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並不是記吃不記打，明知道精神攻擊會傷害自己，還要繼續硬槓。
主要是他感覺到了，對方這股精神力……應該還沒有到達至高。
起碼是比佔用阿道夫身體的那股精神力弱很多，也不算精純。
那股精神力都吞噬不了自己，這一股應該更差一點吧？
反正已經是沒了肉身，如果有肉身的話，他還可能猶豫一下，現在真沒必要考慮。
既然結仇了，能搞死就搞死，也省得萬一影響到外面的隊友。
隨着精神力撞中那一道靈魂體，一聲慘叫傳來，那股靈魂體也砰然炸開。
“我糙……”曲澗磊也發出一聲悶哼，身子往前一栽，好懸摔倒在地。
“你！”偏執狂也沒有想到，老大居然二次發出了精神攻擊，“搞什麼鬼！”
“總不能讓人跑了，”曲澗磊一邊吸着涼氣，一邊咬牙切齒地發話。
“五秒鐘打掃戰場，帶着我撤離！”
打掃戰場是必須的，在阿道夫那裡，什麼都沒有找到，這裡可是鬼修的正經藏身處。
偏執狂看他一眼，發現他還能堅持，果斷地釋放出感知，開始東翻西找。
他心裡很清楚，有小湖控制了系統，自己的動靜大一點不要緊。
至於說老大……他能抗住就行，真正的戰士，從來不搞那些虛假的噓寒問暖。
五秒鐘時間很短，不過就在即將到點的時候，曲澗磊又是一聲輕哼。
“好了，結束了，”偏執狂身子一閃，竄到他的身邊，伸手就要拎人，“窮鬼！”
“我自己來，”曲澗磊身子也是一閃，以極其飄忽的身法向門外衝去，“快走！”
兩人在值守房的戰鬥的動靜並不小，已經引起了警衛的關注。
不過化屍池終究是在研究所的圍牆外，兩人的戰鬥速度也很快。
他倆撤出來的時候，已經有幾盞燈掃了過來，也聽得到人聲，但還沒來得及趕來。
這種環境下，兩人想要撤出真不要太容易。
趕路的時候，偏執狂甚至有心情發問，“怎麼後來又哼了一聲？”
“損失的精神力回來了，”曲澗磊隨口回答，“反正有點不自在。”
丟失的精神力能彌補回來，那當然是好事，但還是要提防一下暗手。
曲澗磊是個很自信的人，可是他對鬼修的手段一竅不通，肯定要防患於未然。
“好事，”偏執狂隨口發話，然後又問，“塞坦的那個靈魂體消散了吧？”
“消散了啊，”曲澗磊有點奇怪，“難道你感知不到？這可不應該。”
然而，偏執狂好奇的地方不在這裡，“那你第一聲哼是爲了什麼？”
沒辦法，誰都沒聽說過這麼修煉的人，不好奇才怪。
“唉，”曲澗磊聞言嘆口氣，“別提了。”
兩人跟大部隊匯合之後，果斷地繞着圈子撤離了。
看到曲澗磊萎靡不振的樣子，大家在路上甚至都沒有什麼交流。
通過傳送再次回答中心城之後，偏執狂才宣佈了戰果。
背後操控靈魂體的覺醒者被殺了，老大也找回了失去的精神力。
不過收穫……就很無奈，只有一個納物符，裡面也沒什麼像樣的東西——關鍵是沒功法。
他對塞坦的評價不高，認爲絕對是一個A級，只不過學過一點氣息威壓方面的法門。
至於說A級爲什麼能控制至高的靈魂體……真沒找到功法，不知道是什麼秘術。
花蠍子見到老大臉色不好，出聲發問，“你沒什麼事吧？”
“沒事，”曲澗磊苦笑着搖搖頭，“就是被動地來了一次搜魂。”
被動搜魂不是被搜魂，他打散塞坦靈魂的那一瞬，無數信息倒灌進了他的腦海。
曲澗磊是真沒防住這一手，要知道他雖然腦瓜很靈活，卻是連搜魂都沒有幹過。
猝不及防下來這麼一手，哪怕他是至高了，也無法瞬間接收某人一生的經歷。
所幸的是，他腦海中還有個大頭蝴蝶，他趕緊吩咐小湖幫忙接收。
但是小湖不能直接吸收人類的記憶，還需要曲澗磊中轉一下。
中轉的速度倒是很快，所以曲澗磊才能在五秒鐘內恢復行動力，靠着自己的力量逃走。
現在對方的記憶已經整理完畢，不過糟糕的是：碎片太多。
靈魂的記憶倒灌是粗暴不講理的，可是同時，也無法阻止記憶碎片的逸散。
曲澗磊接收了很大一部分的記憶，但是也有一部分記憶散失了。
小湖是非常智能的人工，努力整理了一番，依舊缺失了不少。
曲澗磊沒有說自己腦子裡有大頭蝴蝶，他最先表示的是，“這個人不是塞坦。”
此人名叫科哲，現年還不到九十歲，水屬性的A級，很久之前就頂替了塞坦的身份。
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科哲的鬼修手段，是一名至高傳授給他的。
也就是說曲澗磊這些人忙了一晚上，依舊沒有找到正主兒！
