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這個人是,李夫人,她來這裡幹什麼?
“是姑娘,可是睡了兩天了,終於是醒了,本夫人原本還擔心你出什麼事,不好對王爺交代呢。”
李夫人一口一個“姑娘”的叫的挺歡,湯嘉自然知道她是何意,卻也沒什麼心情理會這女人,秀眉一挑。
“宮珉琛呢,我要見他。”
李夫人微微揚起的眼眉有一瞬間的愕然,她竟然,敢直呼王爺名諱,她還真當她自己還是以前的靖王妃啊。
雖然,她確實不知王爺突然對她發難是所謂何事,但是,肯定是與那突然出現的屍體有關,王爺說人是她殺的,那自然就是她殺的。
誰讓她剛愎自用,不可一世呢,這下好了,終於惹怒了王爺,要上呈皇上,取了她的皇家玉蝶,貶了位分,成爲王府裡尷尬的是姑娘。
“ 王爺很忙,是姑娘還是自便吧。”
李夫人帕子一甩,嫵媚的眉眼間帶上了鄙夷和刻薄。不自量力,難怪王爺會廢了她。
揚手,示意丫鬟將藥碗端上來,嫣紅的人脣上勾起一抹不爲人所察覺的冷笑。
“姑娘病了,這是大夫開給你的藥,你還是趁熱喝了吧。”
她話音剛落,李夫人帶來的小丫鬟就直接越過碧色將藥碗遞到了女人面前,碧色慾上前去端,卻見那丫鬟端着藥碗的手一擺,藥碗已至女人胸前。
女人冷笑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精巧的玉指斷起藥碗,在李夫人熱切的注視下湊至脣邊,看着她眼裡的貪婪,玉指一鬆,“哐當”一聲,精緻的白瓷碗已碎成了渣渣。
“哎呀,你看我。”
女人懊惱的驚呼一句,無辜的望着李夫人。眼裡的挑釁意味卻很明顯。
“真是不好意思啊,沒拿穩。。
本以爲,李夫人會發怒,卻見她只是暗自咬咬牙,嫵媚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只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沒關係,知道是姑娘會拿不穩,本夫人特意吩咐下人多煎了一碗。”
她一擡手,又是一個眼生的俾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送了過來。
女人不去瞧那李夫人不太好看的臉色,眼睛一瞥,望着身旁憂心忡忡的碧色道。
“碧色,你看我像是生病了的人嗎?”
“姑娘身體康健,如何會生病呢。”
碧色吐然被她點名,反應到還算迅速。
“那就是了,想必有些人是自己病得不輕纔會覺得別人也同她一樣。”
“是百合,你別不識好歹。”
在她的屢次挑釁面前,李夫人的端莊終是端不住了,瞪大的眸子怒意從生,這個女人,明明沒了尊貴的身份,行事卻還是如此囂張。
冰冷的脣角益氣狠戾的笑容,繆間敵意四起。
“是百合,我老實告訴你,這藥是王爺交代讓你喝完的,喝了它,你自然不會再犯惡心了。”
似是被她的話給驚到了,女人呆楞的看着李夫人,良久,才閉了閉眼,纔不屑的一擺手。
“嗯,那就讓他來求我喝吧。”
“哼,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李夫人眸子一挑,瞥了眼身後的丫鬟婆子們“給我灌。”
“是,夫人”
一個胖乎乎滿臉褶子的粗使婆子粗聲粗氣的應了一聲,撩起袖子,露出那粗糙的皮膚從丫鬟手裡接過了藥碗。
另一名婆子,也是同樣五大三粗的,一把一把推開了上前來攔住自己的碧色,泛着兇光的眼神直勾勾的射向女人。
女人一怔,腳下確實巍然不動,定定的看着那婆子凶神惡煞的朝她走來。她的腳步極爲穩健
,邁步時腳尖先是向外着地,再平穩的落下。
身形一閃,那婆子已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手來一把抱住了她。
那婆子的臂力極大,兩腿跨開,以一個扎馬步的姿勢圈緊了她,任是懷中的女子再怎麼掙扎都不能撼動那婆子分毫。
原來,那李夫人早有準備,知道一般人奈何不了她,所以,乾脆找了個會幾下子的婆子來,她要趁着王爺不在,將貴妃娘娘交代的事給做好。
另一名婆子見她已被制服,端着藥碗扣起她的頭,就要往她的嘴裡灌藥。
女子見掙扎不過,玉足悄悄勾起,擡腿絆住了灌藥的婆子,婆子被她這一拌,站立不穩踉蹌着朝那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倒去。
手中的藥碗也因着這突然的一摔直直超地下摔去,又是“哐當”一聲,黑色的藥流了一地。
李夫人暗罵一聲,沒用的東西。擡眸又見那女子已經悄悄掙脫開那婆子的手腕,隨即又喊道“還不快抓住她。”
那婆子見勢猛的將女子一拽,掌心凝聚力道在女子腰間重重一擊,女子吃痛,踉蹌着後退兩步,那婆子又上的前來將她一拉,見女子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不由得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揮起一拳朝女子胸間揮去,,女子猛然想起宮珉琛教給她的致命三招,此時,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硬生生受了那婆子一拳,然後,手攥成拳,朝那婆子腰脊處重重一拳,婆子垂眸瞬間,女子手握成弓,深深的指甲扣進那婆子的喉間,劃出幾條血痕。
那婆子終是被她掐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手腕扣住女人的手臂,要將她的手拿下來。女子輕笑一聲,又是一記掌打在那婆子的太陽穴處。
她的速度極快,雖是力道不夠,卻也叫哪婆子暈暈乎乎了一陣,女子給碧色使了個顏色,只見碧色手裡拿着一根木棍,一記重棍往那婆子頭上一敲,婆子頓時就暈倒在地。
其餘幾人見這架勢紛紛嚇得後退幾步,李夫人見勢不妙,慌不擇路的就轉身向門外跑去。
那個女人,太狠了。她打敗了那婆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李夫人,不過來坐坐?”
