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雖然不重,但是小庫爾德雷的態度卻是十分認真,回家就閉門謝客,這搞得整個盧森堡都十分緊張。
庫爾德雷家族在此時的盧森堡有着崇高的地位,畢竟此時盧森堡的輝煌都源於當年老庫爾德雷在德意志邦聯上的豪賭。
而離開本土去非洲,對於盧森堡人也十分痛苦,但是看到其他邦國都送了那麼多人,他們也只能送了一些“自願者”過去。
除了盧森堡人,荷蘭人也不太開心,至少他們的國王威廉二世不太開心。
其實在聽說老比勒陀利烏斯說布爾人不是德意志人時,他還着實激動了一把。
威廉二世覺得布爾人可能是想認祖歸宗,這與他倡導的大荷蘭主義有異曲同工之妙。
實際上威廉二世也在宣揚荷蘭人不是德意志人,雖然他們是德意志邦聯的一份子,但這不代表荷蘭人必須是德意志人。
而荷蘭人本身也不再是那個反抗西班牙(八十年戰爭,整整打了八十年。),硬剛法蘭西(法荷戰爭)的不死小強了。
荷蘭人在進行了一系列艱苦卓絕的戰爭之後,他們並沒有迎來曙光,而是精英階層集體捲鋪蓋跑路。
英國光榮革命,荷蘭執政威廉入主英國。
雖然很多歷史書上都說這位威廉不過是個吉祥物,但由他支持建立的英格蘭銀行卻在整個資本主義歷史上都可以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同時也是英國可以真正騰飛的重要原因之一。
現在在盎格魯-撒克遜人主編的歷史中,英格蘭銀行是世界上第一家中央銀行,但實際上荷蘭的阿姆斯特丹銀行更早。
現在只提機智的資本家是如何戰勝英國保守愚蠢的舊貴族的,但卻隻字不提威廉或者說英國國王威廉三世一錘定音頒發“特許經營證”,更不會說英格蘭銀行的本金是威廉從荷蘭借來的。
隨着資本轉移,造船業、製造業,甚至服務業也都一同向英國轉移,之後英國理所當然地成爲了世界金融中心,世界霸主。
資本無國界,技術無國界,知識無國界,精英階層可以叛國,但是荷蘭的普通人就連叛國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最終只得到了一地雞毛,經濟一落千丈,之後更是被法蘭西滅國,而法軍也發揚了他們的優良傳統,無惡不作。
拿破崙戰爭之後“商人王”威廉一世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經濟好不容易有復甦之相,結果英國人一句話就讓利奧波德一世在荷蘭人的土地上裂土封王。
威廉一世的改革就此失敗,中興之勢也就此中斷,荷蘭經濟再次迎來了大衰退。
後來是加入德意志邦聯才讓已經躺平的荷蘭再次坐了起來,所以是不是荷蘭人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過上好日子。
那爲什麼荷蘭人不搞法蘭西民族主義或者英國民族主義,因爲語言不通啊。
底層人學習一門外語的成本是非常高的,而德語最多算是方言,最起碼語言邏輯是相通的。
一個荷蘭人可能會覺得德語親切,但是絕對不會覺得西班牙語親切,雖然他們被西班牙人統治了幾個世紀。
所以荷蘭國內對於國王威廉二世的行爲十分不解,甚至感到反感。威廉二世同樣感到不解,反而感到他的人民背叛了他。 當聽說荷蘭後裔不覺得自己是布爾人時他很興奮,然而現實很快又給了威廉二世重重一擊,老比勒陀利烏斯也不認爲自己是荷蘭人。
這直接讓威廉二世想要獨佔德蘭士瓦的計劃泡湯,在他的邏輯中認爲,雖然是德意志邦聯買下了德蘭士瓦,但是那上面生活的是荷蘭人。
所以荷蘭理應接手德蘭士瓦,而他也應該是德蘭士瓦的國王。
不過德意志邦聯顯然只是將其當成了一個流放地,各國監獄裡的罪犯都將被送往德蘭士瓦,還美其名曰“幫扶”。
威廉二世覺得德意志邦聯太過虛僞,但是此時荷蘭站隊德意志邦聯要比站隊法國和英國更有利,因爲利益都是看得見的。
而且荷蘭在瑞士也分得了一份好處,如果此時選擇退出德意志邦聯那麼瑞士的飛地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威廉二世覺得自己該找個機會好好懲治一下國內的民族主義者,而荷蘭的民族主義者們也無法再忍受自己的國王,雙方的怒火只需要一顆火星就能引燃。
西班牙。
戰爭的陰雲再次籠罩了這個國家,在英國接受訓練的卡洛斯派從葡萄牙進入西班牙。
法國人同樣不甘心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法國外籍兵團從比利牛斯山邊境進入西班牙。
被前後夾擊的攝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可不好受,但她又沒什麼辦法,無論是英國還是法國都不是此時的西班牙所能抗衡的。
最終以攝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爲首的正統派選擇了躺平,將全部兵力龜縮到都城附近,然後坐視英國人和法國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打上一場。
此時的奧地利和德意志邦聯還在忙着消化瑞士,戰後重建可是重中之重,如果搞不好,還不如直接騰籠換鳥,所以各個邦國格外上心。
阿爾高人民對於重歸哈布斯堡家族麾下倒是沒什麼牴觸,畢竟之前被弗雷·荷洛賽虐慘了。
損失了10%的人口,30%的房屋,以及幾乎全部草場,自然不會對過去的瑞士聯邦有什麼留念。
也多虧了弗雷·荷洛賽的暴政,爲弗蘭茨掃清了障礙,只要不比原來更差就能收穫民心。
同時舊官僚和當地的鄉紳們在戰前從正統聯盟叛變加入自由聯盟,他們的做法也被當地人認爲是此次災難的根源。
畢竟一槍未發就投降,總讓人覺得有些不服氣。
舊官僚和當地的鄉紳們在戰前的錯誤判斷,以及在弗雷·荷洛賽暴政期間的無能表現,讓他們的名譽掃地也無法再籠絡人心。
但這無形之中其實是救了他們一命,因爲阿爾高畢竟是一塊飛地,弗蘭茨可不想讓這些人做大,更不可能接受有人能挑戰帝國的權威。
不過現在一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弗蘭茨就沒有必要太較真了。弗蘭茨只需要讓他們承認錯誤,再牢牢將他們釘在恥辱柱上,之後用一個大國的姿態收買人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