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幸好是坐在門爆所以當宴席結束,尹軾駒等人很順利的先走一步。

一出到大街,談昭君立即嗚嗚嗚的低吼幾聲,發泄一下心中積壓的火氣。

「我就說那黃鼠狼不安好心,被我料中了吧!」她氣得咬牙切齒。「還有,黃鼠狼的兒子是怎樣?咱們是奸了他的妻還是殺了他的子,幹麼一雙眼老是往咱們瞪啊?」至於尹軾駒的「前未婚妻」則沒見着人,也許還在坐月子吧。

「好了,彆氣了。」尹軾駒牽着她的手,語調依然平平靜靜。

她偏頭看他。「你……都不生氣啊?」

「沒什麼好生氣了,當我已經不在意的時候,雙腿就不再是我的弱點。」他捏了捏她的手。「你也別生氣了,看你生氣,我還比較在意。」

「既然你都不在意,那我也沒什麼好氣的,就當作是看了場猴戲吧,感謝黃鼠狼父子賣力的演出。」她總算恢復笑容。

「,你們看!」秋楓突然大叫。「好多木板!」

咦?不是吧?

放眼望去,街道兩旁,竟然有一半以上的店家在門口擺上了木板,這……

「咦咦?對了,剛剛咱們走出瑞升酒樓,好像……也很順利耶!江容沒有施展神力。」談昭君突然想到。

「對啕!都沒注意。」秋楓也說。

「哈哈,剛剛還說幾天後,結果現下不到兩個時辰,尹莊主就攻陷了大半的店鋪,真是魅力無邊啊!」談昭君忍不住調侃。

「這下怎麼辦?」尹軾駒有些煩惱了。「每家都進去逛一逛?」

「你瘋啦?等咱娩完每一家,天都黑了。」

「那就……」他擡眼望着她,隱忍笑意。

「當然是溜啦!」談昭君立即說。「江容,帶路,回山莊的方向哪裡比較偏僻往哪裡走。」

「是。」江容馬上一轉,推着椅子鑽入巷子。

尹軾駒笑着說:「其實我沒關係的,花些銀子無所謂。」

「你無所謂,我有!」談昭君加快腳步跟着。「真是的,一定是在珠玉閣出手太大方了。對了,那個滿月禮真的不是黃鼠狼要買卻買不起的東西嗎?」

「那不重要。」尹軾駒不想太不給面子,便轉移話題。「江容,沒必要這麼趕,慢下來。」

「籲……呼呼……喘死我了。」秋楓趕得上氣不接下氣。「咱們是在……逃難嗎……」

「昭君,還好嗎?」尹軾駒關心地問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未婚妻。

「幸好……我做的輪子椅很堅固。」她喘着氣,偏頭望了望四周。「這條小路果然很偏僻,沒有其他人,很好。」

很好?

正當三人疑惑時,談昭君倏地直接坐上尹軾駒的腿。

「好啦,這樣就不累了。」她甜甜一笑。

尹軾駒不自在的紅了臉。「昭君……」

「反正沒人看見。」在他胸膛尋了個位子窩靠,她舒服的閉上眼睛。

尹軾駒纔想叫她起來,低頭卻看見她眼下的暗影。她夜裡又沒睡了?

他立即吩咐。「江容,把夾層放的那件披風給我。」

江容立即彎身拿出披風。

尹軾駒打開披風,輕輕的披在她身上。「你休息,到家的時候再叫你。」他溫柔地說。

「嗯。」他的胸膛太過舒服,她一閉上眼就睜不開了,只低低的應道,很快便睡着了。

「江容,穩着點推。」尹軾駒悄聲交代。

「知道。」江容也壓低聲音。

秋楓小聲在一旁說明。「咋兒夜裡畫了整夜的改建圖。」

他就猜到是這樣。

雄稻息,尹軾駒替她蓋好披風,保護地將她擁在懷裡。

「莊主!」沒多久,江容突然緊張的低喊,人也一閃,擋在他面前。

尹軾駒回神,擡眼看見前方擋了個人,靜下心,定睛細瞧,認出了三年多不見的司馬印。

不,方纔在瑞升酒樓裡,已遠遠的和他打了個照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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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兄,恭喜喜獲麟子。」他拱手道賀。

