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
“娘,浩月王爺和容九還沒找到嗎?”吳月兒看着顧氏道。
“是呀!”顧氏應着,眉頭微皺。這都快兩天了,還沒找到人。這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人在那個地方墜落,在那個範圍之內,理應很快就把人找到纔是。可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怎麼想都不對勁兒。
母女兩個對視一眼,均是同樣感覺,很詭異!
靜默,少卿,吳月兒動了動嘴巴,聲音壓的極低道,“娘,你說,容傾是不是已經不在大元了呀?”
聞言,顧氏怔愣,一時不明,“不在大元?這是什麼意思?”
“就……就是那位仁王爺是不是已經把她帶到浩月去了?”
話出,顧氏心頭一跳,隨着既搖頭,“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吳月兒卻覺得極有可能,“我看那位仁王爺,對容傾好像很不一樣。”僅有的兩次巧遇中,吳月兒總覺得鍾離隱對容傾笑的分外柔和。
女人的想象力,總是比男人更豐富。而春心萌動的少女,想象力更是最爲豐富的時期。那是看什麼都帶着春意。
顧氏早已過了那萌動期,自然而然的看待問題比吳月兒多了幾分理性。既否認,“仁王爺對容傾有所不同,或許是因爲她即將成爲湛王妃的緣故。應該不是因爲其他!” WWW ●ⓣⓣⓚⓐⓝ ●¢ ○
“這可難說!”
“不會,容傾她也不是傻子。她不會放着湛王妃的位置不要,反而跑去異國他鄉去做仁王爺一個妾室。”
聘者爲妻,奔者爲妾!容傾若跟仁王走,這輩子她只能是個妾。
吳月兒聽了卻道,“娘不是曾說過,女人一旦對男人動了真心後就會做傻事兒嗎?所以,容傾說不定就鬼迷心竅了呢!況且,仁王爺無論是身份和地位,都並不湛王差多少。更重要的是,他看起來比湛王溫和太多。想來,肯定是比湛王更知道疼人。容傾一時對他心動,太有可能,也太容易。”
這倒是。仁王爺看起來確是比湛王爺柔和多了。湛王爺……第一眼看到或許會心動,可是稍微瞭解以後,心動直接變心怯。
嗚……想到湛王,顧氏心裡忍不住就抽縮一下。不過……
“縱然容傾有那個心,仁王也絕對不會帶她離開的。”
“爲什麼?”
“因爲,容傾是湛王爺的女人。哪怕還沒大婚,可賜婚聖旨已下,這就等於身份已定。如此,你以爲仁王爺會爲了容傾那個面部有殘的女人,而去挑戰皇上和湛王爺的威嚴嗎?”
“這個……”
“而且,湛王爺是什麼性情的人。我想仁王爺也必然是有所耳聞,肯定知曉的。若是在浩月的地盤上,仁王爺或許還可以動動心思。可在大元,在湛王爺的土地上,他若還敢帶走容傾。那……我想,他必出不了大元這片土地,就會死在湛王劍下。”
這種不容,情愛佔據多少難說。但有一點兒卻可以肯定,憑着的湛王的驕傲和強勢。背叛他的人,挑釁他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所以,鍾離隱只要敢做,湛王就敢弄死他!這是不容置疑的。
如此,這種傻事兒,顧氏不認爲鍾離隱會去做。
這世上,沒有那個男人是可以爲了一個女人拋卻性命的。他們一般都喜歡女人爲他要死要活的。
吳月兒聽了沉默。
既然不是藉機逃走了,那人到哪裡去了呢?
“娘,月兒!”
“哥!”
“彥兒……?”這飯點的時候,他怎麼從馨園回來了,還神色這麼匆忙,難道……“可是逸柏又有什麼不好了?”
吳銘彥搖頭,隨着緊聲道,“表妹找到了!我特地……”話還未說完,既被顧氏和吳月兒齊聲打斷。
“哥,你剛說容傾找到了?可是真的?”
相比吳月兒的驚訝,顧氏更關注實際問題,“人怎麼樣?可還安好?”
“現在還不清楚。我正要隨逸柏過去看看。特別過來跟你們說一聲,讓你們先不要擔心了!”
擔心屁呀!結果不清楚,卡在這裡更難受。
“好了,我們知道了!你趕緊去吧!看到人,馬上派小廝回來說一聲。”
“好!”吳銘彥說完,疾步離開。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心跳均有些不穩。結果如何,後續如何,抑制不住讓人感到有些緊張呀!
京城之外
看着渾身染血,面色雪白的鐘離隱。隨同護衛跪地請罪,“屬下來遲,憑主處置!”
