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走到南郡那桌,拍了拍手,一個清純的女侍應聲而入。
他低低對其吩咐了一聲,她急急忙忙出去。
“我的族兄趙滿趙順卿,是汝南太守彥信公的幼子。”趙雲想做下文抄公,總得有個由頭,創作也不能全憑想象對吧。
事實上,重生以來,每次的詩作詞作,都是應景之物,不顯得突兀。
遠的不說,近的如《陋室銘》,抄襲得恰到好處,還能獲得偌大名聲,何樂而不爲?
蜀郡趙家,光一個名字就能把所有荊襄大族壓下去,目前也就張溫剛剛登上三公之位。
雲臺二十八將離得太遠,誰家祖上都有歷史不是?再說那些光武爺的愛將,與南郡衆人的關係並不大。
儘管都是在荊襄數得着的家族子弟,聽說趙滿要來,大家也不顧禮儀,議論紛紛。
“阿爹,我困了!”趙雲的耳朵一聳,在嘈雜的聲音中聽到了小黃旭孱弱的哀求。
“黃兄,要不把孩子交給我?”他趕緊疾步回去。
在家經常和弟弟妹妹一起,還是很懂孩子的:“小弟弟,大哥哥讓姐姐帶你去歇息好不好?”
“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恩,好!”童言無忌,黃旭咯咯笑着。
黃忠一臉震驚,除了自己和孩子他娘,從沒看小旭能和別人剛見面就這麼親近。
不過這稱呼是不是太亂了?稱呼我兄長,叫我兒子小弟弟!
正好,趙滿走了進來,女侍帶到門邊就準備離開,趙雲招招手低聲吩咐她。
可憐黃漢升偌大一條漢子,在獨子身上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雖然很是不捨,在大庭廣衆之下,不能處處跟着孩子吧?
只好眼睛盯着黃旭,卻看着那小子順從的唄漂亮女侍抱着,已輕聲交談起來頭也不回地出門。
還別說,趙滿生就一副好皮囊,剛纔說累了不想上來,在房間休息。
此刻看上去容光煥發,好一個翩翩佳公子,脣紅齒白,文士衫更顯風度。加上修煉了幾天的導引術,多了一些陽剛之氣。
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蔡妲,多看了幾眼,轉瞬間又盯着徐庶。
趙滿很是熟稔,頻頻和衆人一桌桌打招呼。
一時間,場面亂哄哄的,到中小家族的時候,一個個恨不得把時間全留給自己。
趙雲的名氣夠大,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接觸的。再說真定離大家太遠了一些,蜀郡就在旁邊,說不定能攀攀關係,還能做做生意。
南陽郡的這一桌,稍顯平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張機身上。
“要說黃旭,機也曾看過。”張仲景滿臉苦澀:“或許是機本人懂得不多,感覺小侄此次比上次見到更虛弱。”
“仲景兄沒辦法嗎?”趙雲沉吟片刻,扭頭問黃忠:“漢升兄能否講講孩子最初發病是什麼時候,什麼症狀?”
“五年前就有端倪,那時旭兒才五歲。”他眼睛裡都是血絲:“看忠練武,覺得好玩就開始修煉,然後就有了怪病。”
“眼看着旭兒一天天虛弱,現在走路片刻都喊累。小時候他可是個要強的孩子。”
“漢升兄可否說說你修煉的導引術?”趙雲說出去才發現這是別人的忌諱。
“雲的意思是修煉你的導引術,有沒有條件限制?譬如年齡、性別?”
“忠也煩悶不已,”黃忠搖搖腦袋:“修煉的目的就是強身健體,我也修煉這麼多年,就算在孩子身上費神耗力,依然健壯。”
“要說禁忌,好像通篇都沒有。忠幼時順利築基,不曾有過此等症狀。說是需要大補之物做引子,我家境一般,從未接觸過。”
所謂築基,就是能引氣入體,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否則,這人就不適合修煉。
“不對!”張機一拍腦袋:“漢升兄你家伯父是村裡的族老,每次家中打獵之物,是否盡數與你?且從無斷絕?”
看到黃忠愕然,他思路越發清晰:“雖沒刻意,從小你就在食用。故你根本就不需要引子,直接修煉就成。”
“後來你家侄子出生,你和嫂嫂生活在城裡,縣尉,郡尉,看着挺威風。除了給上面繳納你的捐官費,所剩無幾。不知機所說是否中肯?”
黃忠張口結舌,太對了。他從來沒想過是孩子導引術的問題,偶爾有那麼點懷疑也果斷放棄,現在抽絲剝繭,真相大白。
然並卵,都沒頭緒接下來該怎麼辦。說白了,就是練功的時候傷了本源。
“雲起先說過,”趙雲理理頭緒:“家傳導引術也許有辦法,因偏向長生,或許可以讓旭兒跟着我,一步步教導,看看效果。”
長生?一個個眼睛都冒出了綠光,但並沒有人不識趣,憑什麼讓別人交給你。
“沒那麼神秘!”趙雲輕笑道:“我家部曲幾乎每人都有修煉,然則每人修煉的方向不一樣,包括元直、順卿,都在學的。”
噢?南陽衆人除了張仲景和黃忠,都興趣大增。
一個是文修,另一個接近大成,武力值爆棚,不需要更換。
其他家族不一樣啊,雲臺二十八將流傳下來有,到如今要麼分家分了,殘破不全,要麼囊中羞澀,修煉不起。
“其實,我和他們都兄弟般相處。”趙雲繼續引誘道:“哪怕沒有結拜,那不過是個名分而已,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有些話點到爲止,像李嚴鄧芝鄧艾這些人,確實不想放過。
“子龍!”趙滿慌忙走過來,他警惕地看了眼徐庶:“不許看我笑話。”
陳到習以爲常兩個人的嘴仗,其他南陽郡衆人互相對望一眼。
剛纔兩人叫了主公,而現在趙雲的族兄與徐庶這樣子的做派,就能確定他並沒說謊。
士爲知己者死,跟着這樣的主公,或許真是個不錯的前景呢。
“怎麼啦?”趙雲調笑道:“看到你混得風生水起的,我都在嫉妒。”
“他們起鬨,讓我現場作一篇。”趙滿苦笑着:“我曾經過這裡,做過一兩篇。老爺子可是狠狠罵了我。”
“伯父那是望子成龍!”趙雲翻了個白眼。
要是自己有個這麼有名望的父親,還需要四處求學嗎?趙孟也就初通文墨,在這個講究書香門第的年代顯然不夠看。
當然,也不會讓趙滿下不來臺,畢竟專門叫他上來就是爲想好的詩詞做鋪墊。
見自家主公站起,徐庶趕緊跟隨。
開什麼玩笑,上次在荀家的陋室銘那是自己不夠資格,現在可再也不能錯過。
畢竟如今的徐庶,還是個文青,成了趙雲的粉絲。
趙滿喜笑顏開,忙不迭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