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潤物細無聲的恐怖所在
“這還真是潤物細無聲。”陳希夷聽完了程封的介紹後。
這洪福齊天的能力完全就是凡人流修仙必備的，從一開始偶然獲得一門殘缺的功法，再到一步步成長，看似是在拼搏，但實際上都是在送機緣。
並且這些機緣，都是以禍福相依的方式送到他手上的。
雖然這其中不乏他的努力就是了。
否則的話，就算是天上掉餡餅掉到頭上了，不也得張嘴吃進肚的過程，這就是努力。
短短三年的時間，程封就從煉氣期突破到了築基期，在散修之中堪稱是神速了。
不過陳希夷知道，這程封肯定是有所隱瞞，比如伴生靈寶，這或許纔是讓他不缺資源的緣故。
陳希夷也沒有更加深入的探討這件事，靈寶這玩意他又不是沒有，不稀罕對方的。
洪福齊天這個能力纔是真的神奇，沒看見他都放棄去抓妖族了，就爲了這能力找了個地方進行研究。
“老爺子，你說會不會有人天生就自帶神通？”陳希夷開口問道。
周正思索了一下後，點點頭：“有，某些修仙老怪爲自己精心培養的奪舍軀殼。”
陳希夷仔細的打量着程封，程封被陳希夷看的都發毛了。
他又不是傻子，問這話肯定和他有關係。
“前輩的意思是我有先天神通，是某些修仙老怪的準備再活一世的軀殼而種下的？”程封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正常情況下，這兩位可沒有誆騙他的必要，人家隨手能夠捏死自己，何必如此麻煩。
“那麼如果兩個人的神通一致的話，應該是修仙老怪的神通更勝一籌吧。”陳希夷繼續問道。
“你覺得呢？一個是大乘期，一個是築基期，更何況還是對方精心準備的。”
周正的回答讓程封毛骨悚然起來，結合陳希夷的話，他當然明白了。
陳希夷說自己洪福齊天，那麼給自己這先天神通的修仙老怪自然也是洪福齊天了，自己被對方壓一頭，這導致的後果很嚴重。
那就是無論自己怎麼成長，在對方的洪福齊天影響之下，自己絕對會被對方奪舍成功的。
“嘖嘖，你是真的倒黴，我估計你獲得的功法估計也是與之相關的。”陳希夷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程封沒有任何代價就獲得了這麼一個先天神通是他人算計，現在一帆風順，日後肯定是要還的。
人家修煉神通辛苦，你白白的得了，這白食可沒那麼好吃，更何況還是因果氣運一類的功法。
陳希夷猜出，估計是看上了這程封有着伴生靈寶的天驕身份了。
洪福齊天估計是與桃花運是同一類的神通，對於鬥法或者是修煉可能沒有直接的增幅，但對於專精一道，卻是極其的好用。
比如桃花運的吸引異性，洪福齊天的運氣等等，這些看不見摸不着，但卻時時刻刻在生效。
“還請前輩救命。”程封果斷抓住了救命稻草，朝着陳希夷求救道。
陳希夷卻是思索着一件事，那就是給程封種下先天神通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可是知道，這程封父母雙亡，沒妹沒房，就遇見了個虎霜，這不用想都知道是程封的機緣之一了。
至於是何機緣，陳希夷就不知道了。
“老爺子你能把他的先天神通拔出來嗎？”陳希夷問道。
“不行，若是剛剛種入之時，還有機會拔出，如今早已和他的魂魄融合，這先天神通雖好，但卻有着極大的缺陷，比如無法跟隨境界成長亦或者是消耗魂魄。”
“這些是常規的神通，只是這位小友的神通玄妙至極，缺陷與代價恐怕會更大，而且還有可能並非是常規意義上的代價和缺陷。”
“比如如今你洪福齊天，等運勢消耗殆盡之後，或許就是黴運連連，此時你有可能已經達到對方奪舍時的條件，此消彼長之下，你可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周正解釋了一下，他對於這運勢之類的其實是沒有多少了解，畢竟並非主流，而且也沒有想像的那麼神奇就是了。
再加上這一類虛無縹緲的神通修煉困難，猶如空中樓閣一般，效果有限就是了。
洪福齊天只是給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還得看本人才行。
就跟有着桃花運的敖律一樣，吸引異性修煉合歡道，結果呢，還不是被女人給坑了。
“咳，小哥，要不幫我釣一波幕後黑手？”
他對這可沒什麼興趣，相反，他更想要那個修仙老怪的洪福齊天。
這種情況之下，程封怎麼可能會拒絕，他又不是傻子，對方是衝着洪福齊天來的，並不是衝着他來的。
他身上是有洪福齊天沒錯，但問題是他不是源頭，他也是受害者。
“願爲前輩效犬馬之勞。”程封果斷的說道。
陳希夷思考着一件事，這似乎又是對方的洪福齊天起作用了。
這麼一來，程封不就脫險。
一切都沒有直接影響，而是通過迂迴間接的方式生效了。
抓他的人是陳希夷，救他的人也是陳希夷，事情完全就是個詭異的圈。
哪怕他躲過了一次，第二次直接送了份利益過來，陳希夷貪心咬鉤，這不就着道了。
當然，這些也是有鋪墊的，如果周正不知道這些事情，那麼也就沒有後續的各種事宜了。