看着面色潮紅,眉頭緊皺,被鍾離隱環抱在懷裡的容傾,容逸柏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而後擡腳上前。
“她發熱了!”這是解釋,也是告知。
容逸柏點頭,未多言,解下身上大袍把容傾緊緊包裹住,抱起她,擡腳離開。
鍾離隱視線掠過容傾那抹外露的青絲,而後移開視線,“走吧!”
“是!”
***
人找到,皇上既下令御林軍,直接送鍾離隱去皇家別院,太醫已在哪裡等候。
而容逸柏直接帶容傾去了馨園,皇后隨着派人過來表示了慰問。實則不過是確定容傾情況如何。對此容逸柏恭敬謝恩,其餘一點兒未露。
皇宮
“她倒是命大!”對於容傾的生還,皇后只此一言。而太后始終沉默。不過,縱然都不說,也能想得出,容傾未死,太后怕是很不愉吧!
“雲珟,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對於雲珟反覆的舉動,皇上有些無力,更多氣悶。消停的時候,讓人不安。鬧騰的時候,更讓人心煩。想到雲珟,皇上總感憔悴的厲害。
湛王府
“主子,鍾離隱還有容姑娘已經回京了。”
凜一的稟報,湛王聽到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着院中的桂花樹。
桂花飄落,那股淡淡清香,總有一抹異樣飄若其中,縈繞在呼吸之間。
那一次淺淡的碰觸,那一抹柔軟,那一抹麼馨香,始終揮散不去。或許,總歸再難抹去。
留着她,無聲中的一種妥協。只因處死她。心中亦是無喜。好像,唯有等待心中那一抹不適淡去。
待到那時,是留,是滅,他已可隨心所欲。一如以往,亦如以後。
他是雲珟,生來爲己,不爲人;不牽任何人。喜樂隨己,行事亦隨意。馨園
“容姑娘傷勢不重,只是新傷舊傷,導致身體虧損的厲害,虛的很。所以,一定要好好靜養,用心照料。否則,以後恐怕會留下病根。”
“多謝大夫!”
“不敢!”
爲容傾探過脈搏,拿過藥方。祥子很是客氣的送走了大夫。
小麻雀看着傷痕累累的容傾,心裡很不是滋味。只是,眼下不是她表現情緒的時候,讓容傾快些好起來纔是緊要。
“公子,奴婢去煎藥。”
容逸柏點頭,“再去端盆兒熱水來。”
“是!”
棉布浸透,輕輕爲容傾擦拭着額頭。不過兩天,臉上剛養出的那點兒肉又掉了。
養孩子是什麼心情容逸柏不清楚。他只知道養妹妹耗費的不止是心力!好在,他的妹妹從不讓他失望,就如現在……
“容逸柏?”乾澀的聲音,眼裡透着迷茫。
“怎麼不認識自己哥哥了?”
“我又做夢了麼?”記得在鍾離隱醒來以後,她就睡着了。所以,這是夢嗎?
“這不是夢!這是馨園,你已經回家了。”容逸柏說着,在容傾鼻頭上點了點。
“嘶……”破了皮的傷口,痛意襲來,容傾小臉兒皺成一團,意識即刻恢復清醒。
“痛嗎?”
“真的不是夢!”容傾看着容逸柏笑開,鼻子酸溜溜,“早知道睡一覺就能回來,我早就睡了!容逸柏,再見到你可真好。”
“這兩天,讓你受苦了。”
“也不算太苦,起碼還有果子和蛇肉吃。”
“是嗎?早知如此,應該讓你再下面多待幾日。”
“不算太苦,只是安慰自己。那鬼地方,這輩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話沒說幾句,容傾既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回到家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至於鍾離隱如何了,容傾沒問。因爲心裡清楚,她都已經回來了,鍾離隱自然也沒事兒了。所以,也不要她再去操心什麼,關心什麼了。
現在的境況,擱現在沒什麼。可擱在當下……不想了,隨機應變,順其自然吧!
***
容傾歷劫歸來,自然又是一番探望。只是,這次容逸柏拒絕的徹底。包括顧氏到來,都被婉拒在外。
容傾傷勢極重,經不起一點兒打擾。客套的話加道歉的話一起進行,拒絕了一切探望。
如此,容逸柏護妹極致,還有容傾傷勢極重的傳言不脛而走!
另外一邊,浩月仁王在墮落之後傷及雙腿,且身上多處重傷。直到現在仍無法行走的消息,也隨着外泄。
一個傷勢極重,一個傷勢很重。這麼一來的話,就算臆想也很難生出什麼顏色了。兩個傷的爬不起來的人,縱然想發生點兒什麼也很困難吧!
