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忍讓被當做軟弱
這是曲澗磊到廢土六年多以來，第一次遇到人主動幫忙。
想一想其他穿越者開局就能風生水起，自己活得……屬實不容易啊。
他覺得必須強調一件事，“戰利品都是我的。”
對上其他人，他沒必要這麼說，但是這個莫里森不行，太沒皮沒臉了。
果不其然，莫里森又愣了一愣：四件武器，一件都不給我？
微胖和紅毛有兩把長刀，借了一支高斯自動槍，紅毛的腰間還有一把短匕。
莫里森有點搞不懂了，他忍不住發話。
“我怎麼也算是你的人，哪怕給我一把短匕，也算是增強咱們這個羣體的戰鬥力吧？”
曲澗磊根本懶得理他：就算給你武器，你敢殺人嗎？
正經是我還得提防你出什麼幺蛾子！
甚至還有未曾參與那件事的人，也主動前來找曲澗磊檢查貨物。
對此，曲澗磊就當沒看到了，有個貪生怕死的幫手，總不能看這廝活活餓死。
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是概率實在太低了，跟彩票中大獎的機率差不多。
瘸子看着他們的背影，不以爲意地搖搖頭，低頭擦拭起激光手槍來。
是麼？莫里森狐疑地看他一眼，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我拿槍做什麼？”
髒兮兮的女人又注意到了曲澗磊的殺人。
“等我嘬一口，”莫里森拿出一根小拇指大小的塑料膠丸，膠丸中有藍色的液體。
主持公道這種事，他是不管的，廢土沒有這習慣。
你自己的權益，自己都不去爭取，還指望別人幫忙不成？
他只能老老實實放下營養液。
曲澗磊也到了一處雜貨鋪，他手上長刀有三把，現在打算賣掉一把。
“謝謝瘸子了啊，”雞冠頭不以爲意地一笑，帶着人轉身離開了。
不過他手邊多了一支高斯自動槍，三把長刀，卻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你懂什麼，”髒兮兮的女人冷哼一聲，“讓你做就去做。”
“想都別想，”瘸子冷哼一聲，“垃圾堆裡隨便就能翻出一把，你以爲很值錢？”
曲澗磊很無語地看他一眼，“那我不賣了。”
“好了，幹活了，我要趕回營地。”
“我出錢，”矮壯漢子嚇了一跳，然後賠着笑臉發話，“不出錢也用不動你的車不是？”
這次運輸的方向，不是曲澗磊所在的營地，而是另一處，距此地接近二十公里。
曲澗磊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發話，“稍等一等。”
他的膽子小，不過現在飢腸轆轆，殺人也不是不能考慮。
第三個上門的，就是那矮壯漢子，當初還試圖挑撥他和拾荒者的關係。
“你忙個屁！”雞冠頭臉色一沉，“欠收拾是不是？”
不知不覺間，就接近傍晚了，三輪車上的貨也裝滿了。
他摸一摸腰裡的短匕，思忖一下，轉身離開了。
廢土也有香菸賣，但是很貴，相較香菸，“藍美人”不但腥羶，對身體的危害更大。
他眼睛微眯，一臉的沉醉。
“呵呵，”曲澗磊嘴角扯動一下，標準的皮笑肉不笑，“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曲澗磊也沒想到，自己的忍讓，被別人當做了軟弱。
他找到了莫里森，那傢伙剛剛舔乾淨一管營養劑的包裝，臉上帶着一絲絲滿足。
曲澗磊不擅長搞價，面無表情地發話，“加點。”
“隨便你，”曲澗磊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正好解決你的溫飽問題。”
莫里森已經餓得眼睛發藍了，但是……他不想死！
他委屈得想大哭，但是面前兩具冰涼的屍體提醒着他，自己身後站着的是什麼人。
第一個主動申請檢查的出現了，不多時，又有第二個來上門。
莫里森深一腳淺一腳將三輪車拉到地方，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後了。
果不其然，曲澗磊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拿起長刀轉身就走。
莫里森呆呆地看了他好一陣，才緩緩搖頭，“我不敢。”
“殘破振盪刀一把……三管營養劑。”
“亂石？”雞冠頭呲牙一笑，“那種小地方也能叫營地？這傢伙看起來膽子很小？”
然後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不住地喘息着，只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那就這點出息好了，莫里森也不想解釋——平白消耗熱量。
雖然他手上有槍，但是也知道在這種場合，沒必要搞得太血腥。
