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妖師開始念動口訣,手指翻飛不斷結印。
很快祭壇上的神秘氣息漸漸褪去,天機恢復,這一刻妖師將遮掩的天機重新揭開。
如此一來,天地便能第一時間察覺到衆生之敵的出現,自然將會有天罰降世。
不過這樣一來,妖皇的意識亦會受到牽連,而這次復活便要宣告失敗。
“動手吧!”妖皇淡淡的說道,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即將迎來的命運。
在妖師的引導下,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烏雲密佈,可怕毀滅的氣息充斥在這座山谷之中。
衆生萬物感受到了這個毀滅的氣息,一個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這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九頭蟲看到這樣一幕,臉上同樣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嘴裡大聲喊道:“你這是要放棄復活嗎?”
“你難道不想向玉帝復仇嗎?”
“你難道就想看着那個毀滅妖庭的叛徒逍遙法外嗎?”
他不斷的嘶吼着,似乎想要動搖妖皇的決心,只有這樣對方纔有可能放開束縛,自己也能搏得一線生機。
然而妖皇卻依舊沒有說一句話,依舊束縛着這具身體,絲毫不在意即將到來的毀滅天劫。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滯了起來,只聽見一道可怕的雷霆響徹衆生,一道白色的雷電從天而降,正正的劈在九頭蟲的身上。
讓這個之前還瘋狂怒吼的傢伙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這種天雷是專門針對如他這樣的魔頭,不僅對於身體有着毀滅的力量,對於神魂的傷害更加強大。
在九頭蟲的意識空間之中,白色的天雷穿過了身體阻礙來到了意識空間,一瞬間便將這裡毀滅。
劇烈的痛苦讓這剛剛現世的魔頭根本無法忍受,然而妖皇卻依舊挺立在白色的雷霆之中,似乎這些雷霆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一道雷霆似乎吹響了天罰進攻的號角,只見無數白色的雷霆從天而降,瘋狂的向着倒在地上翻滾的九頭蟲襲來。
空氣中充斥着可怕的毀滅氣息,即便是妖師也感覺到內心生出的恐懼。
隨着雷霆的降臨,九頭蟲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哪怕他已經擁有了一部分妖皇的力量,但畢竟不是妖皇本人,又被妖皇意識控制,無法操控這些力量。
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不斷的雷霆洗禮,很快他的身體拜開始化作灰燼,臨死之前,魔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妖師。
口中喃喃自語道:“爲什麼?”
他不解爲什麼妖皇要做出這樣的選擇,這分明與自殺無異,要知道被這樣的天罰攻擊過之後,妖皇的意識已經不足以支撐他二次復活,也就是說,這樣一來妖皇便是徹底隕落了。
帶着這樣的疑惑和不甘,他迎來了最終的死亡。
妖師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環視四周,只見這座山谷已經被天罰徹底毀滅,空氣中到處都是毀滅的氣息,然而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這片已經被雷霆化作焦土的大地下面蘊藏着勃勃的生機。
雷霆即是毀滅亦是新生。
他緩緩的走上祭壇,這座不知道從什麼年代留下來的祭壇,即便是經歷了這麼可怕的天罰洗禮,卻依舊完好無損,只是周圍的符文變得有些暗淡。
此時的魔頭已經化作一堆灰燼,唯獨那杆妖族的大旗依舊立在祭壇之上。
妖師緩緩的走到大旗旁邊,彎下腰,佝僂着將灰燼撿起,那是他曾經養大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應當有一個歸宿之地,
或許小時候他成長的那個地方便很合適,他會去那裡建一座墳,立一座碑。
緊接着他將那面大旗緩緩的拿了下來,用已經蒼老的雙手靜靜的撫摸片刻,這才緩緩的摺疊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裡。
妖師離開了,帶着一身落寞和失望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的腰似乎更加的彎了,此時此刻的他真的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最後又回望了一眼已經被天罰徹底毀滅的山谷,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凌霄寶殿之中,驅神大聖感應到妖師的離去,臉上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色,喃喃自語道:“妖皇真的死了,爲什麼妖師會是這個反應。”
他曾經預想過妖師的各種反應,卻從來沒有想到他會這般,似乎還有些坦然,彷彿是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一般。
“我能感應到妖皇的意志徹底消失了。”玉帝沉聲說道。
“哪怕他還有後手,但是這樣復活的他肯定有很大的隱患,或許短時間裡都不會恢復實力了。”
“可我終究有些不安!”
“放心,我會讓天河水軍繼續駐紮在北俱蘆洲,靜待變化,我們的重心該轉移了,佛門的手已經越來越長了,再不遏制或許便要開始挑戰我們了。”玉帝威嚴的聲音響起。
驅神大聖默然,他知道玉帝說的都是實情,隨着時間的推移,佛門的勢力越來越強,作爲宗教他們本身便擁有強大的擴張能力,以前的時候佛門對於佛法要求極高,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加入佛門。
可是自從彌勒開始崛起,佛門便一改往日的作風,開始了瘋狂的擴張,無數的妖怪和強大的修士被吸納進佛門。
短短時間裡,佛門便成長爲了一個龐然大物,其增長速度讓人瞠目結舌。
而對於信仰的索求,難免便會和天庭起了衝突,以往兩方還顯得相安無事,可是隨着西遊的進行,隨着唐僧的取經行動,佛門的觸手難免伸入了天庭的地盤。
只不過玉帝曾經欠佛門因果,在西遊這件事情上不能有任何的阻攔,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漠視了佛門的強大。
“佛門可不好對付啊!”過了良久驅神大聖這才幽幽的嘆息道。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相比於曾經的妖庭,靈山的實力更加強悍,高手更多,手段也是多不勝數。
而如來佛祖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和這樣的人作爲敵人簡直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