司馬印卻咬着牙,憤怒質問:「爲什麼?!」

「印兄此話何意?」

「你爲什麼又出現?我好不容易讓你消失三年,你爲什麼不就這麼老死在碧柳山莊裡?!」司馬印怒吼,充血的眼裡滿是憤恨。

「別動。」察覺懷裡的人兒已經醒轉,尹軾駒圈鎖着她,不讓她妄動,低聲警生口。

談昭君難得諜話不動,不過全身警戒,方纔司馬印的話,讓她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印兄方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尹軾駒沉聲問:「你讓我消失三年,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懂嗎?」司馬印蔑笑,恨恨地瞪着他。

「是你……製造了那場馬車事故?」

「既生我司馬印,何生你尹軾駒?從小,你就是我的背上芒刺,總是刺着我,讓我坐不安穩,睡不安枕,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很想殺了你!好多次,我都有機會殺掉你,我忍下了,可是最後卻證明我錯了!你該死!真的該死!

「你明明有能力,卻偏偏要去做什麼銅臭生意人,你侮辱了像我這種辛勤練武,拚了命,絞盡腦汁想在武林爭得一席之地的人,這難道不可恨?!」

「人各有志,這你也不懂嗎?!」尹軾駒咬牙。

「就你不可以!」司馬印怒吼,像是發了瘋似的步步逼近他們。「我總是拚命和你爭和你搶,每次在得意終於贏過你的時候,就會馬上發現,原來我之所以能得到,是因爲你不要了!不管是武林地位,或者是潘水菱,全都是你棄如敝屣的,我卻得意的以爲是我贏了,這難道不可恨?!」

「所以,你就製造了那場馬車意外?」尹軾駒冷聲質問。「你怎能因爲這樣,就做出那種泯滅人性的事?你害死了我娘啊!」

「那又怎樣?是你的錯!全都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他的面孔扭曲,臉上盡是猙獰的恨意。「你今天適意帶着她來炫耀的吧?炫耀你的未婚妻比潘水菱美上千百倍,嘲笑我撿你不要的破鞋還視若珍寶,對不對?!」

「秋楓,馬上帶莊主和夫人離開,這裡我來擋!」江容壓低聲音交代。

「……好……好,我……」秋楓慌張的抓住輪子椅的把手,打算把主子們拉走。

「江容,你不是他的對手。」尹軾駒一手壓住輪子,才低頭輕喚。「昭君,起來。」

談昭君擡起頭來,直勾勾的望着他。「你打算怎麼做?」

尹軾駒凝望着她,知道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

掩下心中的痛,他對她露出一抹笑。

「我愛你,你知道吧?」他低語,在她脣上印下一個吻,不等她反應,稍一運氣,將她丟給江容。「江容,帶着夫人儘速回莊。」

「不!」談昭君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莊主,您……」

「這是命令!」尹軾駒故意說:「江容,這是你欠我的,三年前你怠忽職守,讓我變成這樣,現在,你必須還我,聽從我的命令,帶她回莊!」

「我不要!你敢把我攆賺我跟你沒完沒了!」談昭君氣得大喊。

「莊主……」江容一臉哀慟,抓住掙扎的夫人。

「江容,她……是我的命。」尹軾駒擡手抓住江容的臂膀,凜聲說:「這次,請你保護好我的命!」

「不準!」談昭君劇烈掙扎着。「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想做什麼?你不能動武啊!」熱淚涌上她的眼眶。

