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禍國妖女,羅拉·蒙特斯。整個德意志地區能比她名聲更差的只有我們的梅特涅親王了。
路德維希一世確實不是一位好國王,但是這位羅拉·蒙特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的奢侈浪費也是將巴伐利亞財政推入崩潰的黑手之一。
一個人女人買什麼才能讓一個國家財政支持不住?肯定有人覺得弗蘭茨的印象過於刻板。
但如果說這個女人喜歡造奇觀呢?修建皇帝大道,翻修慕尼黑皇宮,從歐洲各地蒐羅古羅馬、古希臘時期的文物,仿照巴黎凡爾賽宮修建豪華別墅
本來路德維希一世就是一個既風流,又喜歡炫耀的國王,羅拉·蒙特斯和巴伐利亞的一衆奸臣將這個本就貧窮的國家徹底掏空了。
不過羅拉·蒙特斯顯然要比她的合夥人們更聰明一些,至少她沒有被巴伐利亞憤怒的民衆一把火燒了也沒有被掛在某棵樹上。
1848年巴伐利亞內政大臣比爾克斯和內務總管亨特·伯格等一衆官員都遭到了清算,民衆衝入他們的莊園搶奪財物並一把火將這些人和他們的家一起燒了。
羅拉·蒙特斯雖然逃過一劫,但是她的那些財產也沒了。此時羅拉·蒙特斯不過是想找一張鎮得住的新飯票而已。
而弗蘭茨這位奧地利皇儲,教會口中的聖人,難民心中的好人自然就進入到了她的視野之中。
首先,弗蘭茨之前那位侍從官的傳聞就很多,似乎是一位來自法國的流亡貴族曾經做過舞女。
這與羅拉·蒙特斯的經歷極其相似,畢竟她就是一位來自巴黎的舞娘。
其次,關於弗蘭茨的傳聞同樣真真假假很多,有人說他生而知之,無論什麼都能無師自通,甚至在孩提時代就能給教授們上課,爲主教們解答經義中的疑惑。
不過也有人說弗蘭茨其實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更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蛋,那些教授是被威脅的不得不這麼說,否則他們在維也納就待不下去。
至於那些所謂的掛帥出征的戰績,但凡是貴族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在鍍金而已。
然而羅拉·蒙特斯所在的巴伐利亞正是索菲夫人的孃家,路德維希一世作爲其兄長自然能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的事情。
而這種半真半假的傳聞最容易吸引羅拉·蒙特斯這種人,她不介意來賭上一把。
最後,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看,弗蘭茨似乎都是一個仁慈善良的人,這樣也就能將危險降到最低。
不過弗蘭茨可不想要這隻蒼蠅,先不說她的野心太大,光是名聲就會讓弗蘭茨陷入不利的境地。
其次羅拉·蒙特斯所謂的能力在弗蘭茨看來不值一提,從國家層面來猜測弗蘭茨的動向不容易,但只是尾隨跟蹤的話並不難。
就算是隻在幾個關鍵節點蹲守也有很大機率能遇到弗蘭茨的車隊。
最關鍵的是隨着弗蘭茨實力的不斷壯大,僅僅靠個人掌管情報的時代過去了。
此時光是他手中互不統屬的情報機構就有四個,這種工作量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而且距離弗蘭茨走到臺前的日子近了,他必須要潔身自好,這種有損名聲的事情還是算了。
所以羅拉·蒙特斯對於弗蘭茨的價值是負數,讓她滾蛋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弗蘭茨完全可以將其抓獲嚴加審訊,說不定還能有些意外之喜,比如什麼宮廷秘聞,又或者是隱藏的黃金、文物之類的。
然後還能將其送到慕尼黑交到那些民族主義者手中,這樣弗蘭茨還能再賺一波好感。
不過考慮到弗蘭茨與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關係,以及他個人的立場這樣做可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眼不見爲淨。 羅拉·蒙特斯有些錯愕,但是她並沒有撂下什麼“我還會回來的!”、“你會後悔的!”之類的狠話,只是灰溜溜地離開了車隊。
“弗蘭茨大公,她知道您的位置,難道不需要處理一下嗎?”
米婭·阿蒂業斯委婉地問道。
“不需要,此時威尼西亞地區已經基本平定,而且以我們這支隊伍的規模,她就算將整個威尼西亞所有的叛軍全找過來也沒用。”
其實弗蘭茨倒是希望羅拉·蒙特斯將自己的消息散佈給那些反叛者,這樣他還能省些力氣。
不過羅拉·蒙特斯並沒有那個膽量,她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奧地利,之後她準備去荷蘭碰碰運氣。
蒼蠅自然不會叮無縫的蛋,威廉二世靠情婦治國的緋聞早就傳遍了歐洲貴族圈,羅拉·蒙特斯覺得她還有機會。
一天後,威尼斯城。
弗蘭茨還沒進城就有人送來消息“教皇冕下來了。”
這個消息讓隊伍中發出一陣驚呼,奧地利的官兵們都面面相覷,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事實上他們大多數都是天主教徒,所以對着教皇還是有些敬畏的。讓他們打教皇國的軍隊沒問題,但是真讓他們去打教皇,他們還是怕下地獄的。
弗蘭茨倒是不奇怪,在聽說教皇一股腦兒將權力都交出去之後,他就知道庇護九世會有這一天。
當弗蘭茨聽說教皇把自己的信徒們全部送上戰場之後,他就知道這一天不遠了。
波爾多和蒙塔都看着弗蘭茨,他們雖然也是弗蘭茨的親信,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都用詢問的目光看着弗蘭茨。
“教皇冕下來了,我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了。”
威尼斯城,市政廳。
弗蘭茨終於見到了庇護九世本人,雖然後者穿着金邊法袍,手握着有上千年傳承的權杖,但是依然無法掩蓋其身上的憔悴、衰落。
“您好,教皇大人。久疏問候,請您原諒。”
弗蘭茨十分恭敬地行了一個單膝跪地禮,這是一個皇族能給出的最高禮節了,而且也只有教皇才能受得起。
這讓庇護九世有些錯愕,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驚喜。老實說他做教皇這麼久,還沒有一位真正有身份的人這樣禮遇過他。
不過此時的庇護九世已經不是在羅馬時那位不經思考就將政治犯全部放出的政治小白了。
於是乎教皇冕下難得地誠惶誠恐了一次,他連忙俯下身將弗蘭茨扶起來。
“孩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信仰,我的聖城正岌岌可危。”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