不過,就算什麼也沒發生,也難保湛王不會介意呀!所以……
容府
“容傾如何?”容霖看着容琪問道。
“這個,傷的是挺重的。我去的時候人還昏迷着。”容琪答,眼神閃爍。
容霖看了他一眼,準確的說是瞪了容琪一眼,而後道,“好了,你也累了幾天了去歇着吧!”
“是!”
“另外,別忘讓人送些補品過去。”
“是,父親!”
容琪離開,容藺按了按眉心,難掩疲憊,兒子不爭氣,當爹的總是憔悴。
嘆了口氣,壓下心裡的疲累,看着胡管家道,“如何?湛王府的人可過去探望了?”
胡管家搖頭,“回老爺,一直未見。”
容霖聞言,眉頭皺起。但不知爲何,心裡卻是不覺意外。因爲湛王爺從來不是那種憐香惜玉,對人關心備至,體貼入微的人。
如此,雖心不安,可也不能奢求太多。只要湛王沒說出收回容傾爲湛王妃的話,他們就靜觀其變吧!
馨園
婉拒了所有探望,馨園內一片清淨。
“容逸柏,我們乾一杯怎麼樣?”
容逸柏聽了,端着湯藥跟容傾碰了碰。
“感情深,一口悶!來。”說完,容傾捏着鼻子一次灌了進去。
容逸柏亦一飲而盡。
喝完,容傾拿起蜜餞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個,給容逸柏塞了一個。
來到古代,中藥喝了一個過癮。不過,良藥苦口呀!吃了幾天藥,容傾感覺自己又生龍活虎了。
看容傾恢復精神,容逸柏有時不由懷疑,他這個妹妹也許是九命貓投胎的。磕磕絆絆這麼多次,還如此神氣活現,也算是一種奇蹟。
“中午想吃什麼,就交代廚房給你做。”
“好!不過,我這樣吃,會不會把你吃窮了呀!”
“我們是容家兒女,祖父不會讓我們餓肚子的。所以,放心大膽的吃。”容逸柏說的那個風輕雲淡。
容傾聽了嘖嘖,“祖父若是聽到你這話,心裡肯定十分欣慰。”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呀!
容逸柏聽了笑了笑,而後俯身,靠近一些,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皺眉道,“臉上的傷痕看起來好了不少。”
聞言,容傾眼睛一亮,“我說這兩天照鏡子,總是感覺自己漂亮了不少,還以爲是我錯覺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呀!”
“嗯!不是錯覺,確是好了不少。”
“希望能恢復的再好點兒呀!”
“要那麼好看做什麼?”就這,預測麻煩已經不少了。再漂亮些,他心都要操碎了。
“臉蛋好看,心裡舒坦呀!”
“是嗎?”容逸柏可是一點兒不覺得。
“當……”容傾的話還未說完,祥子突然疾步走進來,神色匆忙,略顯緊繃。
“公子,三皇子來了!”
話出,容逸柏臉上笑意淡去,容傾眉頭皺起。
尋常的客人都可以婉拒,可是三皇子怕是……
“本皇子過來探病,就沒人出來迎接一下嗎?容九呢?人在哪裡?”
很好,根本不給你婉拒的機會,人家已經進來了。
私闖民宅於一般人那是犯罪。可於皇子,你只能說皇子降臨蓬蓽生輝。
“哥,你說我這會兒是暈死過去合適呢?還是昏死過去更周到呢?”容傾低聲細語道。
容逸柏聽了,閒閒看了她一眼,涼涼道,“若是暈過去有用,你以爲我現在還會睜着眼睛麼?”
這話出,容傾嘴角歪了歪。看來裝死對三皇子沒用呀!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容逸柏微微擡眸,神色高深而莫測,而後緩緩開口,“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聞言,容傾點頭,隨着肅穆而嚴謹道,“哥哥真是說了一句發自肺腑的廢話,令人聞之動容。”
容逸柏聽了,盯着容傾,正色道,“以後,再面對湛王爺,你最好少這樣。”
“哪樣?”
“就現在這樣!”
“爲什麼?”容傾疑惑同時,又不解了,摸摸臉道,“還有,我現在怎麼了?”沒大逆不道,也沒任性妄爲呀!
“討喜又討厭!”
“呃……這話好高深,什麼意思來着?”
“身爲女人你要懂得如何讓人省心,不能……”不能讓男人覺得你討喜的同時,又忍不住想修理你。這句話,容逸柏還未說完,三皇子已大步走了進來。
“容九!”
看到雲榛,剛纔生龍活虎的容傾不見了。
“是!小女見過三皇子。”渾身無力,聲音顫顫,扶着桌子很是虛弱的,搖搖欲墜的起身請安。透出一股從內到外的虛弱,完全的黛玉。
容逸柏看了她一眼,而後極快移開視線,“見過三皇子!”
