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季昭華一直都是閨閣女子,即便是教導的精細,這時候心中也是怕的。晴霜縱然有幾分膽大,這還是全身都繃緊了,與季昭華靠在一起,警惕的望着廟門口,祈禱只是路過的人。
然而,自古禍不單行,福無雙至,老天爺顯然沒有聽到主僕兩人的心聲。
不一會兒,廟門口就走進三個男人,身上的衣物破舊,他們一入廟門,撲鼻的臭氣已經瀰漫開來。
三個男人長相醜陋,但是眼睛珠子卻都盯在季昭華與晴霜身上,那種如毒蛇般貪婪的眼神,簡直讓人後背發涼。
“大哥,那婆子怕是騙我們的,這兩個哪一個看起來都襯不上第一美人的名頭。”三人中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斜睨着季昭華與晴霜,嘖嘖吸着口水說道。
被稱做大哥的男人身形較其他兩人高大一些,臉上有一條巴掌長如蜈蚣一般的疤痕,看起來面目可憎,他說話倒是少了幾分流氣,多了幾分兇惡,“管那麼多?咱們拿了錢,來快活一陣,這等的好買賣若是天天有,咱們合該笑死纔是。”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第三個人笑着說。
那大哥不理身邊人,直問向季昭華兩人,“你二人誰是季氏?”
這三人簡短的對話已經能聽出端倪,季昭華這時候全身都在發抖,剛要開口,卻聽到身邊的晴霜喊道:“我是季氏,你們又是何人?”
季昭華急忙轉頭望向晴霜,在對上晴霜決絕的眼神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這丫頭的心思,季昭華原本虛弱無力的身子一下子有了氣力,擋在了晴霜前面,大聲說:“不!不是她,季昭華是我!是我!”
三個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互相對了對眼,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晴霜鎮定的很,並沒有推開擋住自己的季昭華,而是淡然的說:“讓你們來的婆子是如何說的,你們好好看看眼前的人,還有什麼分辨不出來的,主子奴才,難道你們認不清?”
聽到晴霜這麼說,季昭華哪裡還冷靜的下來,急急辯駁:“不!不是她,不是她!”
季昭華固然容貌傾城,但是在丞相府被囚禁十日,已經瘦脫了形,加之昨日小產,今日親眼看着家人被問斬,整個人可以說是從骨子裡已經呈現出一種頹喪的氣息,貌由心生,這時候的季昭華在外人眼裡哪裡還有半分光彩。
倒是晴霜,雖也是顛沛流離多日,但是到底是丫頭出身,身體結實,心態明朗,能作爲國公府嫡女身邊的大丫鬟,容貌自然是沒得挑的。
兩相對比,自然是晴霜更貼合給他們錢那個婆子口中的形容。
季昭華本就虛弱的身體被所謂大哥提小雞一般的甩出去,大哥口中說着,“你們也不用恨我們,咱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那婆子剛纔說漏了嘴,說清楚了讓她們來的夫人姓林,怪只怪你家主子得罪了貴人,才能落得今天的下場。”
三人一行說,一行向晴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