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美妖夫
撐一把橙黃色油紙木傘,蘇櫻一襲青色粗布衣依在古老的拱橋上,她紅潤的脣角泛起一絲輕笑。
“又是一個春雨綿綿的季節,寒冬過去,春天來臨……時間過得好快,來到這個世界都已經兩年了。”
腳下的拱橋是用方正的大石碼砌而成,石塊的縫隙里長滿了青苔,橋上行人都是匆匆忙忙趕路,沒有人把目光投向屹立在橋上的蘇櫻。
生活繁忙,清閒之人少之又少,爲了生計,即使是雨絲紛紛,也不能偷懶不出門。
蘇櫻探目望向手中提着的竹籃,其中有着很多青色的草木植物,這些植物都是她趁着雨水紛落,去野外採集而歸。
這種草木植物學名叫做銀籠草,是一種療傷的好藥,不過,它卻有一個奇異的屬性,只有在雨水滋潤時採集,再趁機通過特殊的手法制成藥劑,才能保存它的藥性,要是豔陽晴天採摘,它不過只是一些普通野草罷了。
這種奇異的特性是蘇櫻無意中發現的,怎麼說他也是一名中醫大的高材生,雖然穿越來到這異世,但採藥辨藥的水準依然高超之極。
“雨中觀景雖然很妙,但是還得趕緊回去,要不然,那可惡的繼母又要討人嫌的謾罵了。”蘇櫻說到繼母,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兩年前,蘇櫻穿越而來,她甦醒過來後,那瞬間涌入腦海裡的另一段記憶清晰的告訴她,這裡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大學宿舍,而是一個類似於古代的異世界。
而這一世她的名字叫做蘇櫻,上一世慕流蘇這個名字只能留存在記憶裡。
根據蘇櫻的記憶,她的家庭是一個小鎮上普通的醫藥世家,開有一所小小的醫藥鋪,不光是出售一些常見的藥材,還給普通人看病治病,生活雖不富裕,卻也略有盈餘。
她的父親蘇青樹,儒雅方正,心慈面善,是鎮上有名的醫藥善人。而她的生母早在她四歲時就撒手人寰,幾年後,蘇青樹另娶一房,是爲蘇櫻的繼母黃氏。
這位黃氏爲人刻薄,一開始就看蘇櫻不慣,爲蘇青樹誕下一子後更加的不把蘇櫻放在眼裡,甚至在一些小事上都與她爲難。
蘇櫻生在異世,只想好好生活下去,不願與她多做計較。
“雨越下越小了,這銀籠草得儘快製成藥劑的好。”蘇櫻略一沉吟,便挽着小竹籃,踮起了腳尖,玉手把青色布裙稍稍提起,防止泥水濺在衣物上,緩緩向着橋西的青嵐鎮走去。
“這不是蘇家小姐嗎?又出來採藥草了啊?”不遠處,一位年約四十多的中年大嬸笑道。
“是啊,王大嬸,我出來採藥呢。你出門去菜地嗎?”蘇櫻還以笑顏。
王大嬸嘆了一口氣:“沒有辦法,就指望着這些菜換錢給娃上學呢。”
王大嬸的身影漸漸遠去,望着她愁眉不展的模樣,蘇櫻深深理解生活的艱辛,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她過去的世界,殘酷的現實總會讓很多人匆忙而又絕望。
鎮上的大街使用長形的青石鋪就,走在上面,略微有些溼滑,在大街上穿進一條小巷子裡就能到達蘇櫻的家了。
“喵嗚……”
蘇櫻正準備拐彎,忽然一聲若有若無的叫聲響起,她循着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拐彎處一隻小小的黑色野貓蜷縮在一角,此刻正半睜半閉着雙目,嘴裡發出若有若無的微弱聲音。
“又是野貓,最近鎮上這些野貓兒倒是多了不少。”蘇櫻搖了搖頭,她轉過身,正待離去。
就在這時,她鬼使神差的回頭望了一眼,就這麼一眼,那野貓的黃色雙眸竟閃動出詭異之極的異芒,彷彿從她的雙眼刺入腦海。
蘇櫻的腦海轟然一聲,恍恍惚惚間她做出了和以往絕不相同的行爲,通常碰見這類野貓,她都是不予理會的。
而如今,她竟然扔掉橙黃色的油布傘,任憑細密的雨絲灑落在身上,奔上前去,雙手捧起這隻奇異的小黑貓,感受着它簌簌的發抖。
小黑貓的雙眸緩緩閉上,蘇櫻立刻從恍惚中甦醒過來。
“糟糕,油布傘被我扔到泥水中去了,衣服也被打溼了不少,這下黃氏又找到了責罵的由頭。”蘇櫻很自責。
“小黑貓怎麼辦?要不要扔掉?”蘇櫻想了想,終究沒有把小黑貓扔回原處,而是把它放在竹籃裡,和銀籠草放在一起。
“算了,怎麼說也是條生命,回去治一治,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蘇櫻用銀籠草把小黑貓遮蓋起來,撿回地上的油布傘,沿着小巷而去。
推開大門,蘇櫻走進了院子裡。
這座四合院就是蘇櫻的家,她的房間在右手邊,而最大的是堂屋,左邊有着好幾間都是藥房。
蘇櫻徑直朝着藥房走去。
“幸好黃氏還在藥鋪沒回來,不然少不了一頓好罵。”蘇櫻打開藥房的門,一股濃郁的藥香味飄入她的鼻端。
從竹籃裡捧出小黑貓,蘇櫻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後腿部受了很嚴重傷,上面的血跡都在雨水中被沖刷乾淨,森森白骨都可以清晰的看見。
按照蘇櫻的經驗,這種傷勢應該是利器割裂而形成,只是讓人疑惑的是,割裂的這般力度,應該是直接割斷腿部,爲什麼這隻小黑貓的骨頭這樣堅硬,竟然割裂不開。
而且更令人不解的是,流失了這麼多的鮮血,按照正常情況看,它應該早就死去了,爲什麼會撐到現在?