「快住」尹軾駒不看她,直接命令手下。

「莊主……」江容動容,「是!小的遵命!」他轉身,用另一手撈住秋楓,飛縱離去。

「我不住我不住」談昭君拚命掙扎,拍打着箝制在腰上的手,對着越離越遠的尹軾駒大喊,「尹軾駒!不准你做傻事,聽見沒有?!軾駒——」

「沒用的。」司馬印古怪的笑了起來。「就算現在你讓她賺未來的日子我還是會抓到她,除非她一輩子躲在碧柳山莊裡頭不出門。」

「她與我們之間的恩怨無關!」

「那就算她倒楣好了,誰教她要和你扯上關係,成爲你的未婚妻呢?你不知道我就是愛搶你的東西嗎?」司馬印笑得瘋狂。

尹軾駒厲聲警告。「你若敢動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司馬印仰天大笑。「尹軾駒,偉大的尹莊主,你武功盡失不是嗎?你能拿我如何呢?」

他沒有武功盡失,他武功內力都在,只是不能使用,否則很可能會筋脈盡斷而亡,可是,他至少還有時問出招,對於認爲他武功廢了的司馬印,一招便已足夠!

傾盡全力的一招,是爲了和司馬印同歸於盡,只要能保住昭君就好了,她或許會愧疚,會自責,會傷心,但是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她終究會釋懷的,畢竟她只是一個無辜被他牽連的人。

所以,他最後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事情因他而起,也該由他來了結。

機會只有一次!尹軾駒提高警覺,蓄勢待發。

「既然你看起來像活得不耐煩,我就好心一點成全你。」司馬印擺出架式,「我想只需要一掌,就能了結你脆弱的性命。」

「住手——」尖銳的叫喊忽地傳來,尹軾駒猛然回頭,就見談昭君已經掙脫江容,施展着不怎樣的輕功飛奔回來了。

「不要過來!」他驚慌的大喊。

「來得好!我就直接把她拿下,雖然殺掉她挺可惜,不過當着你的面奪走『你的命』,那種快意,我忍不住想嚐嚐。」司馬印陰狠的笑着。

「司馬印,你直接衝着我來!」他怒紅了眼。江容人呢?爲什麼讓她掙脫?爲什麼沒有追回來?!

「你留在最後,放心,不會讓你久等的。」司馬印飛身而起,掠向飛奔而來蹈昭君。

「不——」尹軾駒立即運起內力,可下一瞬間,道竟被制住,只見一名老人家從他椅後鑽到他面前,笑嘻嘻的朝他比個噤聲的手勢。

鬼頭子笑嘻嘻的望向談昭君的方向,凝聚內力揚聲喊,「丫頭!回光反照內功心法第二層,出拳!」

談昭君聽見他的聲音明顯一頓,可下一瞬間仍舊依言打出一個軟綿綿的拳頭,正面迎向司馬印運足十成內力的轟天掌。

「昭君——」尹軾駒哀慟的大吼,下一瞬間,內力衝破道,他連人帶椅拔身而起,直接飛掠向兩人。

「哎呀!不好!」鬼頭子懊惱的一叫,趕緊飛身跟上。

一切都在同一時間發生,當尹軾駒飛衝而上的同時,轟天掌也對上軟綿綿的拳頭,令人意外的是,下一瞬間司馬印猛地噴出一口血水,承受了自己十成的內力反噬,向後翻跌,仰天倒在地上,氣若游絲。

「軾駒!」談昭君沒理會他,也沒心思慶賀自己果真不是三腳貓,只是驚慌的看見情人朝她飛衝而來,沒有細想就想以螳臂當車。

「丫頭快閃!」鬼頭子大喊,後起先至,早一步擋在她之前,翠手接住尹軾駒的輪子椅,順着力道化去那蘊含的內力,將椅子放下的同時,擡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點上尹軾駒周身大,化去他體內亂竄的真氣,這才緩了息,鬆了口氣。

