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絕對不會登錄那個賬號的……那個號就永久送給公司吧。
許楓在心裡下定決心，直接從自己的個人賬戶點進了各大社交平臺。
“這飛機上的網絡真卡啊……”
等了四五秒，許楓終於看到了自己慘不忍睹的評論區。
“好好好，兄弟們向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啊，我們天才作曲人，一線歌星許楓先生的首張專輯，僅需9.9就能帶回家！還在等什麼，趕緊去搶購吧！”
“九塊九買不到吃虧，買不到上當，還在等什麼，百億補貼許多多活動正在火熱進行中！”
“咿嘻嘿！哧溜哧溜，許楓院長的唱片！”
“這就是許楓粉絲的精神狀態嗎，好恐怖。”
“我排了長隊，好不容易能買，結果銷售跟我說這專輯裡面只有一首歌，無語了啊！爲什麼前面那些買過的人不提前說一下啊！[圖片]”
“那你爲什麼還是買了？”
“呃，來都來了，而且就9.9塊錢，不買白不買……”
“哈哈，興沖沖的買到了唱片，一看裡面只有一首歌，沒繃住。”
“你們別說，許楓這錄音室版本，比在《明日歌神》上的表現要好不少啊。”
“那肯定啊，那時候許楓纔是個剛從理工學院畢業的學生，天賦還沒開發出來呢。”
“我也聽了……咋說呢，從價格來分析，十塊錢買到這首歌是肯定物超所值的，但許楓爲什麼只發一首呢？！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啊！”
“差不多得了，你們花錢請院長髮了嗎，他這次能主動發已經很不錯了，再多說兩句他下張唱片再晾伱一年，嘻嘻。”
“唉，十塊錢，確實不買白不買。”
“我有一種預感，院長這一張專輯的銷量一定很恐怖……”
看到這條評論，許楓略微側頭，問道：“我這專輯，現在銷量怎麼樣了？”
程鸞一臉生無可戀：“限量版的實體專輯肯定是能全部賣光的了。”
“要是你能多放幾首歌進去，這一波不知道能賺多少錢……”
幾首歌放進一張實體唱片裡，成本遠低於一首歌一首歌的往裡面塞。
然而，既然許楓都說了要“一分錢一分貨”，拒絕捆綁銷售，那也只能由着他了。
許楓哥的作風真是……
這樣也挺好……至少粉絲圈的素質確實蠻高。
許楓的黑粉不少，可現在網上已經很少能看到黑他的言論。
不是不想黑，是實在找不到黑點了。
幾乎所有人都接受了許楓收錢辦事的人設，這個點已經沒辦法對他和他的粉絲圈造成任何動搖。
現在甚至連專輯的歌曲都是分開來賣的。
相比起來，同行們就顯得十分小丑了——除了那些當紅的一線歌星，很多歌手的專輯裡都是一首經典歌曲配上一大堆幾乎沒任何知名度的歌曲。
然後再用捆綁價格一起賣出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很多歌手，這輩子能拿出來的，有點傳唱度的歌曲就那麼兩三首，甚至更少。
哪怕是一線歌手，也就那麼十首。
要是把每一首歌都拆開來賣，那真只能去吃土了。
誰能像許楓這樣，每首歌都是經典，拆開來賣也就多一點實體成本而已？
程鸞感慨了一句，繼續道：“許楓哥，你是不知道，現在你的同行對你是什麼看法。”
許楓張開嘴巴，緩解了一下耳鳴：“是什麼看法？所到之處大家無比竭誠歡迎？”
除了被自己坑過的《明日歌神》節目組外，應該不會很差吧？
自己可是上刀山下火海，當救火隊員，幫那麼多人解決了問題，業內風評應該會非常不錯。
所到之處，客戶無不五星好評。
許楓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過去，對這點還是很有自信的。
而且他本來就不怎麼針對粉絲端賺錢，主要是賺娛樂圈供給方的錢，粉絲那邊的評價無所謂，同行們的口碑必須打好！
程鸞看着許楓臉上自信的表情，臉上完美的表情終於是有點忍不住：“……錯了！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很警惕你，怕你大過親近你。”
許楓哥你怎麼回事啊，和幻姐簡直是兩種風格的逆天。
