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道:“這就要說起你爺爺了,因爲你爺爺在護送岳家的一件珍寶時,被一羣不明身份的強者襲擊,那件珍寶也被那羣強者搶去。你爺爺一家,包括他的幾個兒子,因此被逐出了岳家。他們要搶回那件珍寶纔有資格重返岳家。”
“所以你爺爺就帶着他的幾個兒子和他門下的族人,便開始調查是什麼人搶奪了他護送的那件珍寶。娘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你爹的,當時我在草燼山歷驗,遇到危險,你爹救了我。我對你爹一見鍾情,不過我們身份太過懸殊,娘只是單戀你爹,願意爲他默默付出一切。”
姜瑜接着說道:“不過幾年之後,我卻在青陽縣的街頭,看到了你爹,他當時的樣子真讓娘心痛。他完全像一個落魄的流浪漢,並且已經武功全失,於是我不顧一切,留在他身邊照顧他,雖然他一直要趕我走,可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扔下他不管。”
嶽鋒大爲感動地說道:“娘,你真善良!”
姜瑜嘆了一口氣說道:“要說善良,你爹才善良,他後來居然娶了我,並且隨我留在姜家受了你外公那麼多氣。不過,你也別怪你外公,當時我已經訂了一門親,對方是你外公的朋友的兒子,我因爲執意要嫁你你爹,你外公感到失信於人,加上他有些瞧不起你爹,所以……不過你爹爲人大度,他說其實你外公心直口快,不像大家族人那麼陰險。”
嶽鋒沒有想到母親爲了嫁給父親,還退掉了一門婚事。
嶽鋒問道:“和娘訂親的那人是誰?”
姜瑜道:“這些陳年爛芝麻的事情,提它作甚,還是說你爹的事吧。”
嶽鋒問道:“那爹是怎麼失去武功的呢,又怎麼到青陽縣的,還有他爹,也就是我爺爺呢?”
姜瑜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爺爺他們經過一番明查暗訪,終於找到了當年襲擊他,並搶走那件珍寶的一個強者,於是你爺爺便帶着幾個兒子找上門去,結果對方早有準備,你爺爺他們中了埋伏。你爹也在那一戰中,和你爺爺他們失散。”
“由於你爹中了對方的毒,一運戰氣便會毒發,所以你爹再也不能修煉,也不能戰鬥了,他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他失去了人生的希望,流浪到了青陽縣,這才使娘再度遇到你爹。”
嶽鋒問道:“當年爺爺護送的那件珍寶,到底是什麼東西?”
姜瑜道:“是一口叫‘神無’的劍,據說是一件聖器。”
嶽知記下了劍的名字,又問道:“那將爹打傷的那個勢力叫什麼名字?”
姜瑜道:“那是一個叫‘毒牙’的盜賊團伙。這個團伙的實力很強。”
“毒牙盜團!”這個名字深深地印入了嶽鋒的腦海。
嶽鋒再問:“我爺爺叫什麼名字?能不能找到他們?”
姜瑜道:“你爺爺名叫嶽磬,你爹一直在想辦法找到你爺爺,可是一直沒有你爺爺的消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你爺爺他們並沒有在那一戰中殞落,現在估計是由明轉暗,在什麼地方隱居了起來。”
說到這裡,姜瑜笑了笑,接着說道:“你爹的事情就講到這裡吧。還有十多天,迷霧鎮的選撥賽就要開始了,要是你爹沒有昏迷,教你一點岳家的戰技,你通過迷霧鎮選撥的可能性可大得多。”
嶽鋒問道:“難道爹沒教你什麼戰技嗎?”
