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是新來的?”一個黑影罩在了上官珂的頭頂之上。
上官珂明知是他,也不擡頭,自顧自的搓着衣裳,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似地。
“姑娘?”他又開口叫道。
“姚哥哥,她是新來的,纔來沒幾天,所以不認得你。”金花小小聲的對着男子說道。
“呀,原來是金花呀,小花兒,一段時日沒見,長的越加的水靈了呢——”男子笑得邪魅。
金花羞紅了臉蛋,上官珂就算是沒有看到,也能夠想象得到,這金花一定一臉通紅,羞澀的看着這個妖孽男子。
“姚哥哥還記得金花的名字呀?”金花很驚訝,同時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當然了,這麼可愛的小花兒,我姚覓扇哪有不記得的道理?”姚覓扇的嘴巴就像抹了蜜糖一樣的甜。
金花只有傻傻的笑着了,一個少女的心,早已不知道飛向了何處了。
周圍的女人們,也漸漸的擁擠過來,將姚覓扇圍成了一圈,一個兩個的,都花枝招展的笑着,跟姚覓扇進行着口頭上的“調.戲”。
姚覓扇也樂得吃着這嫩嫩的豆腐。
“咳咳——”一聲清咳聲響起,衆女人一轉過頭去,看到來人,立刻如鳥獸散了,一個接着一個的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平熨着晾曬的衣裳。
姚覓扇看到來人,臉上的神情收斂了一些,但是也沒有完全的正經,笑着迎上去:“桂嬤嬤,幾日不見,更覺得桂嬤嬤的精神好了——”
桂嬤嬤臉上的皺紋在看到姚覓扇的時候,一抖一抖的,笑得有些誇張:“覓扇來了啊——你看看,你一來,我這裡的姑娘們都不幹活了——看來下次不能讓你再進來了,省的我又要來教訓她們。”
衆人聞言,每一個人都露出擔心的神情,接着也不知道哪個大膽的,忽然的說了一句:“桂嬤嬤,您不讓姚哥哥來,我們就不幹活了——”
這種時候啊,只要有一個出了頭,後面就會跟着一大堆的人了。一個個的,紛紛接着說:“是啊——是啊——”
整個洗衣房熱鬧了起來。
看到桂嬤嬤似乎開始冒火了,姚覓扇趕緊的給她消消火,“哎呀,桂嬤嬤,您看您說的,我姚覓扇來這兒還不是爲了看看您呀,給那些丫頭們送信那都是小事呢——”
開玩笑,他不能來了的話,還怎麼看美人?
看到金花的視線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姚覓扇對她眨了眨眼睛,隨即拋給她一個魅惑的眼神。金花瞬間紅了臉垂下頭去。
“行了行了,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趕緊去辦事了吧,還有幾個房等着你去呢——”桂嬤嬤催促姚覓扇出去。
“那我就去了,各位姑娘們,有信件的就趕緊的拿出來了,姚覓扇要走了呀——”對着周圍的女人們叫了一聲,臉上的神情在在的魅惑着衆人。
有信的拿信,沒信的,也要假裝有信的走到姚覓扇的身邊跟他說幾句話。
只有上官珂一個人,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擡頭去看的人。
她的舉動,讓兩個人上了心。一個是姚覓扇,自認風流倜儻的他,第一次在女人的面前栽跟斗;另一個是桂嬤嬤,雖然她眼睛花,但是心卻不花,看到上官珂一直很用心的幹活,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夜晚,上官珂拖着疲憊的身子回答芙蓉閣。
天啊,實在是太累太累了。這簡直不是人乾的活,現在的人怎麼不發明一個洗衣機?每天洗這麼多的衣裳,她簡直都要崩潰了!
“王妃您還好嗎?奴婢看您累極了——”金荷擔憂的在一旁說道。
“嗯,沒事,還能支撐得住,”上官珂一手握成拳頭,輕輕的捶打着肩胛骨,酸酸的,好難受啊。
“王妃,您去了幾天了,有什麼發現呀?”這個是金荷另一個關心的問題了。王妃都去了幾天了,但是每天回來除了累還是累,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探出什麼消息來。金荷伸出手,幫忙輕垂着上官珂的後背。
“呃——”上官珂閉着眼睛,收回了自己的拳頭,感受着金荷爲她輕垂的舒坦。
腦子忽然的一閃,似乎有個大概的東西在腦子裡轉了轉。
上官珂睜開眼,看着空氣中的某一點,她剛剛想什麼來着?
哦,對了!
“金荷,你說你看到的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這個是她現在最關心的。她的腦子裡有一個大膽的假設,但是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成立。
“長什麼樣子?”金荷唸了念,隨即說道:“王妃,那天夜色太重了,奴婢實在也是沒有看清楚呀——”當時她也是完全的靠着聲音去辨別的。
“那聲音呢?有沒有跟你見過的什麼男人很像?”上官珂又問道。
聲音,聲音。
“對了,那個聲音的確是曾經在哪裡聽到過——”金荷忽然回答道。但是在哪裡呢?她還真的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是不是在洗衣房裡?”上官珂輕聲的問。
“王妃,洗衣房裡只有女人,沒有男人。”金荷笑着回答,以爲王妃是太累了所以腦子有些混亂了。
“不,你再仔細的想想,真的——”凡畫強調。
她覺得,很有可能就是他。因爲他是一個大衆情人的形象,金蓮很可能也鍾情於他!從今天在洗衣房裡看到大家的反應,她大概就猜測出來了。
金荷果然很仔細的想了想,然後依然是搖搖頭:“王妃,洗衣房裡,真的沒有男人的。”
“有!例如,那個送信的?”上官珂笑道。真是一個老實丫頭。
“珂兒,什麼送信的?”凌烈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