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局的臨時聚集地。
許朔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休息室後，他的角色卡就自動消散了，玩家手冊也顯示關閉狀態。
然後，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瞬間襲上他的大腦，還伴隨着用腦過度的疲憊感。
囂張一時爽，後遺症火葬場。
“哥哥！”
坐在椅子上的許曦立刻起身，扶住了許朔猝不及防踉蹡的身體。
“我沒事。”他擺了擺手。
許朔晃了一下就緩過來了。
他打量四周，休息室裡只有許曦坐着，鄭隊長又不知道去哪裡了，而屋子外面還守着許多保障局的警衛。
“是都已經解決了嗎？”
許曦關心問道，見他精神不佳的樣子，手指輕輕揉了揉他的太陽穴。
“算是吧。”
許朔在旁邊坐下來，拿出手機給鄭隊長髮信息。
他揉着額頭，微微皺眉。
雖然阿爾法的角色卡表面看起來用處不大，畢竟所使用的都是玩家自身的精神力和技能，但不管怎樣，有和沒有還是不同的。
這大概是開狂暴和沒開狂暴的區別。
而狂暴過後，大多都會虛弱。
尤其是這次用腦過度後，許朔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他之前開着角色卡處理深淵問題的時候，大腦處於專注的狀態，而現在問題處理完了，他思維略微分散，就莫名覺得渾身不得勁。
具體表現起來……
可能就是當鄭隊長帶着他的小秘書走進來時，許朔的目光竟然不自由自主的，多打量了下小秘書穿的服裝款式。
——身材還挺好。
雖然是普通的雪紡上衣和西裝直筒褲，但也很好的把身材展現了出來，氣質更顯簡單幹練。
許朔：“……”
許朔默默移開了目光。
他好像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他默默放空了自己的思緒。
鄭隊長這時走上前，從秘書手上接過資料遞給他。
接着說道：“陽城出現過的污染事件都記錄在這裡面了，基本上都是你和羅先生處理過的。”
許朔翻開文件看了看，邊問道：“除了陽城之外，其它地方有出現過深淵嗎？”
“除了陽城之外，還有榕城與瓊州，但目前都只出現過一例事件。”鄭隊長說道。
“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榕城那邊具體不詳，不過發生在閩江附近；瓊州的事件卻是幽靈船那件事的後續，有漁民早前被污染了沒發現導致的。”
“嚴重嗎？”
“倒不嚴重，榕城有些玩家就是因爲這件事現身的。”
許朔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腦子裡自動填補了剛纔的信息。
——深淵都出現在陽城周邊城市。
彷彿是以陽城爲輻射中心，漸漸向四周擴散。
而除了這些地方之外，國家其它地方自然也出現過深淵黑暗，不過那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據羅凱所說。
官方曾經爲了研究深淵黑暗，不小心把整個研究所都變成了一個深淵領域，當時直接震驚了整個京城的玩家！
許朔問：「沒有跟他們說過深淵的污染性嗎？」
羅凱：「他們不信邪。」
許朔：「……」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些事，官方對於深淵的污染性格外重視了，畢竟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訓。
因爲除了京城之外，其它地方的研究所或多或少也搞出過這種事，人類的進步好像就是靠花樣作死得來的。
“地圖給我一下。”
許朔出聲。
鄭隊長轉頭看向身後。
秘書連忙上前，從文件包裡掏出電子平板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後展開了一面地圖。
地圖上標註着的，正是陽城這段時間出現深淵的位置。
而在秘書湊過來的時候，一股莫名的香風撲面而來，許朔手指微不可察的僵了僵。
於是旁邊的許曦也像是發現了什麼。
她看了看秘書姐姐，然後又看了看許朔，然後又看了看秘書姐姐……
重複了兩遍這個動作後。
