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界膜……曲澗磊還真沒自大到那種程度。
只看這不同空間的能量噴射，就能想到界膜有多麼堅韌。
別說他只是區區金丹，連易何真君這堂堂的元嬰，也沒敢這麼想。
曲澗磊認爲，估計出竅期都未必夠用，怎麼也得是分神期，把握纔會大一點。
不過天音卻表示，「界膜肯定很結實，但是單位面積的受力強度，未必一定大。」
「如果能使用銳器，破壞掉張力結構，也許真能成功……就像拿針扎破皮球。」
曲澗磊也懶得跟她倆爭辯，「易何前輩，你說句公道話吧。」
易何真君只是淡淡地表示，「我的態度也只是一家之言，你們可以試一試。」
聽到他這句話，還真不止一個人動心了。
就連賈老太都有點躍躍欲試，「估計打不破，但是界膜有多硬，我真的想見識一下。」
曲澗磊也沒有反對，只是表示，「誰想試都行，不過我不會試。」
做爲一個比較開明的老大，這話已經算相當明顯的暗示了。
營養劑輕咳兩聲，「試一試也無所謂的吧？老大你是有什麼顧慮？」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勸曲澗磊，實則不然——她怎麼可能拖老大後腿？
營養劑這麼說，是想以此爲媒介，讓老大順理成章說出那些理由。
曲澗磊知道她的心意，事實上，他也確實有話說。
「成功破壁不僅要有足夠強的攻擊，還要躲得足夠快……否則後果可能很嚴重。」
「老大你說的有理！」營養劑重重點點頭。
「界膜一旦打破，那些失控的能量噴涌而出，想一想都可怕。」
賈老太也聽懂了這話，忍不住輕聲嘀咕。
「打不破界膜，是攻擊力小，打得破界膜的話，又要面臨……真是糾結。」
然後她又看向曲澗磊，「老大你確定，一定有危險？」
曲澗磊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是我不會賭，因爲不值得。」
如果是他一個人，賭一把也無妨，可是現在整個團隊都在看着他，他不會帶這種節奏。
不過下一刻，他側頭看向養魂木，「前輩，空冥石是在界膜後生成的？」
易何真君遲疑一下回答，「我所接觸到的消息，確實如此。」
他都不說自己的觀察，而是說接觸到的消息，說明消息來源不限於少女星域。
尺子聞言也抖了一下，「確實是這樣，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只能出產在這些地方。」
曲澗磊手腕一翻，放出了殘破的黑駒塔，「這個……放進去溫養，能修復嗎？」
「黑、黑……黑駒塔？」易何真君意外得都有點口吃了，「還有這種仿品？」
不過定一定神之後，他還是回答道，「我沒有聽說過此寶……不是小友煉製的吧？」
「當然不是我，」曲澗磊隨口回答，「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再煉製好幾座黑駒塔。」
「怪不得你敢仿製白駒塔，」易何真君卻是找到了別的答案，「原來你手上有這個！」
「前輩！」曲澗磊有點無奈了，「我在請教你，此物放進界膜內，能修復嗎？」
「修復……我看看」養魂木繞着黑駒塔轉了兩圈，「材質受損，存在修復的可能。」
神秘側確實普遍存在這種現象，不像科技側，維修一定需要人工做出針對性處理。
比如說那個殘破的法寶煉魂爐，根本沒有經過維修，慢慢溫養就恢復了部分。
空冥石這種珍稀材料，修復的過程就更加玄學了。
易何真君並不認爲肯定能修好，可是確實存在一定概率。
不過這麼操作，難度也不小，「送黑駒塔進去……比劃破界膜危險多了。」
曲澗磊沉吟着發話，「劃破界膜最多隻是能得到空冥石，可我未必能煉製出白駒塔。」
「但是如果能溫養黑駒塔成功，可以直接得到一件法寶……這個風險還是值得的。」
易何真君沉默一陣回答，「小友看得透徹，我不如也。」
曲澗磊聞言笑一笑，心說我要是信了你的話，那才叫見鬼，無非是變相的奉承。
可是有了他這個思路，團隊裡的人反而下了決心。
老太太就率先表示，「那我先試一試，這界膜有多麼難破。」
她沒有使用殘破的大印，畢竟有外人在，使用殘破的法器，那不是給自家丟人嗎？
事實上，大印也不可能對界膜造成什麼影響，這是鈍性攻擊。
使用鈍性攻擊打破界膜——那是出竅以上的大能纔會考慮的。
