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烈挑了挑濃密的雙眉,略帶訝異的眼神看着他:“怎麼?原來思王爺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太后自然是更喜歡慶王爺的了。
“你……你……”周俊思臉紅脖子粗,他就是不明白爲什麼,都同是周家人,姑姑卻這麼偏心,難道就是因爲周躍慶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的嗎?姑姑對他更有感情?!懶
凌允也微笑着看着周俊思,隨即大筆一揮,嘴裡唸叨着:“周——躍——慶——”長指捏着毛筆就在錦布上面寫着。
周俊思將視線放在太后的身上,期待從姑姑的口中瞭解到到底是爲了什麼,只可惜,姑姑一直沒有說話,甚至連一個安慰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就好像這個皇位給周躍慶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忍無可忍,周俊思忽然一揮手,低聲吼道:“慢着——”長劍這回直逼皇帝凌允的頸項。
這一幕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怎麼說,凌允現在還是皇帝啊!這個周俊思竟然這麼大膽!!
凌允手中的筆停頓了下,“嗯,還差了一個慶字,思王爺還有話要說?”他始終臉上掛着不遠不近的笑容,讓人看不清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對!”周俊思微微眯了眯眸子,眼眸中露出了兇光,瞥了太后一眼,隨即對着皇帝說道:“我要你將名字換成我的!周俊思!”威脅的語氣穿進了衆人的耳中。蟲
真是一波三折啊!!
先是皇帝被脅迫,接着讓位給慶王爺,再者,思王爺竟然出來要謀位,似乎堅決不肯將皇位給慶王爺。
“思兒!”太后聽到周俊思的話,皺緊了眉頭。該死的孩子,竟然這個時候這麼不懂事!難道他不知道,這種時候他們更要團結一致嗎?“思兒,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她有些着急了,特別的看到凌允跟凌烈似乎並不在意的神情,她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上來。
周俊思哪裡還聽得下太后的話呢,他的滿腦子裡都寫着太后只寵愛周躍慶一個人,哪裡還有他的地位?!
所以——
“姑姑,這個皇位我是勢在必得!”頓了頓,他半眯着眼睛,帶着奸佞的神情:“不管你是同意與否,我今天就是要這個皇位。如果你識相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就別怪我不顧親情了——”對着太后身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立刻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放在了太后脆弱的脖子上。
太后頓時花容失色,“思兒你——”她垂下目光緊緊盯着脖子上銀光閃閃的長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怎麼可以這麼大逆不道?!我可是你的親姑姑——”
“哼,親姑姑?你都不顧着我了,我還顧你做什麼?現在是我最大,我要這裡的人死,就全部都得死,我要這裡的人活,就全都跟着我去享盡榮華富貴。”
周俊思眼神環顧了周圍一圈,冷哼了幾聲,特別是看到那些人唯唯諾諾的神情,他就覺得心裡很爽快。
看見他們像狗一樣的想要巴結他,他就恨不得能夠拿鞭子來抽打他們……
“思兒,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得到皇位,你讓他將劍放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太后眼神微閃了下,啓開紅脣對着周俊思用着商量的口氣說着。
“不不不,姑姑,咱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要我得到了皇位,我就得到了天下,天下都有了,我還在乎你什麼親情嗎?呸——”周俊思此刻已經有些熱昏了頭了,只顧着這個人人都掙破了腦袋的皇位。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把握住,那就實在是太笨了!
“思兒,你放是不放?”太后凜了語氣擡起眼看着周俊思,那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驚恐,反而多了幾許的淡定,彷彿是成竹在心的感覺。
周俊思被太后的凌厲的眼神震懾了一下,但是也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隨即他哈哈大笑:“哈哈,姑姑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擺出你那太后的架子了!我告訴你,現在皇宮裡,幾乎都是我的人,就連城門外面,也都是我的人,你以爲你還有什麼機會嗎?”
太后冷笑:“是嗎?”稍稍側了臉,看向了身邊拿着長劍的侍衛,在她眼神的震懾下,侍衛有些閃躲,畢竟太后的眼神還是很凌厲的,讓他有些微微的心驚。
但是電光火石之間,周俊思只覺得身後一道疾風,接着,一把很小的匕首就放在他的頸邊,冰冷的觸感讓他整個人一顫——一動不動。
眼睛像右側看了去,卻見一隻修長的右手捏着一個酒壺,慢慢的移到了嘴邊,接着就聽到了咕嘟咕嘟的喝酒聲。
他並沒有看見人,因爲他根本就不敢動,那把匕首靠着他的頸邊,很近很近,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冰冷的匕首隨着他的頸邊脈搏在跳動——
心,撲通撲通的跳着——
“你……你是誰?”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物?身手如此了得,還很迅猛。
男子將喝光了的酒壺往一邊一丟,慢慢的上前了一步,讓周俊思能夠看清楚他的臉龐——
是他?這個在酒席上一直不說話,而一直在喝酒的人。原本以爲他坐在角落裡,必定是一個不起眼的主兒,沒想到,他的身手如此了得。
“思兒,你還不放開哀家?”太后嘴角勾着微笑看着周俊思,眼裡閃着冰冷的眸光。
只是,這是太后的人?!她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周俊思頓時的傻眼了。情況似乎變化太快了,而且,也太急轉直下了。
“姑姑,這是……”
“哼,冷牧,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思王爺,別讓他不小心的,脖子就抹上了你的匕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