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夷還真就被選上了,像這種自告奮勇的人並不多,大部分混子都是被強制的。
白司對於陳希夷的想法則是表現出了你瘋了吧的神情,而後並沒有打算跟陳希夷一起去幹這件事。
本身倆人就是酒肉朋友,怎麼可能願意跟着陳希夷去冒險,對於陳希夷的決定吧,他也沒有勸, 在他眼裡這是去送死,爲什麼要去。
明明只需要待着享受享受就可以了,何必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對於白司的言論,陳希夷對此表示你說得對,然後依然我行我素。
陳希夷跟對方不是很熟,跟他熟的是前身的那位慶國公, 又不是陳希夷。
因此自然不可能說讓對方影響自己的決定。
事情很快就定下來了, 除了陳希夷之外,還有三個混子勳貴,不過對方的臉色明顯非常不好看,並且還強烈要求替換成別人。
然後捱了一頓軍棍就老實了很多。
其實說是計劃,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難度,他們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預定的位置上溜達幾圈,無論是引誘還是其他,基本上都是有其他人去完成,他們從旁協助就行了。
陳希夷猜測, 之所以能夠獲得如此之多的氣運, 很可能和慶國公的底子有關。
氣運也是因人而異的,想當初以落魄秀才前往龍宮夜宴,只獲得了一絲青運,可要是陳希夷當初以慶國公的身份去的話, 那獲得的就是朱運了, 而不是青運。
一個慶國公和一個落魄秀才,在體量之上就有着巨大的區別。
現在也是如此, 他如果此時的身份不是慶國公, 而是小兵的話, 那也不可能獲得如此多的氣運,完成之後更大的可能只是一絲青運。
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地方,陳希夷是慶國公,身居高位,所以獲得的氣運更容易也更多。
這就跟這一場戰爭一樣,打仗的時候前頭廝殺的是士卒,但如果勝利的話,功勞分下去之後得到的最少的也是士卒。
也正是這種差別,導致了陳希夷才能夠如此快捷的獲得大量氣運。
這就跟升官差不多,給陳希夷這慶國公升官,哪怕是虛職,在朝堂之上雖然會有人反對,但不會反對太激烈,但如果給一個無名小卒升官,而且還是連跳三級,那估計反對的人就多了。
畢竟這一個蘿蔔一個坑,有背景有勢力的沒辦法拿捏,但無名小卒自然就好拿捏了, 這官位給自己派系的人豈不是比給某個不知道立場的人要好?
這周圍的措施已經佈置完畢了,就等着計劃成功, 到時候引誘妖族出城了。
陳希夷等人也是被嚴密保護,隨時準備撤離。
這一次的誘餌主要是以氣運爲主,因爲妖族立國之後,自然也是擁有了氣運和國運,再加上一部分的望氣手段,陳希夷等四人身上的氣運最低也是朱運,所以在妖族眼裡,這可是個大官。
如今帶兵到了某個地方,這說不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基於這種想法,自然很快就上鉤了。
妖族又不是所有的妖都跟妖神一樣,絕大部分的妖族都是莽夫,在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的世界觀下,解決問題大部分辦法都是依靠解決掉製造問題的人。
所以對於這些個從妖族世界裡過來的妖而言,你不是有陰謀詭計嘛,那他直接就把你給打死了,看你的陰謀詭計還能不能用出來。
再加上還有士卒過去撩撥,直接就把火氣給引了出來,不把你們打成肉醬,就對不起他們的體型。
看着那遠方洶涌而來的妖族,一個個體型高大,最小的都得有小山那麼大。
保護的士卒們倒是不怕,這些日子以來天天和妖族廝殺,有着兵家煞氣的他們知道,這些妖族體型是大,但真要打起來的話,也不是打不過,當然,前提是得有人數優勢才行,要不然的話一對一百那怎麼打。
反而是剩下的三個勳貴見到這龐大的妖族,臉色都給嚇白了,渾身戰慄不已,給陳希夷的感覺就跟快要尿兜裡的差不多.好吧,有一個已經尿了。
“如何,引出了多少?”陳希夷則是面色平靜的問道。
一旁的士卒則是有些驚訝,而後回答道:“引出了六成。”
不過很快驚訝就被收斂了起來,他知道這位慶國公,據說某個伙頭軍說過,這位可是個狠人,不像是那些個來鍍金的勳貴,單單從能夠生嚼那些個硬度跟石頭差不多的乾糧就能夠看出這一點來。
這事算是軍中的一個奇聞異事了,而且版本衆多,當做是茶餘飯後的小調侃,一時也不知道真假。
但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了,面對如此多的妖族依然能夠面不改色,足以說明這位慶國公根本就不是什麼草包,要不然能主動請纓來當誘餌。
“少了點。”陳希夷淡然的說道。
