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221 合作條件
歸途。
狹小的車廂內瀰漫着淡淡的菸草味以及悠揚的意大利音樂,還有西西里的哥熱情的講述聲,後座上,唐紳有意無意的附和着,心中卻在不斷思量。
該死的腦垂體切割者!過半小時再死不行啊,好歹讓我把人情給還了。
唐紳心中別提有多鬱悶了:原以爲唾手可得的任務沒想到居然失敗了,只拿到一張信紙,也不知醫生肯不肯承認,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再替醫生辦一件事好了,人情債果然是這世上最麻煩的東東了。
一念及此,唐紳也不打算再在這個既定事實上浪費腦細胞,轉而琢磨起今次行動的另一件收穫——該隱之刃。
坦白說,依着唐紳的個性,如果沒有生之前的事件,他一準將這把貌不驚人的匕當垃圾般丟了,可經歷了那麼一遭後,唐紳哪怕是再傻,也不會認爲這把匕只是普通的地攤貨了。
似乎察覺到了唐紳的輕視,手中的匕出“嗡”的一聲輕吟,唐紳只感到手臂微微一震,緊跟着,一縷熟悉的寒氣從該隱之刃上傳來。下一刻,唐紳駭然的現,他的身再一次失控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此刻仍保有意識的,沒有失去知覺。
唐紳清楚的看到右手僵硬的舉起匕,刺向左手的食指。
身本能的意識到了危險,下意識的放出一層魂力膜意圖自保,然而下一秒,讓唐紳目瞪口呆的事情再次生,那層曾經輕易抵擋住呼嘯着的子彈的魂力膜在該隱之刃面前,猶如脆弱的空氣泡,輕易被刃尖刺穿。
劇痛,撕心裂肺一般,如果不是現在的身還受到了該隱之刃的控制,唐紳早就大喊大叫起來了,他很難想象那麼一個細小的創口居然能帶給他如此巨大的痛楚。
妖刀!魔刃!!
唐紳心中憤慨,卻又無可奈何。
索性該隱之刃只是殺雞儆猴,在給了唐紳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後,並沒有打算繼續下去,而是開始嘗試與唐紳展開交流。
思維上的交流,即傳說中的——“神交”。
好處顯而易見,除了保密性之外,更重要的是,唐紳不必費勁的去學另一門外語。
……
沒有人知道一刃一人到底交談了一些什麼,哪怕是緊挨在唐紳一旁的關燦森也只是知道,當唐紳再次睜開雙眼,伴隨他的還有一抹邪惡的笑容。
關燦森卻並不知道,在他眼中邪惡的笑容僅僅是唐紳自內心的苦笑,因爲當時該隱之刃答應與他合作的條件是:“飽飲教皇聖血”。
飽飲的量是多少,唐紳並不是很瞭解,比對一下他本人的“水量”,普通人怎麼也得兩升往上吧,依着血族對血液的敏n,那量還該翻一番,而該隱又是血族的老祖宗,保守估計,起碼得再翻一番,這樣一計算,少說也得八升。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體內總的血量約爲體重的8(百分號)左右。若體重爲1斤,則血量爲8斤。即4公斤,合體積爲4升,其中血漿佔一半以上,如果流掉了一半,那就會產生腦缺氧而導致死亡……
唐紳掰着手指算了一陣,終於明白,這任務完全等同於刺殺教皇,而且還是毀屍滅跡,連血都不放過的那種……
唐紳頓囧,好在該隱之刃也明白其難度,刻意放寬了時間,給了唐紳三年時間,否則唐紳還不如立刻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來的更加痛快。
出租車行至半路,關燦森揚言不喜歡醫生的做派,便下了車,一個人往酒店方向走去。
唐紳也不勉強,關燦森與醫生,一個狂放,一個陰柔,一個如火,一個如水,確實不怎麼和的來,即便醫生替關燦森接上了手臂,可在關燦森眼裡不過是等價交換,所以他並沒有太多感恩的心思。
再次見到醫生,那牲口依然悠閒的在莊園的古亭中品酒賞書,卻是讓唐紳這個每天被瑣事纏身的傢伙羨慕不已。
“喲,唐大會長,這麼清閒啊,居然有空來找我消磨時間。”醫生怪聲說道,語氣卻透着一股怨念,昨日所受的氣顯然還沒有全消。
唐紳也不是好相與之人,當下也不客氣,回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可不像某些人,每天在亭子裡坐着品酒就能豐衣足食。”
隨後,唐紳也不墨跡,單刀直入道:“腦垂體切割者我已經找到了……”
說着,唐紳頓了一頓,斜眼看向醫生,卻見原本懶洋洋的醫生頓時挺直腰桿,兩眼放光,一臉激動的追問道:“人抓到了?”
