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珂打開門,就看到兩排護衛站在門口,還有就是垂着頭的趙洪。那個老狐狸凌烈卻不見蹤影。
“王爺呢?”她明明聽到趙洪叫了一聲王爺的。怎麼竟然不見人?
趙洪抱拳躬了躬身子:“回王妃娘娘,王爺正在王府的門口等着您呢。”低垂着的腦袋,上官珂看到他微微勾起了脣角。
好啊!這個趙洪竟然敢用凌烈來嚇她!
經瞥了他一眼,上官珂丟出一句:“那走吧。”率先走了出去。
趙洪看着上官珂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就是這麼空空的兩隻手就走,他覺得有些詫異。“王妃娘娘,您的包袱呢?”
難不成,她真的打算這麼去?
墨上官珂轉過頭,挑了挑眉毛,包袱?嘴角勾起:“就在房間裡,你們將我的桌子和椅子全都擡出去。我要帶着走——至於衣服嘛,你知道我就來到冷葉樓也就只有這麼一身的。”走了兩步,她又回個頭說了句:“哦,對了,我差點就忘記了,還要將我牀榻上面的軟棉絮也帶着,我怕冷。”轉過身,走了。臉上的止不住的笑意,因爲她看到趙洪好像吃到了蒼蠅的神情,想說,而又不敢說。
趙洪看了看身邊的兩排護衛,又看着上官珂越走越遠的身影,瞥了一眼身後的桌子椅子,他皺了皺眉,對着兩排護衛丟出一句:“聽到王妃的命令了?還不照做?”
“是!”兩排護衛衝進寢室裡,將王妃下令的東西全都搬了出來。而趙洪則快步的趕上上官珂。
心裡苦苦的嘆了一氣。一定是王妃知道自己剛纔是在詐她,所以給他出了這麼一招。
聽到後面的愛將們搬着重物走動的聲音有些踉蹌,趙洪更是覺得丟臉。想他堂堂凌王爺的貼身護衛,帶着凌王府的一品護衛,竟然就去擡着那些桌椅板凳,怎麼不教他覺得丟臉嘛!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但是他也是照着王爺的吩咐去做的啊。怎麼知道王妃這麼記仇的。
走到王府的門口,上官珂就看到了兩輛馬車。看樣子,做得還挺紮實的,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一眼的,就看到了站在馬車邊上對着下屬發出命令的凌烈,一身的華麗長袍,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去打仗的。這是上官珂觀察之後的感覺。
凌烈聽到上官珂走路的聲音,便直覺的回過頭來,看到上官珂一身裘皮披風,高貴的輕移蓮步,靠近自己。
“王爺。”上官珂咬着牙丟出一句。
“愛妃來了。”看到她沒有任何遮擋的面孔,發現周圍的下屬們似乎都將視線投射在她的臉上,凌烈抿了抿薄脣,從袖口中抽出了一條絲帕,將她的臉遮擋了起來。
上官珂聞到絲帕上傳來一陣清幽的花香,很舒服,很恬靜的感覺。
她直覺的認爲,這並不是凌烈的東西,只怕是什麼女人送給他的。
爲着這個想法,上官珂覺得內心似乎有些酸酸的,而且有些抽疼。她竟然嫉妒那個送凌烈絲帕的女人?那女人竟然能讓凌烈將絲帕隨身帶着。
看到上官珂似乎怔愣住了,凌烈垂下眼眸:“怎麼了?”不解的問道。接着他就看到了趙洪帶着幾個護衛,似乎在搬着什麼大件的東西出來,等他看仔細以後,皺緊了濃眉。
趙洪幾個快步走到了王爺的面前,抱拳躬身後:“王爺。”
“這是怎麼回事?”凌烈一雙銳利的眸子掃過那些桌子椅子,都是些沉重的東西,難道他的護衛用這些來練功?!
周圍的人,有些發出了輕微的笑聲,凌烈冷眸一掃,全都噤了聲,只是從他們抖動的肩膀來看,他們忍得很辛苦。
“回王爺,這些都是王妃娘娘要的東西。”趙洪垂着頭,低聲的回答。他這是吃了啞巴虧了。
凌烈聞言,一挑眉,大概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轉過頭,對上了上官珂含笑的眸子。只是幾秒鐘的時候,她眼中的笑意就消失不見了,反而出現了挑釁的目光:“王爺,這些的確是妾身要的,妾身覺得,離開了王府就像是離開了家,沒有一點兒家裡東西,妾身會覺得很陌生的呢。”一字一句說的有理有據的,讓凌烈無從反駁。
不過——
凌烈勾起了魅惑的脣瓣:“愛妃要帶走也可以,只是,這些東西就要放在愛妃的車輦上,不知道愛妃意下如何?”
什麼?
上官珂忽然的將視線投射在馬車上,這麼小的馬車,要她裝這麼多的東西?!而且她人還要在裡面?!
不行,這是絕對不可以的。本來她也就是想要整一下趙洪而已,也沒想要帶着這些出去的。
於是,上官珂走到了桌子椅子旁邊看着那些東西,忽然的抓住了其中的一張椅子:“哎,這張椅子怎麼磨壞了?”看着眼前的一排護衛。
趙洪瞥了一眼,果然看到扶手上面磨破了一小塊。“誰搬的?”
一個護衛頭低低的站出來,“這個是屬下搬的,但是屬下搬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的破了的——”
“王妃娘娘,這個——”
上官珂繞着這個椅子轉了一圈,看了看哪個低垂着腦袋的護衛,她擺擺手:“算了,這些我也不要了。你們搬回去吧。”趁機丟出一句。
“愛妃不要了嗎?那如果愛妃想家了怎麼辦?”凌烈咄咄逼人的跟在她的身後說道。
上官珂回個頭,無奈的說:“但是都破了也沒有辦法啊。”
“那愛妃是決定不帶走了?”凌烈再問一句。
“是。”除非她有病,打算跟桌椅板凳呆在一起。
凌烈笑了。接着一抹粉紅色的身影走進了兩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