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內閣大庫
我還記得星兒曾說過,翡翠耳環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只有一隻,如今另一隻又出現了,莫非陳玫璇與這神秘事件也有關係。
星兒與陳玫璇長得很像,而且也有一樣的翡翠耳環,難道她倆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我試圖從陳玫璇嘴裡問出點什麼,不料她又瘋瘋癲癲了,怎麼都無法與她溝通。
我上網查了一下星兒的資料,發現那是藝名,原名叫做陳玫璣,如果不出意外她家就是姐妹了。
離開了招仙閣,趁着舅公還沒有回來,我躲回了耳房裡,裝作若無其事,舅公看我挺乖的於是答應帶走出去轉轉。
我把如懿畫像藏在了牀底下,就跟着舅公出門了,而陳玫璇跟一個老奶奶玩,那人是舅公的同事,也住在院子裡。
老奶奶叫胡國華,意味國之華寶,是故宮博物院的研究員與修復師。
舅公今天要帶我去的是內閣大庫,是紫禁城裡的禁地,守衛森嚴,存放着明清兩朝的珍貴檔案,遊客無法靠近,一般的故宮工作人員也無法進入,唯有像舅公這樣的資深修復師才能進入。
我跟着舅公經過了八重大門,無數次的安檢之後,終於到了內閣大庫,這裡很嚴密,門窗外都焊接了鐵欄杆。
古時候能進內閣大庫的只有皇帝一個人,因此我格外的興奮,舅公此行來取一本清朝的孤本,是慈禧太后御筆的詩抄,蛀蟲問題嚴重,交由舅公修復。
舅公在取《慈禧詩抄》的時候,我已經進入了內閣大庫裡頭,裡面的歷代古書浩如煙海,本本都是價值連城。
無意之中,我看到了一本光緒帝的起居注,所謂起居注就是記載皇帝平時生活的書,其中就有關於如懿的記載。
光緒被囚禁在瀛臺的時候,這個如懿與光緒朝夕相處不離不棄,這才互生情愫,原本如懿有殺死光緒的機會,卻遲遲沒有動手,還對他坦白了身份。
白陽教的人知道了這事,覺得如懿不堪重用,還回妨礙他們的計劃,於是調集安插在皇宮裡的其他殺手,把如懿暗殺了。
也纔有瞭如懿慘死野湖裡的事情,我正看得入迷的時候,舅公一直催我要出去了,舅公活了六十多歲才進過內閣大庫十多次,我也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再來了,於是偷偷的把《光緒起居注》藏了起來。
我把光緒起居注藏在了慈禧詩抄裡頭,門口的安檢人員並沒有發現其中的貓膩,我們出了八重大門,回到南三所。
一連幾天,舅公都把自己鎖在工作室裡頭,埋頭修復慈禧詩抄。
而我沒有了舅公的管束,自由多了,更方便調查這個神秘的事件。
光緒起居注裡頭有一條重要的線索,如懿有一枚精美玉簪,它就是梅花狀的,那是白陽教的聖物,我想如今梅花狀印記再次出現或許預示着什麼。
如今社會安定,有人總喜歡給社會添堵,或許白陽教這個百年邪教又重出江湖了。
就在那天,陳玫璇出事了,她失蹤了,而和陳玫璇一同出去的胡國華卻昏迷不醒,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天過去了,胡國華還沒有甦醒過來的意思,而陳玫璇卻依舊沒有找到。
警察們已經放棄了搜索,我確定親自去她們出事的地方看看,這次舅公也陪我一起來。
她們出事的地方也臨近內閣大庫,就在旁邊的一座廟宇,胡國華是修復佛像的專家,那天胡國華帶着星兒去那裡修復一尊遼代的佛像,沒想到竟然出了意外。
據一個在故宮掃地的人回憶,她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胡國華倒在那裡,已經不省人事了,她就報了警,她並沒有見過陳玫璇。
廟宇叫做“皇姑廟”,離內閣大庫也就七八米遠,因此劃入了內閣大庫的管轄區,平時也是守衛森嚴,閒人根本不可能靠近。
我們到了皇姑廟,只見地上有一座精美的石佛,頭斷了,一旁還有凌亂的工具畫筆之類的,地上腳印很亂,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此廝打過。
警察早些時候搜查過了皇姑寺,只發現了一枚指紋,這指紋的主人既不是陳玫璇也不是胡國華,可能屬於犯罪嫌疑人。
皇姑廟裡很陰冷,因爲地處偏僻,幾百年沒有維修過,除了顯得黑漆漆的,卻沒有塌陷的地方。
根據舅公所說,這皇姑寺可有來頭了,其中還有一個詭異的故事。
這皇姑寺修建在明朝末年,當年闖王李自成攻下北京城,來到紫禁城裡,見到一個美貌的宮女,就想臨幸她,沒想那宮女死活不從,竟然撞牆而死了。
這宮女其實大有來頭,名叫朱流螢,是崇禎皇帝的親姑姑,李自成大軍破城之時,朱流螢化妝成宮女試圖出宮,卻被李自成撞見了,這纔有了前面的事情。
玄乎的事還在後面,據說朱流螢死後,那裡就不得安寧了,先是駐守那裡的大順軍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後來許多清朝宮女又在那裡離棄的死亡,發生了這幾件事情後,這地就成了紫禁城裡的鬧鬼地。
順治帝聽說了這事情後,請了一個有名的道士,道士說朱流螢死不瞑目,怨氣聚集在這裡,變成了妖孽出來害人。
道士親自修建了一座廟,鎮住了朱流螢的冤魂,說來也奇怪,自從修建了皇姑廟,這地就再也沒有出過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每逢各種節日,清朝的皇帝都要派人祭祀皇姑寺,這在歷史上是相當罕見的,足以說明皇姑寺的詭異。
我與舅公翻遍了皇姑寺,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只是在地縫裡找了一個紅色的玉珠子。
故宮裡頭人都說陳玫璇怕是被皇姑帶走了,說得挺邪乎的,我也不禁擔心起來。
就在第二天,有一個消息在故宮裡爆炸了一樣的流傳着,原來在昭仁殿旁的野湖裡撈到了一具女屍,穿着精美的宮女服飾,乍一看像是清代的宮女,不料屍體卻沒有絲毫腐爛過的痕跡,猶如是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