屋內,女子趾高氣昂的聲音響起,臉上滿是譏諷。
“不了,我還有事。”
李夫人邊跑邊吼,身後跟着一羣丫鬟婆子,慌亂之中不敢回頭去看那女人一眼。覺得她簡直就是惡魔。
“李夫人等等,你東西忘拿了。”
李夫人聽她這一喊,向前跑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一下,回過神來一看,只見那婆子已被兩人擡着被丟了出來。
李夫人只見那婆子壯實的身子被那兩個纖瘦的女子丟了出來,像是丟一頭豬一般,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婆子已被兩人直直的朝她身上丟來,李夫人被那婆子壓在身下,動盪不得,整個身子都縮得看不見了。逗得女子毫無形象都哈哈大笑起來,直覺的那身下的李夫人都快背那麼麼給壓成渣了。
旁邊的侍女急忙將那婆子挪起來,另一名侍女又急忙去扶李夫人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門外突然傳出的一聲厲喝嚇得身子一驚,誰能想到王爺會突然回來了。
於是,衆人紛紛跪下行李,原本撐着那暈倒的婆子的力道驟然消失,那婆子竟是撲通一聲又朝地下倒去,僵直而粗壯的身子再次朝李夫人身上倒去,發出“啊”一聲的慘叫。
“哈哈哈哈哈”女子終是忍不住了,那魔性般的笑聲再次爆發,全然無顧忌在場的衆人。
那婆子第一次壓倒李夫人時,她還以爲不痛呢,此時聽着她那一聲狼狽的慘叫和那黑得如炭般得表情,心內壓抑許久的鬱悶都被她給帶出來了。
擡眸,卻望見宮珉琛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還有
衆人強忍着不敢發初的笑意。
馬上,小手捂上了自己大笑的嘴,只是從那月牙般彎彎的眼睛裡,可以看出她的笑容未變。'
“王爺……”
李夫人重新被丫鬟們給扶了起來,半跪在宮珉琛面前,一副楚楚可憐又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宮珉琛垂眸看了下地上的人,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冰冷而刺骨。冷冷嗯了一聲,叫那李夫人到嘴裡的話都生生嚥了回去。
回頭幽怨的看着幸災樂禍的女子,斂去眼裡的厭惡與憎恨,她就是要在王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大度與懂事。
“是姑娘,沒有照顧好你是我的失職,只是,還請是姑娘下次不要再爲難下人了。”
她這話裡,將打傷下人的事千推給了她,惹得宮珉琛頓時像她丟了一記肅殺的眼神。
“我沒有爲難下人啊。”
女子一臉無辜,在接收到宮珉琛那一記肅殺的表情後,回了他一記白眼。
“是你的人太笨,這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她話音一落,除了李夫人帶來的人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其他人,都是極力憋着笑意,礙於王爺在此,他們不敢放省大笑。
“夠了。”
宮珉琛面色陰沉,對着還跪在地上以帕遮臉的李夫人吩咐道“你辛苦了,先回去吧。”
又稟退了其餘衆人,諾大的院子頓時只剩了他們二人。
望着女人滿面春光,臉上的笑意未褪,宮珉琛眸光又沉了幾分,看來,他不在,她也一樣過得很好。
“宮珉琛,蘇媽媽呢?”
女人被他看得不耐煩了,憋憋嘴問到。
“還在大牢。”
“你放了它吧,這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兩人相距約莫一丈遠,女子擡起下巴看着他,兩人間的對話更像是一場談判。
“你如何證明她是清白的?”
“我……”
女子懊惱的垂下頭,她連自己的清白都證明不了,如何能證明別人的清白。
眸光定定地望着她,將她的神色竟收眼底。旋即,又向着門外道。
“把人帶上來。”
什麼人?
女子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又伸長脖子,看着兩個侍衛押着一個被瑪繩縛着的少女走了進來。
那少女莫十六七歲,一聲綠色的亞麻衣服,洗得有些發白,皮膚暗黃而粗糙,要不是頭上扎着未出閣女子所梳的墜馬稷,還真看不出是她其實年級並不大。
少女神情有些呆滯,被侍衛幾下推搡着進了院子,老遠的看見那身着紫衣的女子,那相似的容貌與神情,讓她呆滯的雙眼有一瞬間的發亮。
“鬼啊。”
一瞬之後,少女大叫着縮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腿不停的蹬啊蹬的,一雙使勁的在臉上磨擦着,嘴裡還在大叫“有鬼,你們快跑啊。”
只那眼神卻分明不是害怕,反倒是帶着絲滲人的恐怖。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究竟是誰,她的行爲又爲何那樣奇怪。
情不自禁的,女子就朝着那坐在地上的少女走了過來,宮珉琛絕不可能突然帶回一個不相干的人,難道,眼前這個舉止異常的少女知道些什麼。
“她叫採蓮,你的貼身侍女。”
宮珉琛幽然開口,其實他說的是是百合的貼身侍女。
採蓮猛然聽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又見着那個被自己稱爲“鬼”的女子走了過來,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叉開雙手向那女子跑去“貴,我要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