「昭……」噗地一聲,尹軾駒噴出一口血,可是他無暇顧及自己,焦急的想知道她是否安好。「昭君……你……」

「笨蛋!你這個大笨蛋!你是想死啊!」談昭君撲到他身前,驚慌地抓着袖子替他抹去鮮血,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是真的想死對不對,你竟然要丟下我自己去死!」

「丫頭,他不會死啦,我剛剛及時化掉了他體內的真氣了。」鬼頭子在一旁安撫。

談昭君還愣愣的,回不了神。「真的?」

「真的真的,死不了的。」鬼頭子點頭保證。

她這才腿一軟,跌坐在地。

「昭君,你怎樣?有沒有……受傷?」尹軾駒急忙問,雖然胸口沉悶地痛着,不過知道內傷很輕微。

談昭君卻不理他,慢慢的站起身,臉上依然帶着淚,可是眼底卻冷若冰霜。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是嗎?」她冷冷的看着他。「既然尹莊主這麼急切的想捨下我,那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想與你同生共死?」

「昭君……」心頭一顫,他又再次看見她這樣的眼神!「不是的,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拖累你……」

「放屁!」她大吼。「我說過我能保護自己,爲什麼不相信我?!」

「因爲關心則亂,因爲……我捨不得你受傷,那會讓我比死更痛苦。」尹軾駒討好的朝她伸出手。「昭君,我……」嘴角溢出一絲血,他身子一晃,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軾駒!」見狀,談昭君再也顧不得生氣,立即撲上去抱住往前軟倒的他。「軾駒?怎麼樣了?不是說沒事嗎?怎麼又吐血了?鬼頭子,怎麼回事?!」

「大概是受了內傷,加上情緒過於激動,心慌意亂,真氣岔了位,加重傷勢吧。」鬼頭子一派輕鬆的說。

「當然是要讓他安心靜養啦!保持心情愉快是首要之務。」

「我……沒事,昭君……是我不對,你……別生我的氣……」尹軾駒氣息有些虛弱,他並沒有這麼嚴重,不過被一道無形的氣勁擊中胸口,化開了胸口鬱結之氣,將瘀血給吐了出來,只是不知爲什麼突然全身無力。

「好了,別說了,我現在不氣你了。」她急着安撫。「你坐好,我們回去。」

「江容……他們呢?」

「被我用迷昏了,剛剛倒在街上。」

尹軾駒真的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好閉上眼。「等一下記得派人把他們扛回去,再請人通知司馬盛,來把司馬印接回去。」