“不少了,大人,這可是差不多六成妖族,他們不可能全軍出擊的,得留點兵力守衛天盈城。”士卒解釋了一番後:“該撤離了,大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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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士卒對待陳希夷的態度,剩下三個勳貴也是心裡頗有些嫉妒,不過卻也沒敢表現出來,一來自己的爵位官職不如對方,二來自己的表現也是連自己的都看不下去,真要敢表現出來,以對方這麼深的城府,自己決計不是對手。
沒錯,在他們眼中,這位慶國公就是一個城府深沉的人物,要不然能夠一把抓住這上位的機會,如果沒料錯的話,只要滅了這妖國天盈城,這位絕對會成爲一名實權人物的,而不是跟他們一樣空有爵位官職而沒有任何權利。
所以那就更不能得罪了,紈絝混子確實不學無術,但不代表沒腦子,在帝都這天子腳下混的人,起碼眼力見還是要有的,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都得拎得清,拎不清的也不可能來這裡鍍金。
“嗯,走吧,元帥那邊應該也是安排了接引人員來絞殺掉這些妖族吧。”陳希夷上之前問了一句。
“大人可放心,元帥自有安排。”士卒並沒有直接回答。
但陳希夷卻知道,這演戲就要演全套,對方的聲東擊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爲了擊殺更多的妖族了,這不就正好將計就計,不僅吸引了注意力,還能夠滅掉不少的妖族。
只是這妖族的數量可不少,起碼有數萬頭不止,更何況這些妖族戰力強大,那股子暴戾的氣息看的連這些個士卒都有些心驚,一看就是經歷過血與火洗禮過的獵手。
不過沒事,他們跑的沒有加持了兵家煞氣的馬快,所以只能遠遠的跟在後頭。
並且還有不少的士卒專門挑釁對方,以免走到了半道這些個妖族突然給回去了,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就是這一撩撥挑釁,讓更多的妖族胸腔裡的怒火止不住的往腦子涌,這戰鬥力起碼提升了一成。
這要是但凡速度慢上一點落入了妖羣之後,活撕了估計都不解氣。
陳希夷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反而是三個勳貴臉色愈發的蒼白,哪怕胯下的戰馬一路絕塵的狂奔跑路,但身後那暴怒的妖族散發出來的暴戾讓他們猶如置身於冰窖之中,那種感覺是一點都不好受。
養尊處優慣了,本來的軍營生活就不順心了,更何況還是這驚心動魄的追逐戰了。
也幸好這戰馬夠給力,很快遠遠地就瞧見那接應的先鋒官。
爲首的一員小將騎着白馬,手上拿着長槊,身後跟着三千騎兵。
這只是接應,真正的大軍還在後頭。
見到接應的人手到來,三個勳貴也是心裡鬆了一口氣,而後錯身而過。
先鋒官帶着三千騎兵殺向了追來的妖族,很快就與其纏鬥在了一起,這給了他們脫身的機會。
在回去的路上,又見到了五萬步卒趕來。
這纔是真正的主力,不過兩方並沒有進行溝通,只是一個照面後就各自離開。
回到了營地之後,覲見過了主帥,自然是完成了。
只不過陳希夷的氣運沒有完全到賬,原本應該是讓他的氣運呈現出八朱二紫,但現在只有九朱一紫。
倒不是被人剋扣掉了,而是因爲潛入天盈城打探妖國情報的小隊還沒有回來,所以只結算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看這小隊到底打探出了什麼情報。
如果情報高的話,說不定氣運還能更多,要是情報少的話也就是剩下的保底了。
當然,要是這小隊沒能把情報帶回來或者是全滅在天盈城裡,那保底自然就沒了,保底得讓這小隊活着回來纔算,否則肯定是不算了。
要是陳希夷不進行干涉的話,回來的機率大概只有五成吧。
沒錯,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不過這去探查的小隊裡的人員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基本上都是精銳,而且兵家煞氣也是不俗。
再加上城中其實妖族並不多,只要妖神不出手干涉的話,回來的成功率還是比較大的。
可爲了陳希夷的氣運,那自然就得干涉一下了,如果獲取的情報足夠多,說不定陳希夷也能夠一波富起來。
比如說讓自身的氣運變成五朱五紫的氣象,這又不是不可能。
“刷氣運還是得注意方式方法,既然不能正大光明的開掛,那就委婉那麼億點點開吧。”陳希夷思索了一下,爲了保證自己的低調,陳希夷決定辦事還是小心點。
委婉的意思是不用挪移直接把人拉出來,而是讓他們以靠自己的方式回來。
“說不定這場仗沒打,我就能夠把氣運刷到了紫運之上了。”陳希夷對此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