見此模樣,唐紳暗暗好笑,不愧是科學狂人,對於自己熱愛的東西完全展現出紅果果的渴求,也多虧他不是一個商人,不然一準賠的連底都當掉了。
輕而易舉的拿回主動權,唐紳的脣角微微上翹:“人,死了。”
“天啊!你怎麼能讓他死了呢?”醫生身子一僵,臉色頓變,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十指驟然入那頭一絲不苟的金,煩躁的揉了起來,須臾,雞窩頓現,整個人再也不復絲毫的優雅,“不、我的研究,我的大獎,我的……”
嘴裡不停地碎碎念着,醫生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亭子裡轉着圈,驀地,似乎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兩眼放光的擡頭看向唐紳:“對了,屍體,他的屍體呢,你拿來沒有?”
唐紳第一次見到醫生這幅模樣,暗暗稱奇,昨天丟了大面子也不見他此等的歇斯底里,心中頓時對懷裡的那張畫滿公式的信紙期待了起來:也許,這回的任務可以完成了。
想着,唐紳臉色不變,聳肩說道:“屍體死後就剩下一堆白骨了,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立即帶你去撿回來。”
“唉,我就知道是這樣……”醫生頹然說道,似乎已不抱什麼希望。
骨頭,骨頭要來幹啥?燉骨頭湯啊?
唐紳見狀,知道時機差不多了,一拍額頭,做恍然大悟狀:“瞧我這記性,忘了和你說了,我在那兒還找到了一張紙……”
“什麼紙?”醫生依然沉浸在失去實驗體的痛苦中,渾不在意,片刻後,似乎反應過來,音量陡然拉高,“等等——,你剛纔說紙?紙上有沒有寫些什麼?”
“廢話,白紙我幹嘛不去文具店買?”唐紳沒好氣的說道,這不是廢話麼。
“是、是。”醫生語氣急促的說道,“趕緊給我看看。”
唐紳嘴角一翹,心道:魚兒上鉤了。
緩緩從懷中抽出那張信紙,遞了過去。
醫生的目光如惡狼般死死盯着唐紳手中的信紙,眼睛裡已經沒有別的東西,唯獨只剩下它了。
刷——
醫生伸手撈了個空,卻是唐紳微微將手縮回。
醫生再抓,唐紳手腕寰動,再次避開。
雖然都是戰魂使,但醫生的戰魂屬於能力型,身屬性比唐紳弱的不是一定半點,自然被唐紳玩弄於股掌之間。
幾番奪紙失利,醫生總算冷靜了一些,憤怒的看向唐紳:“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紳淡淡一笑,說道:“我只是想問一問,這次的任務是不是已經完成。”
“你——”醫生自然不傻,也明白唐紳的意思,憤怒難平下,他恨不得拿把將唐紳給突突了,不過一想到唐紳手中的信紙,心裡卻又如貓爪輕撓一般,y得而不止。
兩種想法不斷着,連帶着,醫生的臉色也一會兒綠,一會兒紅,不過最終還是渴求知識的心佔據了上風,哼哼了一聲,道:“算你贏了。”
聞言,唐紳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說不緊張那是假話,不提醫生救人的水平,單是以醫生的影響力,萬一惹毛了他老人家,來個懸賞救人,唐紳就是再強也要被人給圍毆而死。
他可不認爲自己可以來個萬人敵,千人斬,好漢再強,也怕人海啊。
再說那醫生,拿到信紙後,便不再理會唐紳,癡癡的瞪着信紙猛瞧,如果目光焦點有溫度的話,唐紳估着那張信紙早被點燃了。
“居然如此……竟然是這樣……”瘋子般的囈語不時從醫生口中冒出,似乎還覺得看還不過癮,醫生居然趴在亭子裡,以地面爲紙,血液爲筆,依照信紙上的公式,不斷推算起來。
盞茶功夫,亭子中竟然再沒有立錐之地,唐紳則早已站到了亭子外面。
看着醫生全神貫注、如癡如癲的樣子,唐紳這才明白,爲什麼平時看上去懶散的醫生會有如此巨大的成就,心底倒是對醫生有了敬佩之意。
從正午時分一直到了夕陽西沉,東邊一輪明亮的半弦月徐徐升空,醫生這才結束了推算,再看亭子裡,現在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血紅的符號,不僅地面桌子椅子,四周亭柱上,也如游龍走蛇般盤桓着奇妙的符號。
再看醫生,此刻雖然因失血過多神情疲乏,但是眼神中卻散着熠熠光彩,整個人看上去越的有jn神了。
“怎麼樣?有沒有收穫?”唐紳踱步向前,緩聲問道。
“哈哈哈……,我終於明白了,這個推算只完成了一半,公式中的結構還不穩定,所以腦垂體切割者纔會忽然暴斃,不得不承認,想到這個公式的人絕對是一個天才,不,是一個瘋子!”醫生卻有些答非所問。唐紳的額頭浮現出三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