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姐，現在內網到處都是嘲諷徐希羽和呂沁瑤的內容，他們倆真是被噴爛了，哈哈哈哈。”張玉嬌助理的笑聲在酒店房間內響起。
聽到這個笑聲，張玉嬌裝出了一個斥責的語氣道：“他們被罵了，你這麼高興幹嘛，怎麼說都是同胞，咱們要同情，同情你懂不懂？”
“我錯了我錯了。”助理聞言，怪模怪樣的道起了歉。
見她這樣，張玉嬌終於是繃不住了，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她還一邊道：“誒，你說現在徐希羽和呂沁瑤是什麼心情？”
“怕是已經破了大防吧？”助理說着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另一邊，被助理認定破了大防的徐希羽，此時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不僅是他，呂沁瑤的情緒也沒什麼波動，不過，她沒有波動是因爲相信徐希羽能處理好，倒不是說心裡有什麼主意。
只有於鈺瑜年輕氣性大，擱那大呼小叫的：“怎麼辦？哥，要不出來發個聲明什麼的，說奈飛沒有給推廣，《觸不可及》也還沒開始在電影節上映？”
聽到這話，徐希羽搖了搖頭：“用不着。”
“難不成什麼都不做，就任由這些人這麼踩你？”於鈺瑜急了，什麼叫用不着啊？
眼見她越來越急，徐希羽起身走到她身後，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笑道：“你看，你急什麼。
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自然有人替我們去做。”
說完，沒待於鈺瑜回覆，他笑容更甚的問道：“你不會覺得，咱們孤立無援吧？”
“援軍擱哪呢？誰呀，內地和咱們合作的那些公司，亦或者是程光祖和陳佩朵他們，還是說官方會出手？”於鈺瑜扭着脖子仰看着站在自己後方的徐希羽。
“不不不，都不是。”徐希羽搖了搖頭。
“那誰是咱們的援軍。”於鈺瑜更加疑惑了。
聽到這個問題，徐希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拿起了自己的證件包，從裡面把自己的身份證抽了出來，指着上面的兩個字道：“認識這兩個字嗎？”
“人民？”於鈺瑜有些不解。
“對！”徐希羽點了點頭，緊接着繼續道道：“現在內網上輿論洶涌，各種心懷鬼胎的羣體都陷入了狂歡。
可他們忘了一件事情，那種國外的評價比天還重要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今時今日，對於很多人來說，有些東西國外喜不喜歡無所謂，自己喜歡就行。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其真實的嘴臉，暴露的實在是太快，如果他們僅僅是盯着我黑倒也罷了，可說不了三句話，就要開始上升羣體。
各種扣帽子、打標籤、搞PUA，你以爲他們在踩我？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們踩的不僅僅是我。”
“所以呢？”於鈺瑜似乎聽懂了。
“所以，感覺被冒犯的人，看不慣這羣人的人，自然會替咱們出頭。”徐希羽說着還拍了拍於鈺瑜的肩膀。
緊接着繞到前面坐下繼續道：“小魚，你要記住，咱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作爲一個文藝工作者，在這種內外交織的事情上。
只管打磨好自己的作品，其他的，交給觀衆。大家又不是傻子，好還是不好能看不出來？
哦，咱們的作品在外面遇冷，是因爲咱們的質量不好；好萊塢的電影進來票房崩了，是因爲咱們的觀衆審美不行？
好賴話全讓他們說完了，大家早就受夠了。有些人高高在上太久了，總覺得自己三兩句話就能左右觀衆的想法，嗤~~做夢呢？！”
說到最後，徐希羽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也正是這聲嗤笑，彷彿拉開了輿論反撲的號角。
【什麼？《新樂園·望仙》國外遇冷？本來我還沒看呢，這下不得不去支持了。】
【《觸不可及》在威尼斯電影節的評價不好？那更好了，評價不好的原因鐵定是戳了某些人的肺管子，這下不得不去支持了。】
還有更搞的，說什麼【是不是因爲呂沁瑤和鱻總長得太正常了？所以給國外電影人看破防了？畢竟他們現在的電影的女主角全是妖魔鬼怪】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要是阿蛋把兩個女主換成跨姓別和黑人，別說威尼斯了，奧斯卡小金人也有了（狗頭）】
類似於這樣的評論，開始在相關的新聞下面不斷涌現。
最關鍵的是，大家還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一天過去。
關注着輿論的於鈺瑜，突然驚叫道：“哥！！《楚門的世界》和《望仙》的話劇版，一輪巡演24場的門票秒空了！剛爆出來的新聞。”
沒待徐希羽回覆，就聽到她又說道：“還有，《新樂園·望仙》在騰視上的播放量，一天內總共漲了六千多萬。”
另一邊，張玉嬌的助理也在驚呼：“嬌姐，昨天淘票票和貓眼開啓了《觸不可及》的預約觀影，一天預約人數就破了千萬。”
