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天色更加陰沉了,烏雲密佈,山雨欲來,彷彿預示着世界的劇變。
預報了很長時間的颱風終於要來了。
魏朔擡頭看着天說:“下下雨吧,這天再不下雨要熱死了。”
“也就那兩天能涼快點,後面還得熱。”竹凌霄隨口回答道。
“涼快一天是一天吧。”
“唉,但願這幾天不要出現大案子,偷雨不偷雪,我總感覺這幾天要出事。”
“根據墨菲定律,你這麼說了,那必然要出事。”
“呸呸呸!”
“對了,你們不是讓我幫你們抓隱身人嗎?有線索沒?”
“線索是挺多的,那幫人應該都沒什麼犯罪經驗,也沒有反偵察意識,但就是因爲可以隱身,好幾次都從我們的包圍圈中逃出去了。”
“他們有多少人?”
“根據我們地分析,應該在五到七個人之間,仗着隱身的能力,犯了很多案子。”
“能到死刑標準嗎?”
“有的能。”
“那我能直接擊斃嗎?”
“最好別。”
“麻煩!”
竹凌霄叫道:“喂!你不要當着警察的面說殺人好不好?我要抓你啦!”
“現在話都不讓說了嗎?”
“你那是隻說說的嗎?”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守法公民,五講四美三熱愛背的滾瓜爛熟的好吧!”
“哦,那你背揹我聽聽。”
“……”
“現了吧!”
“切,五講不就是講文明、講禮貌、講衛生、講秩序、講道德,四美是心靈美、語言美、行爲美、環境美,三熱愛是熱愛祖國、熱愛社會主義、熱愛我黨嗎?這誰不會背?”
“啊?你什麼時候查的手機?我怎麼沒看到?”
“我還能讓你看到?專心開車!”
“哦。”
路上竹凌霄給周隊報備了一下,然後直接轉頭去了石永喜回收站所在的衚衕。
到了衚衕口,汽車開不進去,魏朔就讓石雕留在車上,自己和竹凌霄下車進了衚衕。
衚衕裡面依舊雜亂,兩人七拐八拐來到了回收站門口。
回收站的門沒關,魏朔推門進去,發現裡面有好幾個警察正在調查現場,其中好幾個都挺面熟。
竹凌霄打招呼道:“李哥、張哥,忙着呢?”
警察回過頭來,看到是竹凌霄,一個警察笑道:“是小竹啊,今天你不是輪休嗎?”
“閒不住,過來轉轉,對了,石永喜呢?”
“他在別的地方還有房子,應該去那邊了吧?怎麼了?他還有嫌疑?”
“不好說,我得找他確認一下,你知道他家地址嗎?”
“我沒記住,你問問周隊他們吧。”
“行。”
竹凌霄再次打給周隊,並通過周隊從具體負責人那邊得到了地址。
地址離這邊不遠,兩人迅速趕到那邊,把車停到樓下,直接上樓。
來到石永喜家門口,還是魏朔上前拍門,很快裡面就傳出了石永喜的聲音。
門打開,石永喜探頭出來,先看到了魏朔,又看到了竹凌霄。
雖然竹凌霄今天沒穿警服,但因爲她長得太漂亮了,石永喜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她是警察。
於是他都沒理魏朔,衝着竹凌霄憨笑道:“警官,還需要我配合調查嗎?我不是已經沒有嫌疑了嗎?”
“這可不好說,畢竟之前我們也不知道你是衛道士。”
“什……什麼衛道士?我不是道士啊!”
“別廢話!”
魏朔直接把門拽開,徑直走了進去。
竹凌霄也跟進來,示意石永喜把門關上。
石永喜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關上了門,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又變回了憨厚的笑容。
魏朔大馬金刀地坐到沙發上,開門見山地說道:“行了,你也不用裝了,我們今天來是有點東西要問你。”
石永喜臉色變了變,收起了憨厚的笑容,面無表情地說道:“問什麼?”
“關於那個梳子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只知道那個梳子是從哪裡來的。”
“哪裡?”
“康源療養院。”
“那是哪裡?”
竹凌霄忽然說:“我見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從某個人的資料裡來着……”
魏朔略一思索,說道:“金志濤。”
“對!就是金志濤,當時你讓我幫你查他,他工作的單位就是這個康源療養院!”
魏朔點點頭,繼續問石永喜道:“你對這個療養院知道多少?”
石永喜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聲音低沉地說:“那個地方是一家高檔療養院,建在蒼山半山腰上,定位是高端療養機構,面向富豪階級,價格昂貴,但還是很多富豪去療養。”
“這家療養院有什麼問題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自己去查。”
魏朔盯着石永喜,他明顯感覺到石永喜隱瞞了什麼,他一定是知道內幕的,但他卻選擇了隱瞞。
“你這人就很沒意思,說話做事遮遮掩掩,一點都不光明磊落,天天這樣不累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魏朔微微一笑:“我勸你最好還是認真配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你就得跟警察說去了。”
“你是在威脅我?”石永喜臉色很陰沉。
“你以爲呢?”
“你就不怕我寧願進警察局也什麼都不告訴你?”
“你進警察局早晚也得說啊!”
“呵呵,那可不一定。”
“你是不是以爲普通人對不不了你?”
石永喜聳了下肩膀沒有說話,但態度很明顯。
魏朔向後一仰,指着竹凌霄道:“那你現在這位警官身上試試吧!”
石永喜疑惑地看了竹凌霄一眼,不知道魏朔是什麼意思,昨天審問自己的時候這個美女警察也在場,根本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啊!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讓你展現一下你的拿手好戲。”
“呵呵,我不懂你要說什麼,如果你們沒別的事,就離開吧,我還有事呢!”
“有什麼事?幫你老婆搓澡?”
石永喜臉色大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着魏朔吼道:“你是到底想幹嘛?”
魏朔微微一笑,“不想幹嘛,就是覺得你老婆都死這麼久了,沒必要還放在這,這麼熱的天,萬一臭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