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酒館內的海盜就選擇了投降。一方面他們衝不出去,另一方面火勢蔓延得太快,再過一會就算不會被燒死也會被薰死。
此外他們根本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麼人。
對方投降倒是在奧地利海軍陸戰隊的意料之外,不過礙於英國水手狼藉的名聲,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們不可能立刻停火。
“聽着,你們脫光衣服,雙手抱頭,一個一個走出來!”
這個時代各國水手的形象都不太好,畢竟當時做海員可是一個拿命換錢的差事,酗酒、賭博、鬥毆就是常態。
但其中英國水手的形象尤爲惡劣,其中一半是因爲確實不幹人事兒。
另一半則是由於人性的扭曲,他們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經常到處大肆宣揚自己的“豐功偉績”,一些英國文人也喜歡捧臭腳,甚至一度開發出了海盜文學。
在後世那些傳世名篇中既殘忍、狡詐、無情,同時又自由、勇敢、不懼權威。
一邊幹着殺人越貨,買賣人口的勾當,一邊說自己只是在挑戰社會的不公,他們只是有自己與衆不同的正義感和道德觀而已。
一些紳士海盜甚至脫離了原本的低級趣味,開始尋找傳說中的大秘寶或是尋求制定海上新秩序。
弗蘭茨對此的評價是不務正業.
那些名著中的海盜真實與否,只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但在奧地利海軍眼中,海盜中也許有好人,但只有不出現在人前的海盜纔是好海盜,英國人顯然不是。
陸戰隊的士兵們對於海盜沒有半分憐憫,有人沒有按照命令做便直接射殺,然後奇蹟就發生了。
背後是熊熊燃燒的海盜酒吧,外面整齊地跪着一排雙手抱頭赤身裸體的海盜。
在奧地利海軍陸戰隊的指揮下,在如此狹窄的空間中如此嚴重的火災居然只讓三分之一的海盜葬身火海,這效率簡直比同時期的消防隊還高。
整個酒吧滿滿地塞進了兩百多個海盜和工作人員,幾乎是整座島上海盜的全部主力,只有海曼男爵的弟弟一人逃脫,海曼男爵則由於從二樓跳下來時摔傷了腳被陸戰隊俘虜。
在進攻酒吧的同時陸戰隊也向海盜的碼頭其他區域發起了進攻,戰鬥同樣是波瀾不驚。
幾個關鍵哨位上都是爛醉如泥的海盜,奧地利的偵察兵沒有費什麼力氣就解決了他們,直接讓剩餘的海盜們成了瞎子。
面對奧地利海軍陸戰隊精銳的突襲,毫無防備的海盜被打得潰不成軍也在情理之中。
陸戰隊在佔領了倉庫和碼頭之後並沒有繼續對島上可能存在的殘敵進行清剿工作,而是靜待黎明的到來。
之所以這次沒有像是在埃及那樣直接陸海協同作戰,主要是這座英國海盜盤踞的荒島太小了。
而且夜間的不確定性太多,在己方掌握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並不是最佳選擇。
清晨,隨着三堆篝火冉冉升起,奧地利帝國海軍的艦隊緩緩進入港口。
起初還有些不服氣的海盜們此時都傻愣在當場,其實他們都聽過一些關於奧地利海軍的傳聞。 不過那些傳聞總是帶些奇幻色彩,所以這些走南闖北、見識廣博的水手們壓根就不信。
什麼北海巨妖,什麼飛龍,它們打得過捕鯨船嗎?
這些英國人並不懼怕什麼傳說,所以纔敢用少量精銳幹起這祖先傳下來的勾當。
英國海軍使用的全部是巡航艦,當年美國就是用這招打敗了英國海軍。主力決戰既然打不贏,那就分散偷襲好了。
其實英國人對這招並不陌生,畢竟當年對西班牙人,他們也是這麼做。英國人對他們的戰術很自信,對他們自己更自信。
尤其是對於他們藏身在葡萄牙人的領地上這件事最自信,畢竟理論上講奧地利海軍不會闖入非交戰國的勢力範圍。
這是規矩,但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更何況這規矩就是英國人定下的,先打破它的也是英國人。
弗蘭茨對於打破規則完全沒有負罪感,甚至還想喝一杯慶祝一下。
至於葡萄牙人,他們在這場博弈中還算不上一道菜。
不過弗蘭茨不是英國人,他還是要注意吃相的。奧地利帝國海軍始終打擊的只有海盜、保護航線而已,至於是海盜是哪國人並不在其考慮範圍之內。
奧地利海軍的行爲自然也沒有破壞第三國的利益,相反葡萄牙政府應該謝謝奧地利海軍的英勇行爲,如果他們能收到這個消息的話。
當然如果葡萄牙政府非盯着這件事不放,想要得到所謂的真相,那弗蘭茨就得和他們好好談談海盜爲什麼會出現在葡萄牙人的控制區,以及他們和海盜之間的關係了。
隨着錨鏈一陣嘩啦啦的響動,巨大且映射着金屬光澤的戰艦停靠在岸邊,沉重的舷梯落在棧橋之上,兩隊精銳幾乎同時沿着索道降下,並組成了防禦隊形。
接着一男一女出現了舷梯的盡頭,岸上的奧地利士兵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而岸上跪着的俘虜們都儘可能壓低了頭顱。
其實,這些英國海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能在主力戰艦上服役是每個嚮往大海的男兒的夢想。
他們一直堅信着英國皇家海軍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大炮,最好的艦船,它就是世界第一。
然而此時奧地利帝國的這艘主力艦明顯比他們此前見過的所有主力戰艦都要大上一圈,也更加威嚴,尤其是反射的金屬光澤讓一些沒見過世面的水手當場就發了瘋。
“怪物!”
“怪物啊!”
“這是巫術!”
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們可不會讓眼前這羣俘虜有任何危害到大公和大公妃的可能,善良一些的會用槍托重擊俘虜後腦,兇狠一些的會直接捂住海盜的嘴,然後割喉。
經過緊急處理,場面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弗里德里希饒有興致地打量着眼前的這些俘虜,但很快就大失所望。眼前的海盜們並沒有傳說中的桀驁不馴,玩世不恭,置生死於度外的瀟灑。
眼前不過是一些噤若寒蟬,抖如篩糠,甚至連跟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的窩囊廢,而且似乎還有些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