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利西埃聽後眉頭立刻就舒展開了,畢竟這個方法聽起來十分可行,曾經法蘭西可是歐洲民主的燈塔。
而且這樣做完全符合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宣傳,相信巴黎的那些老爺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大搖大擺走進弗裡堡的康特少將本以爲自己一番長篇大論能說得弗裡堡守軍立刻開城投降。
結果事實與他想的完全相反,尚博爾伯爵雖然不是什麼雄主,但是強烈的道德潔癖讓他的實際表現要比弗裡堡之前那些只知道中飽私昂和以權謀私的州長們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尚博爾伯爵並非沒有能力,他在建築和城市設計上就很有才能。
再加上法國國內的正統派實力並不弱,所以當聽說尚博爾伯爵成了弗裡堡公爵之後很多正統派的忠臣和在法國不得志的少數派就選擇來到了弗裡堡。
而康特少將的一番言論在他們看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不過這些法國來的貴族還算剋制最多就是噴了兩句粗鄙之語。
康特少將作爲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擁躉自然不能無視,於是乎雙方你來我往嘴炮不斷。
本來此事應該是以康特少將被攆出要塞爲止,然而瑞士的山民可不管這些,他們直接將準備以英雄姿態迴歸本陣的康特少將像畜生一樣釘死在了十字架上。
像這種違反約定俗成的戰爭規則的行爲通常都會激發己方士氣,然而此時佩利西埃的遠征軍已經沒有了銳氣,士兵們更是對這位長官的慘死完全無動於衷。
意大利戰場,貝爾維僅僅用了七天便征服了撒丁王國是開戰之前各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起初所有人都覺得貝爾維的大軍就是個笑話,即便人數再多在漫長的山道之中也根本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他們想要抓住卡洛·阿爾貝託獻給貝爾維將軍作爲解放撒丁王國的謝禮。
有這些帶路黨在,貝爾維一路兵不血刃拿下了都靈,就連卡洛·阿爾貝託的王宮衛隊都發生了叛亂。
撒丁王國坐擁十萬大軍,只要拿出十分之一塞進山谷要塞之中就算拿破崙重生也沒有任何辦法。
事實上法軍進入撒丁王國並沒有經歷任何像樣的戰鬥,卡洛·阿爾貝託雖然通過意大利人的傳統藝能反覆橫跳逃過了一劫。
佩利西埃看着這樣的士兵不禁更加憤怒,但是他也知道弗裡堡是不能繼續打了,再打下去除了徒增傷亡他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當貝爾維率領着第二共和國的軍隊來到撒丁邊境時,守軍想都沒想就選擇了獻出要塞。
他所得罪可不止是奧地利和教皇國,事實上卡洛·阿爾貝託將國內的民族主義者和激進的共和派也得罪光了。
除非他們學漢尼拔翻越阿爾卑斯山,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有翻越的勇氣,時間也來不及。
要知道當時法國可是歐洲的民主燈塔,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更是當時歐洲民主人士和資產階級心目中的理想國。
再加上無力支付戰爭賠款致使大批戰俘滯留在國外,以及在國內的橫徵暴斂,他將國內的民衆也得罪光了。
獻出要塞的撒丁王國軍隊轉眼之間就加入了貝爾維的遠征軍,畢竟他們的目的可不只是讓自己獲得自由,而是要解放所有受壓迫的意大利人。
那麼貝爾維是怎麼征服撒丁王國的呢?
不過好在爛船還有三斤釘,卡洛·阿爾貝託在忠於自己的護衛們拼死保護下逃到了米蘭。
北意大利戰區,米蘭。
拉德茨基元帥老神在在地聽着卡洛·阿爾貝託歇斯底里地絮叨,老元帥的身邊站着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是他的重孫女賽麗婭。 女孩看着狼狽不堪的卡洛·阿爾貝託和那些驚慌失措的隨從們和自己的祖爺爺同時嘆了口氣。
他們倒不是沒有耐心,更不是不尊重這位國王,只是他的話完全沒有重點。
八十二歲的拉德茨基元帥不想繼續浪費他寶貴的生命,便想送卡洛·阿爾貝託等人去臨時騰出的莊園休息。
“拉德茨基元帥!法國人已經大兵壓境了!這裡不安全!他們有三十萬人!不!是四十萬!是五十萬!
米蘭城肯定守不住的!我們趕緊去威尼斯吧!不!我們去維也納吧!逃到維也納我們就安全了!”
卡洛·阿爾貝託歇斯底里地吼着,一旁的隨從也說道。
“陛下是國王,是奧地利皇帝的‘兄弟’!我們需要更安全的住所。”
(從理論上講,歐洲所有王室成員都有血緣關係,國王們更是應以兄弟相稱。)
新任米蘭市長萊昂大公看向老上級拉德茨基元帥,後者點了點頭。
雖然萊昂大公並不是一個優秀的軍人,但是以他的資歷和家族影響力真想把他排除出核心圈子也不太現實。
索性在弗蘭茨的暗箱操作下,這位北意大利戰區的二把手就成了米蘭市的市長。
“陛下請這邊請。”
萊昂大公禮貌地講卡洛·阿爾貝託一行人請出房間,只留下兩人講解撒丁王國內發生的事情。
不過他們所講的內容也都沒什麼營養,他們只知道法國人很厲害,進軍速度很快,兵力十分龐大,可一到具體就不清楚了。
事實上奧地利在撒丁王國境內也有情報網,但是法軍這次佔領撒丁王國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傳回來的情報也十分混亂。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法軍至少有三十萬,這比之前估計的十五萬多了整整一倍。
很快拉德茨基元帥將那兩位卡洛·阿爾貝託的隨從也請了出去,然後從外面進來了一箇中年人。
陪伴在拉德茨基元帥身邊的賽麗婭歪着頭看着眼前這個大叔,這便是自己老祖爺爺最看重的部下。
“看起來似乎有些靦腆。”
賽麗婭評價道,拉德茨基元帥慈愛地拍了拍重孫女的頭。
“小鬼精靈,出去玩吧。祖爺爺要談正事。”
少女聽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經過貝內德克上校身旁時還特意做了個鬼臉。
少女在門外輕輕關上了房門,房間中終於只剩下貝內德克和拉德茨基兩個人了。
“貝內德克上校,現在的情況你應該都清楚了。如果此時你是我,你想怎麼應對?”
貝內德克作爲拉德茨基元帥最看中的後輩,同時也是歷史上普奧戰爭中奧地利方的北軍總司令自然有一番自己獨到的見解。
在其闡述戰略時就連拉德茨基也不住點頭,但是最後卻長長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