還沒察覺到同行對你的敵意嗎！
許楓一心紮在業務上，對這些倒是不太關注——說到底，他本來就對娛樂圈一知半解的，本來就是換個地方，利用系統更加自由自在的做生意。
“爲什麼？”許楓搞不明白了，“他們讓我做的事情不是全部做好了嗎？”
這幫傢伙要求有那麼高嗎？
“因爲你太不可控了。”程鸞緩解了一下心情，說道，“相比起你幫他們的忙，和他們的合作，這一點纔是讓他們最擔心的。”
“不可控？”
“是的。”程鸞緩緩說道，“既然你今天可以用這種碾壓的能力救他們，明天也可以用這樣的水平攪亂絕大多數人的計劃……雖然你我都知道你不會，但沒人會願意被動的寄希望於別人的決策，他們沒有任何反制你的辦法。”
“你現在展現出來的，唯一的弱點，就是‘財迷’……但對於你這樣的明星來說，錢只是時間問題，根本沒人覺得能用錢來掣肘你。”
“警惕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哪怕你們之前合作的很愉快。”
“在娛樂圈，翻臉不認人是常有的事情。”
當然，除了林笙幻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外。
許楓人有點麻了——他忙活了那麼大半天，以爲口碑已經徹底打下，結果不升反降？
這裡的甲方怎麼比上輩子的還難伺候啊。
怎麼就不能用錢掣肘了？只要合法合規合乎職業道德，肯給錢許楓就肯幹啊。
程鸞看着許楓變幻莫測的臉，又問道：“那許楓哥，你覺得你在粉絲那的口碑怎麼樣？”
許楓想了一會，說道：“應該……不怎麼樣吧？”
說實話，他從出道到現在都沒怎麼鳥自己的粉絲……
幾乎所有的打理工作都交給了程鸞。
舉行的那些活動也極其敷衍，也就是小鳥妹妹給的太多，許楓不得不進行回饋罷了。
其他家的粉絲，絕對不會像許楓的粉絲一樣這麼“餓”。
作爲作品那麼多，卻讓粉絲吃不飽的明星，還總是極爲強調自己的個人生活，從來不避嫌什麼的……許楓覺得自己在粉絲端的口碑，應該不會太好。
程鸞面無表情：“恰恰相反，許楓哥你現在在粉絲端的口碑，幾乎是斷檔的領先其他明星。”
許楓：“……那我的粉絲也挺逆天的。”
自己認真努力，兢兢業業幹活，結果客戶那裡口碑沒怎麼提升，反倒是在被自己忽視的第三方那裡獲得了好評是吧？
要不是小鳥妹妹把這事告訴了他，他還以爲自己在娛樂圈已經風生水起了呢。
怎麼辦，現在的事情發展好像有點脫離了掌握啊。
要怎麼才能挽回口碑？
程鸞瞪着許楓：“我也是你的粉絲！”
“哦對哦……”
“……”
……
幾個小時後，飛機在機場順利降落。
兩人一起來到林笙幻所在的酒店，剛走進大堂，就看到大明星手上捏着許楓的親筆簽名版專輯。
神色不善，看上去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爲了避免出意外，林笙幻提前很久，花了大價錢，把整個酒店都包下來了一天。
這裡不會出現任何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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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過後，林笙幻也包下了一整層樓、一整部電梯和員工通道，幾乎不會有被其他人打擾的機會。
不過，在看到許楓旁邊那道人影的時候，林笙幻愣了一下。
“許帥哥……嗯，還有小鳥妹妹，下午好啊。”
許楓點點頭：“幻姐。”
林笙幻默默把手上的專輯收了起來，點頭道：“那我們上去說事？”
大明星神情嚴肅，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許楓商議。
許楓心說我們什麼時候說好了要談事情的……我不是提前過來旅遊的嗎？
但看林笙幻嚴肅的表情，許楓還是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了。
剛剛程鸞的話給本來有點春風得意的許楓潑了一盆冷水。
