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落差很大,一個是持續修煉,一個卻是停滯不前,這兩種的差別,不言而喻了。
不要說宗主這麼想,即便是現在在高處觀看的齊帆,也並不看好黑衣男子的這個陣法,畢竟這陣法,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特殊,而若說最爲有利的地方,也不過是這陣法乃是以異水所鍛造而出,其陰寒之力的確是非同小可。
但,除了這一點,其他的地方,齊帆認爲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手掌探出,已經是輕輕按在了陣法之上,宗主的聲音平緩之極的道:“師弟,既然你不肯打開陣法讓我進去,我只好是奪門而入了。”
聲音不高,但其中卻是蘊含着一股頗爲堅定與不可抗拒的聲調。
沒有回答,黑衣男子沒有再說話,因爲他也清楚,自己再說什麼也是徒然,這位師兄還是一定要進來的。
手掌在陣法之上按落,看去並不如何起眼,更好似沒有絲毫的力道,但是便是這麼輕飄飄的一掌,那陣法卻是發出了咔嚓的聲響,令得整個的空間好像是都有着一種破碎的感覺。
“好重的掌力,想來他已經是運用上了極爲深厚的能量之力,這老狐狸,功夫果然不尋常。”齊帆心裡暗暗想着,但眼神卻是一直沒有離開對方的手掌。
忽然,陣法晃動了,而且在晃動中,陣法有着一些細密的破碎聲傳來,好像是陣法眼見着就要破碎開來了一般。
齊帆皺起了眉頭,他有些奇怪,這陣法如此普通麼?在他想來,以異水所鍛造出來的陣法,即便是再普通,也應該是能夠抵擋住宗主一陣子的纔對,但看現在這個樣子,竟然好像根本就絲毫抵擋不住一般。
然而,就在齊帆這般想着的時候,異象突然顯現,在那陣法之中,忽然泛起了幽蘭的光芒,那光芒好像是從地獄中忽然冒出來的一般,藍色的光芒在天空之上閃爍了一下,而後忽然一頓,緊接着藍色的光芒鋪滿了整個的陣法。
“異水?竟然是異水的凝結體,也就是冰水,這種異水的冰水之上應該有着極爲醇厚的冰毒存在。”齊帆倒吸口涼氣,他終於是知道了,對方黑衣男子所真正依仗的,其實是那突如其來的冰,異水的冰。
“哼!”宗主陡然見到那些冰水,鼻端不禁哼了一聲,他這個時候心裡也稍稍有些波動,不過他卻並沒有絲毫的擔心,因爲他早已料到,對方的陣法不會如此簡單。
手掌輕輕撤離了陣法表面,但他並沒有完全收回手掌的意思,他緩緩吐納,手掌之上,不知如何竟然是好像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火焰,
火光在幽深的谷底,乍然亮起,好像是在深山之中唯一的一個指路明燈一百年。
那亮光閃爍在宗主的手掌之上,而他的臉這個時候卻是讓亮光所映照的有些詭異了起來,他脣邊泛着笑意,而後手掌再次緩緩探向了陣法的表面而去。
手掌與陣法的表面相接觸,那陣法之上好像是立刻便起了一陣陣的白霧一般,瞬間在谷底開始蔓延了開來。
霧氣來的很突然,更加是極爲濃重,不多時便幾乎是將那宗主的身形給包裹在了其內。
也幸虧齊帆現在的神念很是強大,若非如此,在白霧起來之後,恐怕他也是難以看請粗谷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手掌在陣法之上緩緩移動,且與此同時,火焰的力量更是越發的大了起來,不時的好像是在吞噬那些冰水一般。
火焰強悍的很,它與異水的冰塊相互碰撞,沒有什麼特殊的轟鳴之聲,但是齊帆明白,越是如此,其實越是兇險的很,而現在很明顯,那異水的能量與對方的火焰相抗衡的情況下,在不斷的被火焰所蒸發。
這麼比拼,其實雙方都非常的消耗體力與能量,但齊帆明白,這宗主的用意很明顯,他要消耗掉黑衣男子的能量,讓他身上的病情加重,那樣自己便可以**,幾乎是在沒有抵禦的情況下進入陣法之中了。
想到了宗主的做法,齊帆不禁深吸口氣,這老狐狸果然是狡猾,若是對面黑衣男子,傷勢再好一點,齊帆相信,即便是以這老狐狸手上的火焰,也未必真的能夠將對方給傷到,但是黑衣男子現在的傷勢,是剛剛有所好轉,妄動自己的能量,恐怕是維持不了多久時間的。
想到了這裡,齊帆心神動了動,他現在在衡量,自己是應該立即走開,還是救了這黑衣男子,他估計,即便是自己救了黑衣男子,兩人聯手,想要真的將眼前的這位宗主給擊敗,恐怕也並非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一個弄不好,自己還要被拉扯進去,說不定還會隕落。
但,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爲,齊帆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是什麼壞人,他對這黑衣男子,其實是一大半的功利心,這一點齊帆自己是承認的,但是這黑衣男子也的確是挺令人同情的,那麼自己幫幫他,也其實是無可厚非的。
心中的想法掙扎了一下,最後齊帆還是確定了,自己要救對方,那麼要救對方,必須要與宗主對敵,而現在的齊帆,自認是絕對沒有那個能力可以對抗的了對方的。
那麼對抗不了,該如何出手呢?現在成了齊帆最大的一個難題了。
手掌在自己的身子旁一抖,手指頭碰觸到了一些雜草,而這樣一來,齊帆倒是有了一個主意,雖然這主意有點冒險,不過齊帆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也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心中想到了這裡,齊帆的手掌一翻,一團微弱的火焰在他的掌心浮現而出。
那火焰在齊帆的手掌心之處,大約也就是有小手指甲大小,但這點點的火焰,其實卻是天火,而這個時候的天火在齊帆掌心不大,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齊帆手掌一翻,那一丁點的火焰便落入了身邊的草叢之中,而且齊帆的神念一動之下,火焰開始緩緩的燃燒了起來,不過這種燃燒,按照齊帆的推算,只能夠是在接近到宗主足下不遠處,纔會猛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