「軾駒,你不打算報仇嗎?」她輕聲問。

「你已經替我報仇了。」尹軾駒擡起眼,溫柔的凝望着她,擡手輕撫她的頰。「謝謝你,總是爲我做這麼多。」

她故意瞪他。「我早就說過了,有我在,沒問題啦!」

「我有問題。」鬼頭子突然舉手。

「你有什麼問題?」

「我等於救了兩位的命,你們要報答我。」他當場討恩情。

「一年送你一斤雲頂茶,夠好了吧?」

「什麼?一年一斤?沒想到堂堂碧柳山莊莊主加上第一美人談昭君,兩條命竟然只值一斤雲頂茶啊!」鬼頭子直。

談昭君壓根不吃這套。「鬼頭子,不要在那裡做戲了,一年一斤,活到老,領到老,這種待遇連皇帝都沒有,該滿足了,再嫌棄的話,我擺爛,你也拿我沒轍。」

「唷唷!別這麼嗆嘛!一斤就一斤,不過我要春茶,要不然至少也要冬茶,知道嗎?」

「行了,知道了。」

五月十片碧柳山莊的改建工程順利完工。

這一日,鑼鼓喧天,碧柳山莊莊主迎娶美嬌娘。

正當新郎來到荷院,準備迎接新娘至大廳拜堂之際,一封自洛陽捎來的信送到,談昭君立即掀開喜帕,迫不及待的拆閱。

看着信裡寫的好消息,她開心的撲進新郎倌懷裡,主動坐上他的腿,將那封信交給他。

「我們家就快否極泰來了。」她開心的說。

尹軾駒看着信的內容,知曉她洛陽家中一切安好,談家的困境似乎也有人暗中相助,即將圓滿解決了。

他該爲她開心,也真的爲她開心,可是心中卻有另一股不安的情緒形成。

比起信中她大姊所說的貴人,他似乎沒能爲她做些什麼,反而都是她爲他付出,自己有的,也只是手握談家的債權而已。

「你不開心?」談昭君偏頭望着他。

「我當然爲你開心,只是發現……我什麼都沒能爲你做,覺得自己比不上你大姊信中所說的那位貴人。」

「你想爲我做什麼嗎?」她突然一笑。「你是可以爲我做一些事。」

她從衣襟內袋抽出一直隨身攜帶,那份與雙生子簽訂的協議書。

「第一件事,你可以幫我把這份合約取消。」

尹軾駒狐疑的打開,當他逐條看着內容時,臉色從震驚,慢慢變得蒼白,最後沉痛撣眼望向她。「這是……什麼?這……你是因爲……」

微眯眼,她輕聲警告。「你想說什麼最好三思,話一旦說出口,就收不回去嘍!」

尹軾駒一震,望着她坦蕩蕩的眸,思考着她的警告,震驚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看到這種東西,震驚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我因此懷疑什麼,應該也是正常反應。」他吁了口氣,額頭輕抵着她的。「不過……我相信你,你爲我付出的一切,不是一紙合約能指使的,那些都是出自你的真心。」

「算你聰明。」談昭君哼了含主動噘脣吻了他一下。「你若懷疑我,今天這堂也不用拜了。」

尹軾駒暗暗鬆了口氣。

「既然我家看來應該沒事,這份協議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能把債款還清。」她故意說。

「這份協議本來就沒有必要存在。」尹軾駒馬上將協議書撕毀。「我也會去找軾驊,將他們那一份撕毀,這樣這個協議便取消了。」

「所以……我可以不用嫁給你了。」談昭君說着,就要從他腿上站起。

尹軾駒立即抓住她的手反駁。「錯了,這份合約取消,你可以不用遵守三年之約要我休妻。」

談昭君聞言,這才笑開。「好吧,看在你自信滿滿的份上,你這關通過了。」

「原來你在考我啊!」他恍然大悟。

「第二件事,我大姊信上說,現在還不能回去,等可以回去時,她會寫信通知我,到時候,你要陪我回去小住一段時間。」

他慷慨允諾。「這是當然。」

「你確定可以?公事呢?」她故意問。

「軾驊和軾驍需要多磨練。」隱約間好像聽見軾驍的抗議聲,他們……在外頭嗎?

「他們的確需要。好,第三件事,要完成是非常困難的,從古至今,能做到的人並不多,你確定要接受我這個條件嗎?」

「說吧!」他答得毫不猶豫。

「聽好了,我要你承諾,一輩子愛我,寵我,包容我,並且從一而終。」

尹軾駒揚笑。「我承諾。」

「答應的這麼簡單,好像讓人無法信服呢!」

他眼底盈滿深情地凝望着她。

「因爲對我來說,這件事再簡單不過了,簡單到像呼吸一樣。」

好感動喔!談昭君漾出絕美的笑容。

「那麼,第四件事,吻我。」

「我很樂意。」他立即傾身吻住那紅嫩的脣瓣。

荷院外頭,秋楓和江容擋住所有想來催促的人。

「你們不可以進去。」秋楓很盡責的站在門口。

尹軾驍瞪着這膽大包天的臭丫頭,乾脆揚聲大吼,「大哥!吉時已到,你們還要多久啊?洞房要留到拜堂後才行,你別現在就被大嫂給吃了啊!」

一陣鬨堂大笑響起,所有人笑不可抑,歡笑傳遍了整個碧柳山莊,相信,未來一定會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