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敲開門，迎出來的就是老太太那張鐵青的臉。
一看到楊睿，老太太瞳孔一縮，抄起手裡的雞毛撣子就抽了過來。
啪！
“哎呦！”
楊睿嚇了一跳，趕緊跳開一步。
“你還敢躲？”老太太來勁了，追着就是一通猛打，“你還敢躲？你自己說說，多久沒來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伱這麼學音樂的嗎？”
楊睿啓動凌波微步，“唉唉唉，韓老師你別動手啊，我這不是忙嘛。”
“忙個屁！這麼忙乾脆別來了！”
“夠了啊韓老師，打死人了！”
“別跑！”
“……”
這話大家都聽得懂，說直白點就是白嫖。
唰。
“額……”楊睿一笑，“這事暫時保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張靚潁臉色都白了，她其實已經感受到了那份合同的惡意。
“到時候我們費盡心思把她捧紅了，她扭頭一跳槽，我們公司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連老太太也吃了一驚，“十年，會不會太多了？”
拍電影直接拿了春節檔冠軍，用筆名偷偷寫歌也在歌壇暗掀波瀾……
這造型是真的一身風塵氣啊，咋想的？
“真是你啊？”張靚潁一臉震驚道：“你怎麼也在韓老師這裡……”
“第二，這五百萬的違約金不能白掏，所以你要籤的這份合約，十年起步。”
“問個啥。”楊睿正氣凜然道：“她要不同意，我自己掏腰包也得籤！”
不過，張靚潁卻有自己的擔憂，“楊……師弟，這些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可是我的歌要從哪裡去拿？”
楊睿簡直欲哭無淚，“這位師姐惹您生氣，你拿我撒氣算怎麼回事啊？”
張靚潁也驚呆了，竟然還真有人願意掏這冤枉錢？
“第一，從今以後你必須按時來韓老師這裡學習，不能再惹她生氣，可以嗎？”
楊睿暗暗吃驚，這老太太手底下還真是奇珍無數啊。
一聽這數字，張靚潁直接驚呆了。
楊睿急忙勸住她，轉而問道：“師姐，你籤的那合同，違約金是多少？”
“啊？”楊睿急忙回神，小心翼翼道：“韓老師，怎麼了？”
老太太臉色這纔好轉了不少，瞪了張靚潁一眼罵道：“你看看人家，年紀比你小還比你懂事，臉不臉紅？！”
楊睿有點傻眼，不會吧？
條件都優渥成這樣了，還能說什麼？
張靚潁一臉感激道：“謝謝楊導。”
一聽這話，老太太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楊睿的手，滿臉騏驥。
到時候只怕就不是雞毛撣子，而是直接抄菜刀了！
“楊睿！”
“以後叫師弟！”老太太板着臉道。
張靚潁當然知道老太太的心思，眼眶有點紅紅的，“可是……我已經簽了一家小公司了。”
老太太怔了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面如死灰。
張靚潁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
“你這師姐怕是養不熟了。”老太太有些無奈道：“不是說你那公司要籌備設立音樂部門嗎，把她簽了吧。”
這師弟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具體的你們自己商量去吧，我不管了。”老太太一甩手，看着楊睿道：“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麼事？”
“楊……楊導？”耳邊忽然傳來弱弱的聲音，帶着幾分不確定的疑惑。
“五十萬？！”老太太直接怒了，“你腦子呢？這五十萬能毀了你一生，知道不？！”
啪！
老太太直接起身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蠢貨，該擔心的不擔心，你都拿着他的歌跑過幾個選秀了，還問這種沒腦子的話！”
只不過這會兒的張靚潁着實還有點土，明明還沒完全長熟卻穿着露肩裝畫着大濃妝，也難怪老太太發飆。
“可是……”
“算了，沒必要這麼講究。”楊睿擺擺手道：“第三點，公司自己的影視作品需要OST時，別跟我漫天要價。”
“啊？”這下輪到張靚潁吃驚了，“我什麼時候……楊睿……睿楊？瑞陽？那首《聲聲慢》是你寫的？！！”
“不多。”楊睿笑道：“韓老師，你自己也說了，師姐的基礎還不紮實，等她學成出道怎麼也得兩三年吧？”
愛之深責之切嘛！
況且這次本來也是帶着任務來的，又要幫劉亦茜說情，又要挖張靚潁……
撫着背幫老太太順了順氣，楊睿看向了泫然欲泣的張靚潁，“師姐，這筆違約金我可以幫你掏，但是你得答應我三件事。”
“你也沒好到哪去！”老太太瞪眼道：“學藝不誠，就該打！”
雞飛狗跳好一陣，老太太長吁了一口氣，“可算是發泄出來了。”
“是我自己想辦法，還是公司幫忙邀……”
老太太臉色瞬間鐵青，作勢又要發飆。
隨即看向張靚潁，“你怎麼說？”
“您就放心吧，我還能坑師姐不成？”楊睿笑道：“女歌手又不是女演員，職業生涯長得很，只要保養好嗓子，師姐唱個三十年沒問題。”
“啊什麼啊！”老太太不滿道：“就當我求你幫個忙，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給個痛快話！”
她低着頭，支支吾吾道：“是……是五百萬。”
“啊？”
“而且在她正式出道之前，公司每個月會給她一定的生活補助，讓她可以不用出去跑商演維生，安心跟你學習就行。”
可問題是……怎麼開這個口？
老太太明顯是把這位師姐當寶貝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生氣。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跑不完的垃圾商演，唱不完的選秀綜藝，累死累活別說賺錢了，出去連盒飯都得自費……
“不問問你們那位丁總？”
楊睿扭頭一看，嘿，還真是那位海豚音公主啊，不是同名同姓的路人甲！
楊睿百口莫辯，畢竟拜了師的，能咋辦呢？
張靚潁直接傻了。
五十萬她還能想想辦法，五百萬……榨乾她的棺材本都拿不出來啊！
但老太太和張靚潁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人家砸資源培養你，白嫖幾首OST很正常。
張靚潁哆哆嗦嗦伸出五個手指。
“怎麼，我收弟子還要經過你同意不成？”老太太瞪眼道。
聽到這話，老太太這才點了點頭，“你這孩子，有心了。”
看了眼恨鐵不成鋼的老太太，張靚潁用力點了點頭。
來請救兵那麼多次，愣是沒發現還有這麼一位寶藏師姐！
這可是位實力唱將啊，一等一的OST女王，要是能把她簽下來，以後拍電影電視的OST可不就有着落了？
臥槽，還有這種好事？
楊睿腰板一挺，一臉嚴肅道：“既然是韓老師您開了口，那還能有什麼說的？籤，一定籤！”
楊睿一本正經道：“這不是很久沒來看您了嘛，所以……”
“我再給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楊睿嘿嘿一笑，“那啥，韓老師，有沒有興趣再收個弟子？”
“呵呵。”老太太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