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溪,已經坐上了同大皇子一起返回皇都的火車。
火車的速度當然談不上快,一些快一點的快馬,都能趕超火車奔跑的速度。
不過,相比起來,火車的舒適性,還有運載能力,以及續航能力則遠非原始的畜牧力可比。
故而雖然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夏國依舊在全國範圍內,儘可能的鋪設鐵路,通行火車。
畢竟,鋪設鐵軌的代價再高昂,也遠遠小於開鑿一條貫通全國各地,運輸南北的大運河。
唯有流通,才能刺激經濟,推動發展。
這是很多年前,夏國朝堂便已有的共識。
如今的所謂保守派,在更早以前,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羣人眼中的改革派?
舒適的包廂內,大皇子親自爲林溪滿上一杯酒。
無論是否真心,至少此時···他願意將某種姿態做足。
“此番返回皇都,便全都要依仗先生了。還請先生鼎力相助,我若有做的不足之處,先生儘管提點,我定不會辜負先生的苦心。”大皇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溪,同時發動了皇室奇技。
撥開了未來的迷霧,在他預見的未來裡,他在林溪的輔佐下,成功的解決了一切的障礙,然後順利的登上了皇位,在林溪的支持和幫助下開疆拓土,將大夏之威嚴,更進一步的灑滿整個世界。
更多的財富,更多的資源,更多的奴隸···被運回大夏。
夏國的國力,更進一步,達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度。
更甚至···他還看見了一些奇妙的場景,比如整個城市的燈火輝煌,不夜之城宛如地上天宮。
間隔遙遠的人們,通過一些特殊的工具,能夠做到及時交流。
緊接着大皇子又微微皺眉。
因爲他同樣看見了林溪的反叛,看見了來自身後的刺刀。
他所倚重的人,最終也背叛了他。
由於奇技水準並不算最頂級,大皇子沒有看多更深遠的未來。
表面上不露分毫,看向林溪的眼神,反而變得更熱絡了幾分。他顯然不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心中所想,便是未來所見。
不是因爲林溪對他有殺心,會背叛他。
而是他一直防備着林溪,並且有卸磨殺驢的想法,所以纔會衍生出這樣一種未來。
林溪此時沒有讀心術,當然不知道大皇子心中所想。
但是他當然也不會真的對大皇子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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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林溪而言,大皇子就只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無論他有什麼想法,其實都不重要。工具人的想法如何···重要麼?
只要入了手掌心,便逃不出去。
“大殿下客氣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我欲助殿下,也是因爲殿下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一展抱負。”林溪嘴上說道。
心中卻是另做他想。
大皇子也可以只是一個跳板。
假如可以通過大皇子,得到皇帝的重視,或許他的計劃,還能更提前一些。
而且,隱藏在那位盛名赫赫的皇帝背後,他反而可以某種程度上,做到出世與入世的統一。
當然,這個可能性不高,風險也不小。
除了因爲,如今朝廷高層勢力版塊凝固,幾乎針扎不入之外。也因爲老皇帝已經年歲不小,夏國皇帝也歷來鮮有高壽者,只怕能撐下去的時日無多。
說服老皇帝,發起第二次變革的可能,微乎其微。
總結爲一句話,那就是暫且觀之,徐徐圖謀。
雖然選擇了大皇子,林溪卻沒有打算將所有賭注,都壓在大皇子身上。
在這方世界,林溪雖然無法獲得真正的超凡之力,但是借勢而行,還是可以勉強打出一些特別的手段。這也是這些時日,林溪研究之後,得出的成果。
更何況,林溪還有其它未出的籌碼。
兩人之間,相互有來有往,互相吹捧。
真心話是沒有的,但是卻顯得極爲熱絡,若是心思淺薄些的人,大約就真的以爲,他們之間已然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火車在漫長的軌道上奔馳了五天五夜,橫穿了夏國四個行省,終於抵達了皇都。
這座日益繁華的都城,在林溪眼中,正在蒙上一層血色的喧囂。
萬古未曾有過的變局,或許真的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華。
但是這繁華之下,隱藏着爲危機,也正在逼近。
在更先進的生產力下,還用古老的權利、資源分配方式,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作爲統治者,必須心中有數,能夠做到悄然的消除這變化所產生的大半矛盾。
然而很顯然,如今的夏國統治者們,都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他們理所當然的享受着一切,然後繼續的欺壓百姓,盤剝商人,圈分利益。
平民百姓的生殺予奪,皆在他們不經意的嬉笑怒罵裡。
或許某種剝削和不對等,始終都會存在。
只要人心存私,就不會消亡。
但是更先進的統治方式就是···將這種剝削和不對等,儘可能的隱藏起來,變得越發的不爲人知。
表面上,也要擺出平等的姿態。
林溪是乘坐大皇子的馬車入的城。
這馬車半點也不低調,由四匹雪白無暇的寶馬拉着,車廂上鑲嵌的玉石和珠寶,在陽光下閃爍着折射貪婪的寶光。
然而這樣的一架馬車,卻沒有車頂。
衆目睽睽之下,林溪和大皇子這麼並排而坐入城,顯得分外張揚。
顯然,這是大皇子提前爲林溪準備的‘禮物’。
正是因爲知曉了林溪的‘厲害’,所以大皇子才絕不允許林溪背叛他。
此時於衆人的視線見證之中,林溪與他同座一架車入城。
不出一個時辰,關於‘夏侯尊’的全部資料訊息,就會擺在所有權貴的桌上。
大皇子這是在強行爲林溪打上一個標籤。
讓林溪不得不只忠誠於他。
對於大皇子的小心思,林溪沒有做任何的反應。
這等小手段,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又算是什麼呢?
何況···大皇子也看錯了林溪。
他以爲林溪是爲了榮華富貴。
卻不知,林溪壓根就不需要他給的富貴。
大皇子此舉,反而是將‘夏侯尊’這個名字,在所有權貴面前掛了號。
這反而方便了林溪將來跳反。
當然···在大皇子還有利用價值的前提下,林溪不會做太多沒必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