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聽兒子的回答,雖然是在預料之中,但也讓她很是吃驚:“你可知,她如今的名分是你的妹妹。也是浩王爺陳逸的側妃?”
“兒子一開始就知道!”鄭玄燁搖着手裡的一個金簪:“聖駕迅遊之際,我在王兄的行營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喜歡她了!只可惜,那時候,王兄也有意與她,故多方阻撓,不肯相讓。”
“你是說,你剛遇到素素的時候,她並不是陳逸的女人?”皇后瞪大了眼睛問道。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兒子最有女人緣了。
“嗯!”鄭玄燁皺了皺眉,說道:“再次遇見的時候,王兄親口告訴我,他準備將她納入王府做妾!”
“我也看得出來,素素的心在王兄身上。所以,孩兒才甘願退出。只想以兄長的名義護着她,讓她不至於在浩王府裡被人輕看和欺辱!”
“這就是你讓我找她來的緣故?”皇后心裡一輕,笑着問道。
“對啊!若論照拂她,母后比孩兒方便多了!”
鄭玄燁放下手裡搖晃的金簪,過來母后身邊,撒着嬌說道:“素素是我最喜歡的女孩,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快樂。所以,母后幫孩兒守護她,好不好?”
“傻孩子!”皇后心疼的撫摸着自己的兒子,說道:“還好,你沒有與她在一起!否則……”她的話噎在了嗓子眼裡。
曾經,她記得在皇上的御書房裡,看到過一幅女子畫像。
那上面的女子,就和今日的羅素姬長得十分相似。最主要的就是,下面落款寫着:“此生最愛!”
所以,後來的景玉兒受寵上位,她一點也不奇怪。
今日,皇上看到羅素姬時的震驚與目不轉睛、還有他眼裡變換不定的感情波折,她一絲都沒漏,全部看在眼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印證了她的猜測。
“否則怎樣?”晉王聽着母后的話突然斷了,追問道。
“我的意思是,否則,你就沒有妹妹了!”皇后娘娘在兒子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溺愛的說道。
“可是,母后……”鄭玄燁看着自己的母親:“在兒子心裡,兒子寧願她做兒子的王妃,而不是妹妹!”
“好了,傻孩子!”皇后笑着說道:“今日已經不早了。你趕緊回府,好好準備一下,明日一早進宮請安呢!”
“是啊,過年怎麼這麼麻煩呢!”鄭玄燁很無奈的說道。
“這就是咱們漢人的習俗啊!”皇后伸手推着他,說道:“宗廟祭祖,每年都是太子在做,你算是很幸運了!”
“二哥真厲害,事事都處理的井井有條!”說起自己的太子哥哥,今日在聚會上他怎麼沒有出現?
皇后說,太子正在往回來趕呢!估計在晚上合宮家宴之前,就能趕到。
晉王還是回了自己的王府。那裡,有一幫子女人正準備好了一切,熱熱鬧鬧的等着他回去守夜過年呢!
不過,他最想守着的,不是自己府裡那些個女人,而是心裡的那個她!
羅素姬回到自己小院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時分。
天邊的晚霞扯起了一道紅彤彤的彩色,血一樣的豔,映紅了羅素姬有些蒼白的臉頰。
不管皇上今日封了自己什麼?在這個王府裡,她終究只是羅素姬、王爺的女人、這個小院就是她的安身之處。
雲煙別院的門口,有很多人在那裡,熱鬧非凡。
羅素姬看了,大老遠停住了腳步,吩咐小青:“小青,你去看看,那裡怎麼回事?”
“嗯,我去去就來!”小青說着,邁着小碎步往門口跑去。
原來,是皇上派人送來了很多的禮物。而這院裡的正主不在,誰也不敢善做主張。
王爺因爲醉酒,在重華殿休息。王妃也在那裡伺候。基本上,對皇上派人送禮給羅素姬,沒人問津。
聽了小青回來的稟報,羅素姬第一反應就是:浩王府好大的架子!
不管她是否真正的公主,或者身份如何?只要皇上御封和御賜,那麼,作爲王府的王爺和王妃,都應該出門相迎,或者,最起碼處理一下吧?
慈恩殿上那一幕,突然又跳出了她的腦海,那絕決的話語,讓羅素姬心寒啊!
她輕輕地咬了一下嘴脣,揚起頭,將一臉的稚氣和緊張都藏了起來,便邁步走上前去。
“怎麼回事啊?”羅素姬揚聲問道。
侍衛們紛紛回頭,當看到是羅素姬的時候,那些皇宮來的侍衛齊刷刷跪倒一大片,山呼:“參見公主,公主千歲!”
“呃……起來吧!”羅素姬緊張的說道。
“謝公主!”
大家都起身,剛剛站好。其中一名侍衛將手裡拿的東西展開,面色凝重的說道:“皇上有旨,英公主接旨!”
羅素姬趕緊撩起衣裙跪下,身後的小青和小奴也都一起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冊封英公主鄭氏素姬。爲浩王府側王妃,與正妃享有同等待遇。欽此!”
那侍衛唸完,將聖旨恭恭敬敬的放到羅素姬舉起的雙手中,然後說道:“公主,還有一道聖旨,是御封您爲英公主的聖旨。是皇上特意給您的,以正名分。”
“多謝皇上成全,吾皇萬歲萬萬歲!”羅素姬將兩道聖旨一起捧在手裡,磕頭謝恩。
她剛剛起身,就聽到不遠處一陣騷亂。才發現是鄭美蓮在婢女的簇擁下,朝這邊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參見王妃!”那些侍衛並沒有行大禮,只是微微頷首。
“免禮!”
浩王妃看了一眼羅素姬,以及她手裡的兩道聖旨,笑着說道:“妾身參見公主!”她只是嘴上說着,並沒有真的行禮。
“王妃娘娘折煞我了,素素不敢當!”羅素姬看着王妃的樣子,冷冷的說道。
“怎麼會?妹妹如今貴爲英公主,也是王爺的側妃。今後在這王府裡,可是舉足輕重啊!”王妃的眼裡,是一種麻雀變鳳凰的不屑。但她的臉上,卻是諂媚的笑容。
“各位大人,今日王爺喝多了,正在我重華殿小憩。”
王妃特意看了一眼羅素姬,巧笑着說道:“本妃剛纔也是照顧王爺,所以來遲了。還請各位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