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視頻迅速躥紅時,蒲潼正在拜讀林予夕發在羣裡的軍訓日記……
“不知不覺軍訓已過去七天,剛開始的不適和排斥也已經消逝,剩下的只剩對餘下軍訓的期待,我想到最後就只剩不捨了。
方陣練習雖然比以前的練習辛苦一些,但同學之間的相處比之前更有默契,雖然還是會有一些的不適應,但是微乎其微了,我們的成長總是要經歷這些的,期望我可以更加放得開,更加活潑一些吧!”
蒲潼越看越尷尬,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前完任務時寫的軍訓日記,和這篇基本一般無二。
這當然不可能是林予夕的手筆,而是她偷偷拍的自己妹妹的“著作”。
[蒲潼大文豪的徒弟文筆居然這般普通……你也不好好教教?]
伊織雪乃顯然是嘴強王者,畢竟以她的中文水平連這種日記也寫不明白,而且冉冉其實寫的並不差,多少有些尬黑了。
只是一定要和蒲潼這個當師傅的比的話,她確實還是比不了的,不說別的,蒲潼這次在軍訓匯演的代表發言,就有着打動人心的魅力。
比起他之前那些詩詞歌賦,這次的講話內容並沒有什麼文化層面的博大精深,它的遣詞造句其實很普通,但就是能引起所有人共鳴。
共鳴的是情感,透過那些文字,讓人感同身受的情感,他們能感受得到蒲潼講述的故事很真摯,正是這份誠懇,才能打動他們。
不過讓蒲潼最意外的並不是他演講視頻的火熱,而是在視頻的評論區,榜一大哥赫然是那位京大的姜思榭教授。
“因爲有些人是通過文字表達自己的內心,一個人的文字有多好,那麼他的內心世界就有多豐富,文字是什麼神奇的。”
他的評論在肯定了蒲潼這次演講文案出色的同時,也強調出了蒲潼的文學造詣……
蒲潼只覺得有些好笑,他隱隱覺得,姜教授此局絕對有幾分“捍衛蒲潼文學正統”的意思。
在大衆眼裡,他越是一個文學造詣極高的文人墨客,到時候他選京大文學系才水到渠成。
說到底,這就是一場簡單的輿論戰,不得不說,文學院玩起筆桿子來絕對比理工男強,只要讓蒲潼是文豪這件事深入人心,大勢就能讓他做出最好的選擇!
蒲潼自己都有點懵圈,這些老師也真是的,爲了爭自己都尬吹上了……
這些演講文案都是他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有些是他胡說八道,有些是他記憶裡的話,也沒什麼技術含量。
姜思榭教授也正是的,誇自己可以,也不能太離譜了,至少他這次的演講文案絕對算不上好。
他皺了皺眉,當即簡單給姜教授簡單回覆了一句。
“作品的第一個層次是表達人人心裡有卻人人筆下無的故事,這是寫作者所追求的第一個擋次,但優秀的作品往往是每個閱讀者心裡都沒有體驗過的東西,所以展卷既被吸引。”
真正優秀的作品,並不是讓別人因爲人人都經歷過的事產生共鳴,他寫學業煩惱,寫成長困惑,都是所有人都體會過的事,這才能引起共鳴。
當然這一點也不容易,很多文人即便是寫喜聞樂見的故事,也不一定能寫的出彩。
蒲潼這篇稿子,只能算是初級,人人心有而人人筆下無。
距離寫作的最高層次,他還差得太遠,能把無中生有的故事寫到打動人心,纔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他的回覆引起了很多人的認同,蒲潼這個稿子確實不錯,但感情佔比大於藝術造詣。
不過蒲潼很有自知之明,面對尬吹直接提供了一種對於文學新的衡量指標……
[你啊你,悶聲幹大事!]
餘紈紈幾人也是過了半個小時才得知這個消息,蒲潼的樓中樓回覆引起了文學圈不小的震動,很多人也隨之開始用這一標準開始對作品進行評級。
永遠沒有人知道蒲潼下一步打算做什麼,這纔是他最爲人稱道的地方。
雖然蒲潼的回覆是自辯,但也並未和樓主姜教授產生任何衝突,反而是姜教授主動承認了蒲潼觀念的過人之處,盡顯大家風範。
“這老登怕不是故意的……”
他一個京大教授,絕對不至於犯這種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故意尬吹自己,只是爲了讓他主動顯露出自己的文學素養來。
如此這般,遠勝別人自吹自擂良多。
一想到這,蒲潼倒是有些感慨了,最近這段時間,他見過的老登都有些太“妖”了,一不小心就會被算計進去,這可真是……
一開始,他在節目裡和謝沐陳思卿這些人過招,然後成功殺出重圍,通過《當你年少》正式成爲了一線。
然後他跟長輩過招,無論是導演許磊,亦或是岳父餘仲恆,都在他面前露了破綻,並被他一擊制勝。
期間,師大附中的副校長鬍茂和丁玉濤,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甚至連魏銘峰這種位高權重的長輩都對他讚賞有加。
最後在天王之戰的舞臺上戰勝杜子越,絕對是他在這個階段的最強一戰鬥,更是最後一舞。
現在好了,他把中年人熬過去了,正式進入了和老登肩並肩的階段……想必很多在暗地裡看戲的老妖怪,也要把乾枯的手掌伸向他了。
他傲視同齡人,引得長輩側目,現在也終於是熬到老頭出手了!
蒲潼莫名苦笑兩聲,他這短短兩年,怕是要把很多人的一輩子給走完,反正該碰一碰的是都碰到了。
“還是不想跟老頭子比畫啊……”
要實在不行,他可就得真的熬老頭了,比賽要比就比七個小時,看誰先撐不住。
[出去辦正事!]
蒲潼的消息頓時引得餘紈紈三人警覺,不是距離開學還剩三天,他有什麼正事?
說來也是可惜,若非上次家宴季疏桐仍有些耿耿於懷,他們現在應該是能聚在一起聊天的。
現在見蒲潼打算出門,餘紈紈下意識就想跟過去,有事才見面,名正言順,老媽也不會說什麼。
[該錄歌了。]
蒲潼嘆了口氣,還是兩首,工作量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