雲榛卻是看也未看容逸柏一眼,直直盯着容傾,“聽說,你傷的很重?”
“多謝三皇子關心,雖九死一生,可好在大難未死。”
“你命可真是大呀!”這話完全不是感嘆,反而像是失望。
容傾擡眸,面帶感恩,“都是老天保佑!”
“老天真是不開眼。”
這話,真是怎麼聽怎麼討厭。容傾裝作聽不懂,順勢把它扭曲,“三皇子說的是。老天實不該讓我一小女子,經歷如此磨難。”
“本皇子的意思是,老天怎麼這麼不開眼,沒把你這女人給收了。你可別想太多了。”來這就是刺激你的,刺激不到你,雲榛可是不滿意,“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容傾低頭,果然皇家出品,必是次品。這位三皇子出生的時候,是嘴巴里含着便便出來的吧!
容逸柏溫和開口,“三皇子請坐!”
“不必了!”雲榛很是傲然道,“本皇子來此,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容九。”
容傾聽言,擡頭。
雲榛盯着她,一點兒不含蓄,直接了當道,“說吧!你這兩天跟仁王在一起,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皇叔的事兒?”
話出,容逸柏看着三皇子眸色淡淡。
容傾揚眉,而後緩緩坐下,不疾不徐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輕抿一口。
“本皇子問你話呢!沒聽到。”
“聽到了,聽的很是清楚。”容傾看着三皇子,不緊不慢道,“雖然還未與王爺大婚。但是,依着皇上聖旨。我想,我若稱呼三皇子一聲皇侄兒也不算太過。”
皇侄兒,三個字一出。容逸柏垂眸,三皇子麪皮抖了抖,“你這女人……”
“作爲長輩,爲了皇家顏面,我覺得有必要說一句。三皇子你剛纔的問題,那就是在給皇家抹黑,是在給你的皇叔製造難堪。”
“放屁!”
“這是事實!我容傾雖是一弱智女流,可世間的禮義廉恥我還是知道的。如三皇子剛纔所問之事,縱然是天塌地陷我也是不會做的。”容傾說着,忽然就不虛弱了,看着三皇子袖子擼起,橫眉冷目,“哪怕再危難之時,但凡敢靠近我的人,我手裡的棍棒可是絕對不饒人。”
容傾的話,迅速勾起了三皇子那極不好的回憶,面色瞬時黑了下來,說話也更爲難聽,“是嗎?那當初皇叔靠近你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掄木棒呢?怎麼就乖乖的被……”
話未說完,既被打斷,把那刺耳的字眼,打回到雲榛肚子裡去。
“一次意外,成就一段緣分,我與王爺那是上天的安排。”容傾說這話時,極力控制不讓自己舌頭打結,而後越發鏗鏘有力道,“只是,要記住緣分的美好,也要從中吸取教訓。所以,現在別的我不敢說,可木棍掄的特別好。三皇子若是懷疑,我倒是願意再次演練演練。”
“沒人稀罕看!”聽容傾一句一個木棍,雲榛只感屁股陣陣發疼。不該疼的地方特別疼。
“那還真是遺憾!”
“容九,我倒是覺得你這麼激動,是因爲心虛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雲榛這是千方百計要抹黑容傾呀!
容傾卻是笑了,淡淡涼涼,“這羞辱我的話,三皇子敢說。可對不起湛王的事兒,我卻是不敢做。我怕死!”
“怕死?我看你大膽的很。”
“三皇子高看我了。若是我真的那麼有膽色。就剛纔,在三皇子說出那話時,我就應該出木棍把你給打出去。當然,或許現在也不晚。”
“你敢!”雲榛冷臉兒。
容傾一笑,眸色清涼,“是呀!我還真沒那個膽兒,三皇子你看的真準。所以,有些話還請三皇子慎言。那話你說起來不費力,可於我卻是要命。”
“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心裡若是沒鬼,還怕我說什麼不成?”
容傾聽言,呵呵,“我影子是正的,可三皇子偏偏要把它說成歪的。被這樣污衊,難道我應該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那也是你做了不光彩的事兒……”
咔嚓……
雲榛話未落,一個杯子砸在他的腳下。
這清脆的一聲,容傾驟然的舉動,還真嚇得雲榛心頭一跳。
容傾起身,淡淡開口,“小麻雀!”
“奴婢在!”
“更衣,備車,入宮請罪!”
雲榛聽言,豁然擡頭。容逸柏垂眸,眸色深深暗暗。
容傾看了三皇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而後轉身走入內室。
三皇子來找事,她得受着。可是她對三皇子不敬,那就是犯罪,理應入宮請罪!
沒錯,是請罪!不是告狀。向皇上告他兒子的狀,她的臉可沒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