許曦恍然大悟！
但還沒等她的想法從腦子裡冒出來，許朔就打斷了她的思緒，將電子平板推到她面前：“幫我把這幾個地方分佈的位置畫出來。”
“噢。”
許曦下意識應聲。
旁邊的秘書姐姐已經非常懂事的遞上了紙和筆，她幾下就對着地圖把四個地點畫了出來，然後之間連上一條紅線。
在巷子事件還沒發生之前。
以玉花壩爲起始點，經由山村，再到地鐵站的線條是「ヘ」的樣子。
後來幽靈船事件，讓它拐了個彎。
線條變成了旋轉的「」。
但沒關係。
它這次又拐回來了，線條弧度變成了扭曲的「M」。
如果刨除那些意外事件的話，從玉花壩到這裡完全就是一條直線，許朔有理由懷疑……
“你發現了什麼？”
一直在沉默旁觀的鄭隊長見他遲遲不語，忍不住出聲問道，主要是擔心這次的事情會不會變得更嚴重。
“暫時沒什麼發現，不過，你們最好把這片區域的地底都仔細探查一遍。”
許朔沒有說出深淵可能是盯着他來的，只是拿紅筆將「M」線條這麼大片範圍都給圈了起來。
且不說深淵的污染性與擴散性。
單就這次下水道的傳播範圍就已經很廣了，最可怕的是附近的污水處理廠，他們負責處理的污水大半來源都是地下的排水管道。
而且處理完後還會循環利用。
可別搞到最後，整個陽城人手一杯加了深淵料的水喝下去。
那都不用再玩了。
這個世界直接打出GG。
鄭隊長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神色嚴峻的點了點頭。
實際上，自從地鐵站事件、和陽江的幽靈船事件過後，官方就已經處理過一次這種情況了。
陽城處理深淵的時候，某方面來說也算的上是輕車熟路了。
就在這時。
鄭隊長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沒有避諱許朔，就站在休息室裡接聽了電話，從對話上來看，似乎是那個從其它城市趕來的玩家已經到了。
事情都結束了。
他到達的時間算是剛剛好。
許朔說道：“剩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我了吧，你們保障局應該有後續的處理方式。”
鄭隊長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利用一些道具研發出了對付污染源的工具，雖然成效沒你們手上的東西那麼明顯，但也有一定的防護抑制效果。”
雖然用來作死的研究項目不少，但真正做出成果的研究也不少。
深淵怪物都被清理完後，戰士做好防護進去的話，也就不會那麼輕易被污染了。
許朔也不打算在這裡繼續待。
主要目標解決了後，鄭隊長趕去現場指揮，而許朔則從小道離開這裡，回到了依舊處於警戒區域的家裡。
……
整個和平街道都被封鎖了。
甭管之前處在這片區域的人們在做什麼，就算原本躺在家裡睡覺，都被保障局警員給拉了起來。
這片城中村突然就變得很是寂靜。
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喧鬧。
日落西山。
最後的餘霞掛在天邊，深沉的霧藍色從東方襲來，降臨的夜幕就像打翻了的硯臺。
許曦跟着回家後，站在陽臺上，靜靜的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戒備的警員，還有更遠處嘈雜吵鬧的平價商場。
恍惚中有種陌生至極的感覺，面前這個世界，好像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世界了。
不過是一夕之間。
這個世界就完全變了。
變得不如她之前那般熟悉與喜愛了。
“過來吃晚飯了。”
突然，哥哥的聲音從廚房裡響起，瞬間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許曦收回觀察街道的視線，轉頭看向屋裡。
許朔端出了兩碗麪條。
他把西紅柿雞蛋肉丸湯熱了熱，然後下入燙好的麪條，五分鐘就把晚餐做好了。
許曦走回屋裡。
她端正的坐在餐桌前，面無表情的接過了許朔遞過來的筷子，然後看着青年在對面坐下，筷子攪了攪麪條正準備開吃——
許曦忽然開口說道：“哥哥，你喜歡剛纔那個姐姐？”
“噗……”
許朔差點被面條嗆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