“那我扒一條褲子穿總可以吧？”
她沉吟一下，吩咐身邊的小夥子，“一會兒帶貨出去，主動讓小曲檢查一下。”
垃圾場裡能翻出可以使用的振盪刀？
曲澗磊能感覺到，這傢伙並沒有買繃帶什麼的，有錢除了買營養劑，就是藍美人。
不過曲澗磊不出手，莫里森反倒是偷偷藏起一些相對廉價的垃圾。
不管什麼社會，都不是絕對的非黑即白，雜貨店門口有人等肥羊，這也正常。
然而有個問題，他的腿受傷了，一旦遭遇拾荒者反殺，他想跑都跑不動。
不多時，他帶着兩個漢子回來了，一個漢子揹着高斯自動槍，一個揹着長刀。
店老闆也知道這些人的路數，帶理不帶理地回答，“自己去打聽，那是亂石營地的。”
餓肚子的滋味固然難受，但他還不想死。
“你收拾我？”瘸子一擡手，手上一支激光手槍，臉一沉，“那傢伙叫傻曲……快滾！”
豁牙那一把破損得有點厲害。
他揹着曲澗磊，就要悄悄地打開營養液。
然而他這個反應，就被雜貨店門口的一個雞冠頭看到了。
這個雜貨鋪老闆是個瘸子，也認識面前的傻曲，直接開價。
可有些人就喜歡這一口，看來莫里森就是。
曲澗磊開始還有點疑惑，這位到底是誰的人，後來纔對上號。
拾荒者們去找熟識的人售賣垃圾，莫里森也帶着他的收穫去賣。
一根堅硬冰涼的東西頂在了他的後腦上，冷漠的聲音響起，“想死？”
接下來的問題是：埋屍體……也是需要體力的。
這漢子做事更乾脆，檢查完之後，主動要求，“順便，你的車幫我拉一下貨吧。”
曲澗磊疑惑地看他一眼，“順便？”
莫里森眨巴了半天眼睛，纔出聲發問，“殺誰？”
他用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將兩具屍體埋進了垃圾堆裡，還將地上的血漬清理乾淨。
曲澗磊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他知道，膠丸裡是一種劣質的致幻劑，有成癮性。
至於到底有多少人注意到了他殺人，曲澗磊自己也不清楚。
“你去獵殺其他拾荒者，”曲澗磊耷拉着眼皮發話，“戰利品一人一半。”
不過，那是別人的選擇，別人的生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莫里森先是咬破膠囊，深深地嘬了一口，最後更是將膠囊塞進嘴裡，咀嚼了起來。
“主動讓他檢查？”小夥子明顯有點不甘心，“這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小夥子終於是拗不過大嫂，沒過多久，就帶貨出去，主動找到了曲澗磊。
然而莫里森真不敢再說什麼了，甚至連偷懶都不敢。
莫里森頓時語塞，心說你根本不懂得怎麼壯大隊伍，怪不得現在還是孤魂野鬼一個。
“是個傻子，”瘸子一擺手，“去去去，我還忙着呢。”
而且他清楚，自己的社交能力差，對方那些髒話可能只是語氣詞，他就直接無視了。
每當忍不住想偷懶的時候，他就對自己說：那傻子真的會殺人！
至於說唯唯諾諾的傻曲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也想不明白。
他的褲子被傻曲扎破了，萬一遭遇極寒天氣，那是要死人的。
就在這時，曲澗磊出聲了，“是不是餓了？我可以把槍借給你……”
拾荒者裡的明白人太多了，基本上都懂得如何明哲保身。
接下來，有人陸陸續續前來接受檢查。
曲澗磊沒有做聲，算是默許了。
反正傻曲又沒有拿走別人的垃圾，過一過眼算多大事？
“不賣就別瞎耽誤工夫，真特麼的掃興。”
“不賣？”瘸子看他一眼。
雞冠頭的手上，也多了一支短管霰彈槍，“瘸子，人呢？”
他斜睥對方一眼，“我的人……憑你也配？這叫欠債還錢！”
莫里森嫺熟地搜身，除了彈藥和一些小東西之外，他還在紅毛身上搜出一管營養液。
“有槍都這麼窩囊？”雞冠頭的眼睛一亮，這個傢伙……值得搞一下。
這就有點過分了，嶄新的一把振盪刀，差不多要五十管營養劑。
這點貨，不值得三輪車專門跑一趟，反正現在拉車的也不是他。
雖然他注意到了，對方身上帶着不少武器，但是傻曲是什麼人，他非常清楚。
他好多次都差點餓死，也沒見人主持過公道。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做，但是別人這麼做了，效仿一下也無妨。
他就不信這傻子敢動手，總算是看在武器的份上，只是不滿意地哼了一聲。
就在同時，雞冠頭三人也發現了他倆，揹着長刀的漢子輕咦一聲。
“咦，那個不是廢物莫里森嗎？”
莫里森的名氣，其實比傻曲還大不少，因爲曲澗磊不害人，莫里森是公認的禍害。
“兩隻螻蟻，倒是配對，”揹着高斯自動槍的漢子出聲了，“咱們在營地外面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