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辛棄疾

今年田地收成甚是豐盛,爹爹樂的合不攏嘴,孃親亦是喜上眉梢,我們自是因可隨之進程而竊喜。在百般要求下,爹爹允諾明天一家子都進城,也讓我們長長見識,況且再過一年李承謹十七,也該參加科舉考試會了。

李承謹雖一言不發的在那看書,但我卻覺得他是在意的,不然他成日盯着那一頁莫不是未背熟?

夜裡下了陣小雨,一旁的招華早已會見周公,我輕手輕腳挪下牀,打開李承謹房門,果然還在挑夜燈,他擡眼看我。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這有何貴幹?”

我瞥了眼他手中的書,又是那本《惠子傳》,類似我們現代的《孫子兵法》。惠子乃一代政治家、軍事家,李姓名有惠,他擅於出謀劃策,乃楊釗將軍的左右臂,人說兩人自小相識,且共立志願,將有一日逐鹿中原,助帝家統一全國。幾年後兩人一個以文出名,一個以武出名,還結識了當時還是三殿下的皇上,年輕人少不更事,便在一棵月季樹下桃園結義,與之同甘共苦,共享榮華。

然多年後當他們都成就自己一番事業後,卻亦失去了最可貴的信任。新帝年輕氣盛,聽信讒言,乃派楊釗以微薄之力抵抗敵人的百萬雄師,遠在他方征討的李有惠聞得,爲之出謀獻策,快馬加鞭,終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楊釗以此同敵人打了個平手,卻也以此喪命,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一張張被血洗的模糊的面孔中混雜着這位年輕將軍的,這位被譽爲“戰神”的男子終是無法馬革裹屍還,與他戰士們的血融匯於一起,形成一條河流,百姓爲了紀念他,便稱此橋爲“楊釗橋”,此戰便是歷史上聞名的“西遼之戰”。

“西遼”乃邊界要地,故誓死守護。

我抽過他手中的書,打了個哈哈:“你累不累啊?雖言書讀百遍其義自現,但這本書都快被你捏爛了,莫要暴遣天物啊!”

李承謹不以爲意一笑,靠在牆上但笑不語,燭光映照在他菱角分明的面孔上,下巴不覺青絲屢屢,這傢伙何時長鬍子了?

他的眼睛充斥着笑意,但從五官整 來看,有夾雜着一絲無奈,便如《茅屋爲秋風所破歌》中“南村羣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爲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脣焦口燥呼不得。”般的杜甫,那我豈不是那不懂事的羣童?

我一甩手中書本,恰巧砸在他 口,他瞪我一眼:“你來此就爲撒潑?”

我因道:“你明年要科舉了。”

他點頭:“恩,怎麼了?”

我一 坐於他臥榻上,毫無淑女之態道:“到時候帶我進城玩玩,咦?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不會惹事是生非的,我又不是招華,你要是肯幫我我就親自做一頓給你打氣。”

李承謹皺眉:“你還會做飯?看來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一直以爲你好吃懶做蠢鈍如豬呢!”好啊!罵我是豬!你等着瞧!

我 笑一聲,波光流轉的打量着他,搖搖頭,嘖嘖直言:“所謂物以類聚,我若是豬,那我的長兄承謹哥哥爲何?我若好吃懶做蠢鈍如豬,你乃我兄長,年資幹勁定長於我,定是好吃懶做、蠢鈍無知、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狗仗人勢、禽獸不如、豬狗不如!”我一口氣罵到底,眼皮都未曾眨一下,差點因缺氧而腎衰,但見李承謹僵笑的臉龐,心裡甜如蜜錢。

他拋開懷中《惠子傳》,雙眸欲 火來,咬牙切齒的瞪着我:“我何以豬狗不如了?”

我不以爲意一笑,故作輕鬆的聳聳肩,一派悠然自得:“那你可有豬食的多狗跑的快?”

他頓時啞口無言,我心裡作樂然後他接下去說了句雷死我的話。

“但是我比你吃得多,比你跑得快。”他賊賊的笑了,黑白分明的杏花眼閃閃爍爍,我一時噎住了,呆滯在那裡,愣是說不出話來。他笑得愈得意,我愈是窘迫。

無奈乾笑一聲:“算了,願賭服輸,憑你這張嘴便已能讓千萬頭豬頂禮膜拜了。”

他伸出素手 額頭,我吃痛一聲,狠狠瞪他,他苦笑道:“你這算是誇我還是罵我?”

我不以爲意:“你當讚揚便是讚揚,你當唾罵便是唾罵,正所謂相由心生,事物在不同人眼中有着不同的價值,好比我們惜之如命的錢財,皇家人視如糞土乃因他們與身居來,自不屑之,然我們尋常百姓拼死考取功名,耕田種地只爲錢,就如我此番話實則誇你,而你卻故以爲刻薄你,我亦是無法。你覺着說你豬狗不如乃貶義你,但我卻覺着人本身便豬狗不如,沒有豬聽話,沒有狗忠實,此言不差吧!”

我承認我很毒舌,得理不饒人。嚴有智每次吃癟都會瞪着我咬牙切齒的說:“爲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然後我就會笑嘻嘻的調侃道:“一個有懷有偉大志向之人,若是連個女人和’小人‘都養不起,難還談什麼清秀前程呢?”

李承謹在與我多次吵架得出一個結論,宋金玉這貨欺軟怕硬,要想治她,就要比她更“狠’.

怎樣算”狠“呢?

君子動口不動手,小人動口又動手,動口比不過,那就動手唄!

結果顯而易見,我打不過他。真心打不過,他一招一式都有講究,而我則是毫無章法的拳腳,怎麼來得過他?於是便用上潑婦罵街打架那一套,又是扯又是咬。最後弄得不歡而散。

翌日,孃親敲門喚我們起身洗漱。招華拍我,我說“再睡會兒,隨後便到。”其實此刻我睡意全無,但就是不想起牀。招華“哦”了聲,自顧自去了。

我嚼着被褥,腦中一片漿糊,呆呆的盯着窗外柳樹枝頭,待到孃親拉開門言說要啓程了我纔回過神來。

老爹拉出從周伯家借來的牛車,因周伯的娘子近日患病,不便離開,便將買米之事囑託與老爹,借與牛車。我和招華坐邊緣,孃親坐中間,李承謹坐對面,由於昨晚,便覺着見面尷尬,我將臉偏轉一邊,故作賞景之態,偶爾孃親嫌勞途飄遠乏味,和我們說說話,問道我時才偶爾迴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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