現在就林笙幻一個好感度拉滿的老闆，得好好把握住。
“好，那你們談好了喊我一聲。”程鸞笑意盎然，“我先回房間收拾一下我自己的東西。”
“……”
許楓一頭霧水的跟林笙幻上了同一臺電梯。
看着大明星直接按了頂層的按鍵，許楓問道：“幻姐，我們這是去哪裡？”
這樓層看上去不像是去會議室的啊。
一般來說，五星級酒店的會議室和會客廳，都在二樓三樓，一般不會放在頂層。
林笙幻眼睛盯着電梯屏幕上的樓層數字，手背在身後，沒去看許楓。
“去我的房間。”
“啊？！”許楓被這話驚了一下，“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林笙幻“哼”了一聲，“看你成天無所事事的，不如好好說一下接下來我們的合唱，可不能出意外了。”
說這事也不用到你的房間去說吧……
許楓在心裡面吐槽了一句……不過，好像也確實無所謂，他們兩人現在在一條船上，而且還是一家公司的同事。
在一個房間就在一個房間吧。
來到了最頂層的總統套房，許瘋看了一眼奢華至極，落地窗前能俯瞰整座城市的超級大平層，感慨了一句有錢真好。
按理說，自己賺錢能力就算不如林笙幻，也不會差太遠……但有一個貪婪的系統在中間扣錢，許楓真實的財政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林笙幻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坐墊，示意許楓也一起坐過來。
同時問道：“之前跟你說的，合唱的歌曲，準備好了嗎？”
“那肯定是準備好了的，都合作那麼多次了，放心。”許楓很自然的坐到了幻姐旁邊，順便從包裡面拿出了一張專輯放在桌上，“還有，這個是你要的紀念版專輯。”
“說到這個……”林笙幻收過專輯，同時也把自己的紀念專輯拿出來遞給了許楓，“你爲什麼就只發一首歌？”
許楓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於是把自己那“捆綁銷售”的歪理給說了一遍。
不過林笙幻聽完，反應卻和程鸞不大一樣，並沒有因爲少賺了錢去吐槽許楓。
她越聽臉上的表情越驚歎，直到最後，她甚至忍不住鼓了掌：“原來如此……不捆綁銷售，粉絲想聽什麼就買什麼！”
“對啊，這纔是真正的強者才該有的浪漫！”
“這纔是強者該有的自信！”
作爲天后，林笙幻怎麼可能坐視自己被晚輩追上，她當即一拍桌子，宣佈道：“以後我的每首新歌，也要一首一首放，拒絕捆綁銷售。”
“只有這樣才能看出我的下限在哪裡。”
許楓看着林笙幻連一點質疑都沒有，就信了這套他自己都不信的說辭，一下有點無言以對。
不是，我就胡扯一個藉口，大明星你咋就信了呢？
而且你以後的專輯也一首歌一首歌的發了？
你不怕小鳥妹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腦溢血嗎……公司裡唯二的兩位藝人，都用這種方式拉高公司的生產成本。
還強者的浪漫……看起來林笙幻是真不缺錢啊。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林笙幻被自己打的雞血弄得鬥志高昂，“那我們繼續來說我演唱會收尾的事情！”
“之前我不是問你要了一首歌，咱們一起合唱嗎？”
“這段時間我想了想，感覺一首歌還是有點不太夠，要不加到三首吧，要求還是和之前一樣。”
這麼說着，林笙幻猶豫了兩秒，又說道：“我還有個小想法，就是想法而已，許帥哥你看着辦就行了。”
“你，知道我在網上和粉絲那裡的人設吧？”
許楓點點頭：“知道，高冷美豔古典大美女嘛。”
這個形象主要是林笙幻的氣質導致的，哪怕林笙幻不是這樣的人，也只會被粉絲認爲是小反差而已。
而且她歌曲的風格也偏嚴肅，這種形象就更加難以逆轉了。
“要是可以的話……”林笙幻搓搓手，殷勤的幫許楓到了一杯茶，“能不能來兩首，稍微能扭轉一下‘高冷’這個屬性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