姜瑜道:“你爹是大家族的人,對武技、元功這些東西管理得更嚴格,你爹一家被逐出岳家,他們就是傳戰技、元功給子女,也有嚴格的限制。”
嶽鋒冷哼一聲,說道:“岳家有什麼了不起,他們的戰技,元功我不學也罷。我一樣可以通過迷霧鎮的選撥,進入縣城的決賽。”
雖然嶽鋒知道岳家的那些高級戰級和元功,將會怎樣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是對於爺爺一家被逐出岳家的事,他耿耿於懷,對於曼陀帝京的岳家,嶽鋒現在也沒有半分好感。
姜瑜搖了搖頭,她沒想到嶽鋒在聽到自己和帝京的那個龐大、榮耀的世族有關係之後,竟然沒有絲毫的榮耀感,反而對岳家頗有成見的樣子。
嶽鋒現在最恨就是就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對於帝京的那個岳家,他也不願多問。現在他對姜家反而有一種歸宿感和認同感,不管怎麼說,姜勝在衛禁家族那麼強勢的壓力下,仍然寧死不屈的氣概,仍然要維護他的那份情意,足以使嶽鋒動容。
這是因爲這個緣故,嶽鋒現在不得不考慮姜家的安危。
嶽鋒所在的青陽縣是東越王國的一個縣,而東越王國是曼陀帝國的十個屬國之一。東越王國所實行的法律是曼陀帝國的法律。
當然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法律所起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只能維持最基本的秩序。法律所起的作用,也以執法者的能力爲限。
按照曼陀帝國的法令,庶族受縣城官府的保護,鐵徽世族受省城官府的保護,而銅徽世族則受王國的保護。
一個銅徽世族滅掉一個庶族,省城官府是不會管的,只有縣城官府出面來管,但是縣城官府根本奈何不了一個銅徽世族。所以衛家要滅掉姜家,基本上可以不承擔什麼責任。
雖然攝於當時嶽鼎出面的壓力,衛家暫時沒敢動姜家,但是姜家卻隨時處在危險之中。
嶽鋒自己有符師公會的保護,衛家不敢動他,但是衛家卻隨時可以來把姜家滅了。就算嶽鋒在二年後打敗了衛家,衛家也可以姜家所有人的生命作威脅,用一個更厲害的高手約戰嶽鋒,那時嶽鋒會陷入和現在一樣的困境。
所以嶽鋒覺得讓姜家晉升到鐵徽家族,是當務之急,甚至比他二年後和衛辰的生死之戰還要重要。因爲這關係到外公、父母和姜家所有族人的生死。
從三等庶族晉升到鐵徽世族,要一步一步來,首先要晉升到二等庶族,然後晉升到一等庶族,再晉升到鐵徽世族。
從三等庶族晉升到一等庶族,由縣城官府進行評定考覈。
家族晉升涉及到四個因素:一是家族財力;二是家族武力;三是家族的武學傳承;四是功勳。
姜家雖然很窮,但卻是人窮志不窮,一直在爲姜家的興旺而努力。
姜家在幾十代前,只是迷霧鎮的一個連號都排不上的小家族。後來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才晉升爲四等庶族,又經過十幾代人的努力,再晉升爲三等庶族的。
看着兒子若有所思的樣子,姜瑜問道:“鋒兒,你在想什麼呢?”
嶽鋒道:“娘,我們姜家是不是一直想將家族晉升到鐵徽家族?”
姜瑜笑道:“想!當然想。這可是我們姜家祖祖輩輩的希望啊。只不過那實在態遙遠了,我們還在爲晉升爲二等庶族而努力呢。”
嶽鋒道:“現在我們姜家晉升到二等庶族,還差哪些條件?”
姜瑜道:“從三等庶族晉升到二等庶族,財力條件,要求家族有五十萬金幣的財產;武力條件,要求家族有一百個以上武士;武學傳承條件,需要家族有一種凡品中階以上的元功,十種小乘下階戰技;功勳條件,要求十點功勳。”
這是姜家子弟的目標,任何一個姜家子弟都耳熟能詳。嶽鋒也記得很熟。
姜瑜接着說道:“我們姜家從晉升到三等庶族後,一直在爲晉升到二等庶族而努力,經過近十代人的努力,已經具備了一些晉升二等庶族的二大條件,現在姜家有一百多名武士,已經具備武力條件。姜家經過數代人的努力和犧牲,姜家也積攢了二十五點功勳。”
“二十五點功勳?是怎麼來的?”嶽鋒從來沒有想到姜家積攢了二十五點功勳,其他條件都好辦,這功勳要掙起來就難了。
姜瑜道:“因爲東越王國需要一種叫火離石的材料建造防禦城堡。採一千塊火離石,有一點功勳,姜家有一百多人,常年就在火月山採這種石頭,這二十五點功勳來之不易啊,每年我們都要死好幾個族人。有一年,遇到和外族的衝突,姜家採石的族人,全部被人殺了。”
姜瑜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每一點功勳,都有姜家子弟的血和汗。”
嶽鋒深受觸動,要不是聽母親說,嶽鋒真不知道姜家還有人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採集火離石。
嶽鋒道:“原來外公對我們一家還是很照顧的。”
姜瑜笑道:“他畢竟是你的外公。他和你爹都不會武功,他怎麼可能把你和你爹放到那個地方送死呢?”
姜瑜接着說道:“到於武學傳承,我們雖然沒有十卷小乘下階武技,但是你交出一卷珍品下階元功後,這個條件我們也達到了。現在唯一缺少的條件,就只有財力這一項,現在姜家產業評估下來,只有十萬金幣左右,年收入也只有幾千金幣。”
嶽鋒道:“財力?五十萬金幣,這太好辦了。今天之內我就拿出五十萬金幣。”
姜瑜愕然道:“你有那麼多錢嗎?”
嶽鋒道:“娘,你這個族心,包在我身上。你忘了我是最能賺錢的天符師。”
姜瑜興奮道:“那實在太好了,有了五十萬,我們就可以在一年之內,晉升到二品庶族了。你外公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從牀上爬起來的。”
嶽鋒愕問道:“既然條件都夠了,爲什麼還要一年時間?”
姜瑜道:“財力條件中,還要有年收入達到二萬金幣的要求。這個收入是指經營性收入,是要上稅的,你們天符師從符師公會領的錢不算。”
嶽鋒道:“這也好辦,我們買一點經營性資產不就行了。”
姜瑜道:“我正是作的這個打算,但是就算買了經營性資產,要產生兩萬金幣的收入,也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