蘇櫻雖然很疑惑,但是依然恪守着一位醫者的職責,她從一個很隱秘的暗處掏出一個長盒子,裡面放着她在異界發現並製作出的藥物。
其中一種藥劑,就是用銀籠草製作而成。
把青色的粘稠狀藥膏塗在小黑貓的腿上傷口處,並且用乾布擦拭乾它全身的水漬。
“小黑貓,我可是已經盡力了,活與不活就全憑你自己的造化。”
小黑貓依舊昏迷着,蘇櫻悄悄的把它捧起來,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簡單的梳妝檯,單調的木牀,幾張小凳子,這就是她的“閨房”,是一間簡陋之極的閨房。
“好好休息,如果能醒過來就算救治成功了大半。要是醒不過來,只能怨命不好,下輩子投胎別做貓,尤其不要做野貓……”
夜晚很快來臨,蘇櫻煮好了飯菜等待父親蘇青樹,繼母黃氏以及小弟蘇寒的歸來,從一年前,蘇櫻滿了十五歲後,她便包攬了家中的粗活笨活,因爲家境一般,不像大戶人家,他們養不起那些丫鬟僕人之類的。
像往常一般,蘇櫻在一旁望着他們一起用餐,而獨獨自己被撇在一邊,心中的失望無法形容。
“父親,你讓我很失望。”面對着一切,失望透頂的蘇櫻很淡然。
晚上,月上樹梢,蘇櫻獨自忙完所有事情後,回到了房間,她疲憊不堪的靠在椅子上,眼神無意中瞟向牀側一角,小黑貓就藏在那裡。
蘇櫻的臉上露出驚訝的面容,小黑貓不見了!
牀角,桌子下面,門背後等等,所有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見小黑貓的蹤影,因爲房間是反鎖着的,一隻受了重傷的小黑貓不可能撞開房門,更何況,房門上沒有被撞擊的痕跡。
窗戶上也沒有被撞擊的痕跡。
小黑貓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蘇櫻差點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小黑貓原先藏身的地方還留下了一點青色藥膏,證明一切都不是蘇櫻憑空幻想出來的。
就在這時,門詭異的自動開了,一陣陰風吹進門內,蘇櫻汗毛直豎,裸露的潔白肌膚上起了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情況?也太嚇人了。”蘇櫻急忙過去把門關起來,望着桌上搖擺不定的紅燭,拿起一本醫書,胡亂翻着,好半天心神都無法鎮定。
這一晚,蘇櫻都在噩夢中度過,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驚醒過來,光潔的額頭上滿是汗珠。
“都早上了,還不起牀!我們蘇家不養閒人,趕快給我做事去。”木門被敲得噼啪作響,蘇櫻慌忙穿好衣服,她還不想被黃氏抓到把柄。
“幾件衣裳都洗不好,以後誰要娶了你,也沒的丟了我們蘇家的名聲。”黃氏一臉的蠻橫。
蘇櫻默默無語,嘴角卻帶上了一絲冷笑,眼眸裡閃過一縷寒光,最近一段時間,黃氏是越發的變本加厲了,而且蘇櫻瞭解到,黃氏正在偷偷的替她物色婆家,好把這根眼中釘給嫁出去。
蘇櫻雖然總是忍讓,卻不代表着她軟弱可欺。黃氏既然如此絕情,她也不再妥協下去。
“忍了你兩年了,從今個起,誰要是藉機欺凌我,都要付出代價。”
蘇櫻熟知藥性,而且她還摸索出了獨特的藥方,要想整治黃氏,那是輕而易舉,特別是昨日在採摘銀籠草的時候,還採摘到了一顆火芋果。
火芋果是一種神奇的藥果,它和不同的藥草配置在一起都能形成不同的藥性,而和銀籠草以及幾味藥物混合配置在一起,就有着奇異的效果。
這種效果就是能夠讓人思維紊亂,說話沒有條理,眼歪鼻斜,醜態百出,雖然十幾日就能自動好轉,但是卻有着讓人查不出來是什麼原因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