說了一聲,瞧着那邊的修士們已經漸漸落了下風,指不準很快就成敗立顯了。
吳江也看出了勢頭不對,面色大變,剛想向葉風回他們開口。
源零雅卻是不等他開口,已經動手了。
他手指微動,手杖上的燈籠光芒大亮。
衆修士都有些驚訝,也有些期待和好奇,傀儡師!是那個傀儡師要出手了!
雖然知道傀儡師這個職業,但是是南海那邊的島國特有的職業,只知道有多神秘多低調,也知道能行走江湖的傀儡師,實力都不俗,但是卻是沒見過傀儡師的,這還是第一次見着,自然好奇。
目光齊刷刷朝着源零雅看過來。
源零雅手指眸子微微眯着,手指都沒有動,只是可以看到,夭夭身上有靈力的光芒微微一閃。
“夭夭,你去吧。”
夭夭聽了源零雅的命令,輕輕點頭,腳狠狠在甲板上跺了一下,甲板的木頭都有些凹陷下去了,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而夭夭輕盈靈動的身形已經沖天而起,手中一把黑色的短刀閃着鋒芒,直接朝着那章魚竄了過去。
源零雅依舊站在原地,只不過眸子微微眯着,靜靜地看着衝上去的夭夭而已。
衆人驚詫,他竟是連手都沒有動一下,傀儡就這麼自然而動了?!
夭夭藉着那一跺腳的勢頭,直接竄到了章魚的頭部,而後黑色的短刀就直接朝着章魚柔韌的皮膚和肌肉紮了進去,穩住了她的勢頭。
她手中多了幾條細線,那細線一看就是相當柔韌的鋼絲,直接勒住了章魚大口中的幾根獠牙,而後,她就如同人猿泰山蕩樹藤一樣,腳尖在章魚的身上蹬來蹬去,借力晃盪着自己的身軀,對章魚發動攻擊。
那攻擊,就跟其他修士的完全不同了。
全部是照着弱點打的,弱點麼,自然就是那雙眼睛。
“嗬嗬……”
大章魚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不一樣,頓時攻勢也凌厲了幾分,兩隻觸手攻擊甲板上的修士以應對他們的攻擊,一隻觸手裹着那個已經抓住的修士,其他的五隻觸手則是攻擊夭夭!
無奈夭夭的身形太過靈活。
而且,因爲有了一縷殘魂的緣故,她有着良好的戰鬥本能,此刻的她,的確是不需要源零雅控制什麼的。
他只不過就那麼站着看而已。
夭夭的攻擊越來越兇猛凌厲,竟是直接一隻手扯着鋼絲,借力晃盪起來,在章魚的面前蕩着的同時,另隻手手中的短刀狠狠的扎進它的皮膚肌肉裡,隨着晃盪的弧度,直接就在章魚大口的下方,這應該算脖子吧?就在那兒扯開一道好幾米長的深深傷口,皮肉都完全翻開來了,露出裡頭白森森的肉。
大抵是因爲傷口太深,大抵是那個位置本就是它的要害之一。
這章魚終於覺得痛了,巨大的口中發出一聲巨大的氣音,似是痛吼。
原本那個被觸手纏住的修士,直接就被它甩到了海里。
它現在是全神貫注,八根觸手都在和夭夭作戰了。
“快!放浮木下去!”
水手們馬上反應了過來,趕緊丟了吊了繩子的浮木到那個落水修士的旁邊,舷板邊也往下扔下一卷繩梯。
海水冰涼刺骨,這修士凍得頭頂都冒煙,卻是被拉到船邊之後,一臉驚懼趕緊手忙腳亂地從繩梯爬了上來。
他一上來,大家都沒再動手了,就看着那個掛在章魚身上游刃有餘和它纏鬥着的輕盈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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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零雅的眸子依舊眯着,“我一動手,他們就偷懶。怎麼想怎麼划不來。”
“誰叫你好這口呢?再說了,你又沒動手。”葉風回也看得興致勃勃,只覺得,夭夭太厲害了。
這麼厲害的傀儡,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練到這個級別的傀儡術啊?
吳江只覺得葉風回一行人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而也就在葉風回和源零雅的言談之間,夭夭似乎已經落了下風!
畢竟沒有什麼着力點,只靠着幾根鋼絲的搖擺來控制自己的身形,同時跟八根觸手纏鬥,多少還是有些不足的。
“糟了!”葉風回眉頭一皺,輕聲一句。
已經看到夭夭輕盈的身形,在躲避了兩根觸手的卷襲之後,她的身形被第三根觸手胡亂一卷,竟是好死不死的,真的捲住了。
而且,捲住的情形。
很詭異,很粗暴。很……
因爲所有人都看到了,夭夭的脖子,已經呈一種詭異的狀態,被拗斷了似的,腦袋朝着一邊以可怕的弧度耷拉着。
“竟然被拗斷了脖子……”
吳江心中暗歎,難道就沒有轉機了麼?
源零雅眉頭淺淺皺了一下,右手手指已經劃破一道口子,在左手掌心劃過,帶出一道血痕,口中默唸幾個術訣之後,就低聲吐出四個字來。
“提線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