所以賈老太直接擡手向前一指，「冰封~」
「術法……攻擊界膜？」易何真君的語氣，感覺有點像破了音，「真是天才的構思。」
「沒必要笑話吧？」曲澗磊有點不高興，「說好守望相助，這也是戰友。」
「好吧，是我的錯，」易何真君對上他，真的是從善如流。
他還不忘解釋，「術法是屬於能量或元素攻擊，用來攻擊界膜，甚至不如鈍性攻擊。」
賈老太沒有受他的影響——元嬰修者的觀點又怎麼樣？不試一試總不甘心。
不過事實證明，確實試了也白試，她的所有攻擊手段都無效。
她出手都無功，朵甘就直接沒動作了——總不能指望定風珠打破界膜吧？
營養劑也沒反應，她的鎮魂鍾肯定無用，極焰嘛……賈水清的冰封都被貶低成那樣了。
夕照也沒發起攻擊，它真不擅長這些攻擊。
所以它攛掇曲澗磊，「老大，試一試你的劍丸？」
曲澗磊無奈地看它一眼，「我這麼點家底兒，早晚都要讓你抖摟空了！」
在夕照出現前，他遮掩着的好東西真不少，結果這個大嘴巴一來，泄露的信息越來越多。
曲澗磊清楚，這傢伙對這個世界也有提防，通常只說些不重要的，會遮蔽必要的辛密。
不過他真沒想到，這一刻，它連劍丸都被喊出來了。
「劍丸……還有劍修傳承？」易何真君有點微微的意外。
劍修在修仙界是出名的難惹，不過也不算很罕見，劍丸相對少見，但依舊算不得重寶。
然而，易何真君還是有些期待，「如果是劍修，那確實可以試一試……元嬰級劍丸？」
大佬就是大佬，眼力不是一般的強，竟然看出了劍丸的等級。
一道白芒重重地擊中了界膜。
然而這界膜的堅韌，真不是吹的，只是微微凹陷下去一點，然後又彈了起來。
白芒被彈飛出去，曲澗磊擡手收了回來，「真夠結實的。」
他高度懷疑，哪怕界膜一點韌性都沒有，劍丸也無法破防，甚至有可能崩毀。
然而就算這樣，他還是傾盡全力，發出了第二擊。
他這一擊，連朵甘都忍不住暗暗咋舌，「離得這麼遠，竟然都能感受到可怕的鋒銳！」
她非常懷疑，自己在全力防禦之下，能不能在這一擊下活命。
老大的能力，真不僅僅是體現在神文造詣和改造能力上，戰力也是一等一的強悍。
曲澗磊再次
收起劍丸，遺憾地搖搖頭，「可惜，我已經盡力了。」
易何真君卻是表示，「以小友的修爲，並不能發揮劍丸的全部威力……連三成都沒到。」
「待你元嬰之後，再來試一試，效果肯定比現在強。」
有了他這一番說辭，曲澗磊也不再糾結。
「那也不用在這裡等太久了，守到噴發出一塊空冥石之後，咱們就離開吧。」
這個空間點確實值得蹲守，但這裡終究不合適修煉，沒必要浪費太長時間。
關鍵是他並不確定，此地的安全性有多高，「前輩都已經說了，這裡的空間並不穩定。」
他這嘴巴……也真就沒誰了，說出這話不到半天，空間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曲澗磊正在聚靈陣裡恢復靈氣，頓時就被驚醒了，「開啓最大防禦。」
大頭蝴蝶轉動一下，「已經開啓了，看到你在打坐，沒有驚動你。」
這一次空間波動來的非常突然，幾乎是才觀察到預兆，就波及了過來。
總算是小湖沒有懈怠，第一時間提升起了防禦，並且及時做出了規避。
在這一場波動中，竟然出現了幾處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是宇宙中最可怕的殺手之一。
別說軍艦，連星球都能瞬間被啃下一塊，分分鐘碾爲虛無。
虧得是這次空間裂縫不算多，長度和寬度也有限，而團級艦的運氣沒有那麼糟糕。
別說空間裂縫，光是裂縫中噴涌出的能量，團級艦捱上一記都不好受。
易何真君及時發出神識提醒，「不要用神識去感知空間裂縫……會被切斷的！」
空間裂縫真的就有這麼霸道。
所幸的是，曲澗磊團隊在進入少女星域時，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而且後來大家在感知劍意的時候，又被傷到了神識，所以就更小心了。
這一次面對空間突然出現的異象，所有人的反應都非常保守。
他們很老實地使用儀器觀察，沒有誰作死到去用神識感知。
對於高階的修煉者來說，能剋制這種下意識的反應，也實屬不易。
不過不管怎麼說，易何真君能及時發出警告，本身也釋放出了相當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