“間接影響，利用所有能夠利用的條件爲你創造出了一道生機來，當真是不可思議。”陳希夷看着程封說道。
程封也是一臉苦澀：“前輩您就別打趣我了。”
這事不由得他不信，一個金丹期和一個大乘期修仙者在他面前唱雙簧？
可沒有這個必要，真要知道些什麼，直接搜魂就可以了，更何況，他一個築基期散修，能有什麼值得他們覬覦的地方？
“老爺子，你會不會給人種先天神通。”陳希夷問道。
周正搖了搖頭：“不會，這神通不是那麼好種的，雖然種下去的神通有缺陷，但想要凝聚出一顆神通種子也是相當於分割神通。”
“一般來說，只有鬼修或者是專精於魂魄之道的修仙者纔會，這一類人少之又少。”
“沒有肉身庇護，突破渡劫之時，可謂是九死一生，不過如果對方洪福齊天的話，是有可能成功的。”
意思很明顯，就是種神通是有代價的，無論是分割神通種子的人亦或者是被種了神通的人。
“原來如此，小哥你最近先在我這裡待一段時間吧，畢竟瞧你們倉皇出逃的樣子肯定也是惹了麻煩，就當做是避風頭了，嘖嘖，這麼一來，似乎你又躲過了一劫。”
“雖然不知道你們惹了什麼麻煩，但肯定不小就是了，你還是趕緊想想你這洪福齊天的代價和缺陷，免得之後.”
陳希夷話沒說完，就是想要讓這程封自己腦補去。
說完這話，陳希夷就直接離開了。
對於洪福齊天，陳希夷也是總結出了一些東西，大概就是放大對其有利的一面並且縮小對其不利的一面。
這並不是一個很無解的能力，陳希夷要是想的話，完全可以殺了對方。
但對方有價值，所以有利的一面被放大了，而不利的一面被殺則是因爲有價值而縮小了。
甚至爲此，還引出了更上一級的存在。
洪福齊天這個能力非常忠實的履行着自己的義務，對宿主進行保護。
‘或許，是我的庇護所隔絕了更上一級的洪福齊天，所以這才導致了種神通事件的暴露，否則的話，有可能周正老爺子是想不起來的。’
‘之所以能想起了，很大可能就是因爲程封洪福齊天爲了破局，這才導致讓周正老爺子想起來，否則的話根本就無法連貫的達成脫險。’
‘我也沒有對應的狀態，顯然是無法直接造成傷害，估計除了林楓的劍之外，沒有東西能夠斬斷了吧。’
林楓身上也是有類似的存在，那就是命犯桃花，繼承遊光的他也是有這麼一項能力，不過目前來說這都是小道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對方，他身上被種下的神通太危險了，實在不行就放了對方吧。”周正突兀的說道。
“可以，這事你來做吧，我唱白臉，你唱紅臉，這始終是個禍害，放出去當魚餌好了。”陳希夷沒有反駁。
都叫做魚餌了，怎麼可能會放在家裡頭，當然是扔進魚塘裡等着對方咬鉤了。
至於之前所說的留在他這裡，不過是敷衍對方罷了。
陳希夷搖搖頭：“你說，這算不算是又着了這洪福齊天的道了。”
“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陳希夷貪，想要幕後黑手，所以就被利用了。
“按照你的想法，應該算，不過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洪福齊天只是適逢其會罷了，你現在轉頭回去殺了對方，一切不就都結束了。”周正對此比較無所謂。
“你等一下放人。”陳希夷突兀的開口。
他覺得周正說的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的並非是適逢其會的選擇，而是那一句殺了對方一切就結束了。
這話陳希夷覺得非常的有道理。
“我準備宰了這貨。”陳希夷當即說道。
周正一愣，沒明白什麼意思。
他沒有反對，殺不殺都是陳希夷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
“順便來測試一下洪福齊天的極限到底是什麼，看看這神通能不能保下對方。”陳希夷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坑了。
他需要洪福齊天嗎？
他不需要這種能力的，一路走來，他靠的不說運氣，是自己。
這洪福齊天是一個大坑，這股力量無形無質，卻能推着他走，讓他一直按照既定的目標前進。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殺了對方，說不定能採集到什麼好東西來。
他發現，這洪福齊天對他的影響時靈時不靈，很可能是因爲家園遊戲和自己是玩家的原因導致的。
這一切確實都是取決於他自己，要是他不貪，很多事情就沒有這麼離譜了。
而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徹底把源頭抹除掉，那麼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還有一件事，那就老爺子你進裡頭去待一會兒吧，否則的話到時候說不定會影響到你。”陳希夷看着周正，解除了對方的出入權限，把他被關在了一處房間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