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秀兒纔開心地坐在貝伊膝頭享受他難得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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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推開半掩的門時,瀧玉氏正在哄秀兒午睡。
秀兒一見如花,也不睡了。
“如花叔叔,如花叔叔”地叫着,吵着要如花抱。
如花從包裹裡拿出幾串糖葫蘆,遞了一串給秀兒,“來,拿着。這可是叔叔知道咱秀兒喜歡吃,特地買的呢。來,吃吧。”
秀兒看到糖葫蘆,眼睛全亮了,北極星的光芒都沒他的黑眼珠子發出的光亮。
“怎麼不吃呀?快吃,可好吃了。”奇怪,這小傢伙怎麼來回看少爺和糖葫蘆。
不喜歡糖葫蘆了?不像呀。
“爹,我想~~”秀兒望望晶瑩透亮的糖葫蘆,又望望自家爹爹,期期艾艾。
“去吧。”
“如花,過來坐下吧。”瀧玉氏脣邊漾起暖人的微笑,答應了秀兒的請求,招呼如花坐下。
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如花一定累了。
“少爺,秀兒他——”如花拉過一把椅子在瀧玉氏身邊坐下,對於好糖葫蘆成癡的秀兒不吃糖葫蘆,還歡天喜地的往外跑的行爲甚是不解。
瀧玉氏給如花倒了杯茶,緩聲道:“他呀,想和他孃親一起吃糖葫蘆。別管他了。爹爹還好嗎?娘——娘她有沒有說些什麼?”
如花放下茶杯,坐直身子。
“主子沒事了,大夫說只是偶感風寒,休息休息就好。”
“是嗎。那就好,爹爹沒事就好。感謝菩薩。”自從如花走後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踏實了。
“少爺——”如花不知有些話該不該說。
“嗯,什麼事,說吧。”
“聽說,嗯,只是聽說,那個,那個——”
瀧玉氏好笑的看着如花,看如花吞吞吐吐的樣子,突然興起一股逗弄他的念頭。
“那個呀?哦,我知道了,是我們如花有心上人了吧。”
“哎呀,少爺,你胡說什麼呢?”如花嗔怒。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
“我聽說,大少爺要嫁給大郡主做夫侍。”
瀧玉氏心裡一驚,幽幽嘆一口氣,“是嗎?”
大哥要嫁進來?也好吧。這些年,他也夠苦了。
當年事發後,娘做了十幾年的縣令被罷職了,還下了獄。雖然上頭說是娘十幾年毫無政績所致,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述王下的令,家裡亂成了一鍋粥。
大家都知道玉家得罪了述王,世人皆勢利,一時間玉家門可羅雀,怕惹禍上身,竟無人幫玉家一把。
兩年後,娘是出獄了。大哥的婚事也耽誤了。
沒人敢迎娶大哥,都怕得罪述王吧。
想不到兜兜轉轉,大哥還是要嫁進這述王府。
如花緊張地注視着瀧玉氏,別人不知道,他可全都知道,少爺被逼着嫁進述王府就是因爲大少爺。
看瀧玉氏的情緒波動不大,心下也就安了。
當瀧玉氏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見如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撲哧”一笑。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舟車顛簸的,累了吧。快去休息。吃飯再叫你。瑞珠說,今晚有你最喜歡吃的魚。”
瑞珠說?
什麼時候少爺和瑞珠的關係這麼好了?
自己不在的幾個月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剛回來時,那個二郡主居然不用厭惡的眼光睥睨自己,秀兒還要和她分享糖葫蘆,真是奇蹟。
本來打算起身的如花又坐定。
“少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
“呃,是,本來打算晚上再跟你說的。你走後不久,妻主酒醉溺水了,御醫說沒救了,要大家準備後事。”
“哈,有這種事。那後來呢?我剛剛見到她了。”
“別急,我慢慢給你說。我和安嬸,瑞珠見妻主還有一口氣在,怎麼都不願相信妻主死了。七天,妻主昏迷了整整七天。那些天御醫不肯來,說妻主必死無疑,不願浪費自己功夫。可是——”
瀧玉氏說道這裡,身體前傾,抓住如花的肩膀,神情激動,“如花,你知道七天後發生什麼事了嗎?醒了!妻主醒了!”
呃,如花愣了。
“不過,醒來後的妻主失去了記憶。”瀧玉氏臉色黯然,但瞬間又明亮起來。
“現在,妻主對秀兒很好。常和秀兒玩。每天都能聽到秀兒銀鈴般的笑聲。”瀧玉氏說完,在心裡又說,所以,我很開心妻主失憶了,希望她的記憶永遠不恢復纔好。
“真的?”如花感覺是在聽戲文。
“真的。”瀧玉氏肯定的回答。
這個消息太爆炸性了,一時間如花難以消化,這也太戲劇化了吧,還是去休息好了。
還沒等如花走到門口,瀧玉氏叫住他,
“如花,你拿串糖葫蘆給我。”邊說臉邊慢慢的紅了,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如花。
糖葫蘆?
如花猛的轉身,狐疑地望向臉蛋越來越紅的瀧玉氏。
爲什麼要糖葫蘆?!
少爺一向不喜歡這種又甜又酸的零嘴,除了......
除了——在懷秀兒的時候!
難道.......
突然間有點口乾舌燥,用力吞了口口水,“少爺,怎麼想吃糖葫蘆了?”上天呀,你別打擊我。千萬不是我想的那樣的,求您了!
瀧玉氏被如花的探照燈般的目光盯得無地自容。
臉蛋的熱度都能攤雞蛋了。
羞澀的拉扯手帕,“這陣子總想吃點酸的。嗯——反胃。”
這蚊鳴般的聲音還是鑽進了如花順風耳,在如花心中引起驚濤駭浪。
“少......少.......少爺.......”如花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但瀧玉氏兩頰的紅暈讓他自欺欺人的想法潰不成軍。
“如花,沒錯。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