說到這裡，曲澗磊衝着偏執狂一伸手，“那張納物符，拿出來我看一看。”
接過納物符之後，他感知一下，笑着搖搖頭，“裡面還是有好東西的。”
偏執狂正在消化剛剛得到的消息，聞言精神就是一振，“什麼好東西？”
曲澗磊隨口回答，“靈魂容器……你說是不是好東西？”
“靈魂容器？”偏執狂的眼睛亮了，“哪個是？”
“你先收着吧，”曲澗磊將納物符遞還，“耐久已經掉很多了，你是替團隊保管。”
“當然，”偏執狂喜眉笑眼地收起納物符，這種寶物，他能保管就足夠了。
起碼在同等需求下，他可以優先使用，反正又他不是見死不救的。
“大家有類似需求的話，可以來找我。”
“咱說話能吉利點嗎？”賈老太皺一皺眉，然後又看向曲澗磊，“是哪個至高？”
“不知道，”曲澗磊搖搖頭，無奈地嘆口氣，“不過應該是在雪野星。”
清弧聞言也難得地開口，“有相關的功法記憶嗎？”
曲澗磊就只能苦笑了，“對功法的記憶不全，這真是沒辦法的事。”
清弧點點頭，“也是，記憶傳輸太容易出意外了，何況你是被動的。”
功法不全的後果，是個覺醒者就知道，根本不能修煉。
曲澗磊推算的水平是極強的，但是也只敢推算殘破的陣圖什麼的。
陣法這東西不怕出錯，只要能隨時調整，保證最後的效果，無非是浪費點財貨和時間。
功法不全的話，調整的過程中，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曲澗磊在功法方面的造詣，也僅僅是通過多方借鑑而改進，絕對不敢推算不全的功法。
然而偏執狂的眼珠一轉，“那個至高，很難查出來嗎？”
曲澗磊搖搖頭，“有眉目，但是要一個過程……繼續搞嗎？”
“當然，”其他三名至高齊齊回答。
清弧更是很明確地表示，“自火暴都能遁走靈魂，這種功法就算不學，起碼也要看看。”
曲澗磊反應過來了，鬼修的手段雖然詭異，但是對靈魂的研究很深。
而帝國覺醒者對於這方面的研究，欠缺得實在太多了。
所以他現在就算說明鬼修千不好萬不好，也不可能擋住大家的熱情。
肉身毀掉了，靈魂還能繼續存在，這種誘惑誰能拒絕？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話，“保密要求……沒問題的吧？”
“那當然，”清弧毫不猶豫地表示，“誰若泄密，我來追殺！”
敢當着賈老太和偏執狂這麼說，她也真是勇氣可嘉了。
“行了，別那麼認真，”偏執狂嬉皮笑臉地發話，“傳給嫡親後人，總可以商量吧？”
賈老太則是表示，“泄密的都是蠢貨，帝國會想法得到更多……真正的自己坑自己。”
“那行吧，”曲澗磊點點頭，“先休整兩天，然後繼續下一步。”
“等下，”偏執狂喊住了曲澗磊，然後做了一個閃電的手勢，“要不要把本特利喊來？”
夜裡的遭遇，讓他也很是心有餘悸，他不怕跟人搏命，怕就怕被坑得不明不白。
如果再來一個至高級戰力的電磁覺醒者，會更穩妥。
“不要喊他了，”曲澗磊搖搖頭，“他爲了找咱們，浪費了幾年，衝擊至高的時間不多了。”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閉嘴了。
過了一陣，偏執狂才又表示，“從那些記憶裡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應對手段。”
“我也是大致翻看了一下，”曲澗磊笑着回答，“發現真有啓發，所以才決定拼一把。”
兩天時間轉瞬即過，大家原本也沒有多疲憊，恢復起來開相當輕鬆。
偏執狂去找曲澗磊問計劃，卻被花蠍子告知，老大正在推算對付那個不知名至高的手段。
偏執狂沉吟一下點點頭，說了一句“應該的”就轉身離開了。
憑良心說，就他這種表現，哪怕是沐雨看到，也會琢磨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堂堂的朝雲學長，居然會被一個A級一句話就攔住，還這麼好說話？
衆人又等了五天，曲澗磊才露面，一身的辛辣氣味。
“這什麼味兒啊，”賈老太最受不得異味，“老大你做什麼去了？”
“做點準備，”曲澗磊隨口回答，然後正色發話。
“對面根腳露出來了，是一個叫隆德的傢伙，有人知道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