聽到這話，張玉嬌沒有回覆，因爲她看到個更誇張的事情，那就是《西虹市首富》的日票房竟然從六七千萬，被重新拉到了1億以上。
“瘋了吧？！不是，徐希羽在國內的腦殘粉這麼多嗎？難怪都在玩飯圈，這錢是好賺啊！”張玉嬌有些不可置信，還有些酸。
感受到她語氣裡的酸意，助理連忙道：“嬌姐，說到底，《新樂園·望仙》和《觸不可及》在國外不吃香是事實。
他們就是在國內搞出再大的動靜來，又有什麼用？自嗨的陣仗再大也只是自嗨，不還是沒能得到主流世界的認可？”
聽到這話，張玉嬌心裡確實舒坦多了。
是啊，自嗨的陣仗這麼大有什麼用，不還是隻能在國內混？
沒錯，在兩人的觀念裡，國內觀衆認可的東西並不作數，這和有沒有腦子無關，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思維定式，在她們的邏輯裡是可以自圓其說的。
於是乎，只見張玉嬌輕笑的捻起一張邀請函打量道：“《沒有黎明的黑夜》下午4點在電影宮首映，你說徐希羽他們收到邀請函了沒有？”
“肯定收到了。”助理沒有猶豫的說道。
“盧導在國外的名氣還是響噹噹的，法國長期投資他的拍攝，待會肯定會有很多國外的電影界人士來捧場。”張玉嬌說着笑容更深了。
“那徐希羽不得酸壞了？他初來乍到的可請不到幾個人，《觸不可及》晚上7點首映，別搞得冷冷清清紅毯上全是華國演員吧？”助理聞言一樂。
“也不一定，說不定華納的傑弗瑞能幫他喊幾個外國藝人來捧場。”張玉嬌聳了聳肩。
“誒，您說待會在盧導那邊碰到了，徐希羽會不會求您幫忙喊幾個好朋友過來撐場面？”助理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而張玉嬌聽到這話，眼睛眨動了幾下，緊接着捂嘴笑道：“他如果求我的話，我會幫忙的。”
“真的假的？”
“真的。”張玉嬌語氣肯定的點了點頭。
私底下怎麼樣無所謂，閱片是全程保密，電子設備都不能帶的，所以沒人知道自己在裡面說了什麼。
即便有其他評委在外面傳自己的話，自己也可以矢口否認。
但明面上還是要顧忌一些和徐希羽的同胞情誼，不然國內那邊不好交代。
而且，喊人過來幫徐希羽撐場子，看似是幫他，實際上獲取聲望的是自己，能喊人來不顯得自己人脈廣嗎？
如此一來，屬於是既讓徐希羽欠了一個人情，又宣揚了自己的影響力，一箭雙鵰。
想到這裡，張玉嬌的視線又放到了那張《沒有黑夜的黎明》的邀請函上，她開始期待起待會和徐希羽的見面了。
而另一邊的徐希羽，此時正一臉驚詫的看着程雲清道：“你是說，你幫我把這次電影節裡，所有的歐美女藝人全都請過來了？”
“也不是所有，八成吧，至少八成。”程雲清聳了聳肩。
“等等，你能跟我說說，你怎麼做到的嗎？”徐希羽實在是驚了，這姐們也太猛了吧？
聽到這話，程雲清莞爾一笑道：“你知道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費市場在哪裡嗎？是咱們國家，去年佔了30%，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那你知道奢侈品的銷售策略是什麼嗎，總結就一句話，叫‘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你姐姐我，就是那個上。
我找了Gucci和PRADA的大中華區負責人，告訴他們，如果不幫我這個忙的話。那我、薇薇還有我的一票子朋友的衣帽間和身上。
再不會出現他們品牌的任何一個東西。把我逼急了，我就聯合我朋友們把他們品牌的玩意給狗穿。
穿十天半個月，我倒要看看認識我們的人誰還好意思買。又不是讓他們專門請人來捧場，這些人都已經在威尼斯了，順道過來能怎麼的？！”
“我靠，這麼霸氣嗎？”徐希羽眼睛瞪大道，他其實知道程雲清是用這條路子去了，但沒想到是這麼用的。
“不然呢，你知道光我們這幫人每年在這倆品牌身上花了多少錢嗎？你知道我們帶動了多少人跟風消費嗎？
我們花錢了，我們纔是爺，奢侈品和電影不一樣，電影的評價權在基層市場，奢侈品的評價權在高層。”程雲清說話間，沒有刻意裝逼。
但就是有一種來自高幹家的自信，或者說“囂張”和“底氣”。而徐希羽，也是頭一次明確的感受到了程雲清、胡寧天他們到底不一樣在哪裡。
換他自己，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因爲在他的概念裡，那些奢侈品品牌絕對不會受這份氣，可他們受了。
眼看徐希羽愣住了，程雲清突然嘿嘿一笑的探頭道：“誒，你知道我爲什麼只請女藝人嗎？”
“因爲《觸不可及》是雙女主電影，還是說，你們消費的都是女性用品，所以……”徐希羽回過神來，胡亂猜測到。
“這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幫你立人設。”
“立人設？”徐希羽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而旁邊一直在安靜聽，沒有插嘴的呂沁瑤，聽到這裡，實在是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程雲清、於鈺瑜也全都笑了，笑的越來越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