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師妹,你誤會素素了!”墨玉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事情素素沒有和戰紅英說,但想想,她一定不是一個糊塗的女子,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師妹了。
“我不會誤會她的!她與我,就是離心太遠,她……也許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戰紅英居然開始懷疑素素的身份了。
“傻師妹!”墨玉笑着安慰道:“她是你真正的女兒,這一點我和柳兒都可以做主。只是,你如今心力交瘁,需要好好地休息。”
“嗯,我會聽師兄的話的……”戰紅英有點迷糊的說着,漸漸地有些睏意襲來。
“睡吧,一會兒醒來便會好的。”墨玉無奈的將她放倒在牀上,心疼的看着那張臉,說道:“我去幫你做你想吃的桃花羹。”
墨玉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便回身往外走去。
皇上在得到關於陳逸還活着、並且就住在浩王府的消息之後,甚是震驚:“浩王府不是已經被朕下旨查封了嗎?他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住在裡面?這不是對聖旨的不恭麼?真是反了!”
御書房內議事的其餘大臣都三緘其口,在這件事情上,誰也不敢多言,唯恐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
晉王近日不在朝中,只有六皇子和四皇子在。
皇上看了一圈兒站在那裡默默不語的大臣們,心裡真是罵了千遍的娘:平日裡一個個都是十分的活躍,在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成了啞巴了!
終於,六皇子站了出來:“父皇,既然浩王已經回來了,您不妨……見一見?”
“見?”皇上聞言,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怒聲說道:“亂臣賊子一個,朕有必要見他?”
“那……兒臣帶人將他抓來,讓三司會審,就問他……爲何假死之罪?”六皇子轉着眼珠子,脊背上冒着冷汗,硬着頭皮說道。
“你們的意思呢?”皇上沒有理會兒子的意思,看着在場的衆位大臣,問道。
“皇上,以老臣之見,浩王爺並非故意假死,而是戰場之上變幻莫測,一定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不過,他的王妃在京城私自調動黑衣甲士造反之事確切,他也是一個管教不嚴、形同謀反之罪!”新進的一位言官上前說道。
皇上看了看這位言官,心裡總算是稍微舒坦了一下:“不錯!即便他以前有天大的功勞,也被他那個謀反的王妃一筆勾銷了。”
在場的人總算是看清楚的皇上的意圖,於是一個個上前說着關於陳逸管教不嚴、縱容王妃謀反、戰場假死不回、如今又私自住進王府的罪過。
皇上聽着千篇一律的話,終於不耐煩的命令御林軍前去拿人:“不用三司會審,罪責清楚,直接打入刑部大牢。擇日發配極北嚴寒之地,永生不得回到京城!”
陳逸和許靜香商量着,準備想辦法見一見晉王,有很多的事情還不清楚,除了晉王,別人也許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據實相告的。
卻不想兩個人剛剛商量着,就聽到院子裡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接着便有人大聲斷喝:“罪臣陳逸,皇上有旨,捉拿你回去領罪!”
許靜香一聽,一把抓過身邊的寶劍,就要衝出去與外面的人拼命。
陳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搖搖頭說道:“這一天我知道遲早會來,只不過,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來的有些太早了。”
“那,靜香與你一起衝出去?”許靜香不怕這些官兵,她在乎的只是陳逸的想法和感受而已。
“不必!”陳逸臉上十分的沉穩,他看着許靜香,說道:“再見你,我很欣慰。這段日子裡,難爲你跟着我辛苦奔波,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靜香,好好地生活,不要爲我再做什麼!”
“陳……逸,我可以這麼叫你嗎?”許靜香的眼睛裡有一層霧氣:“我早就想這麼叫你了!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我不會就這樣棄你不顧的。”她抓住陳逸的手,不捨的說道。
“傻丫頭,你的心意我豈能不知?”陳逸第一次將她輕輕的擁進懷裡,嘆了一口氣說道:“只可惜,我的心早就隨着素素死了……”
“我不管!”許靜香伸手使勁的抱住他的腰,哭着說道:“在沙漠裡再次遇見你,我便決定這輩子都跟着你的!素素一死,或者她即便活着,也是赤幽了,不是你的素素了!”
“我知道。從她在那院子裡死去的時候開始,我便知道她死了;後來的的出現,只是另外一個人的靈魂了。我愛的素素,只在我的心裡,不是現在的赤幽!”陳逸苦笑着說道:“你要好好地活着。今日的罪過,也有我縱容的緣故,我該領罪。”
前一段時日,丁文軒見了他之後,便與他說了這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陳逸也明白了。
再說了,即便沒有王妃的私自調用黑衣甲士這樁大罪,和王爺的謀反,難道說浩王府還能保全?再說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樁案子,他陳逸是最後一個知情之人了,皇上豈會放過他?
“可是,你這些年爲皇家戍守邊關,保家安民,難道就一點功勞都沒有嗎?”許靜香不清楚皇家之人的涼薄,只是以常人之心衡量。
“傻丫頭,你以爲皇家講究的真是什麼保家衛民麼?權術與政治的權衡,你一個丫頭怎麼能懂得?”陳逸輕輕地伸出大手,爲她拭去眼淚,溫柔地說道:“我此去未必就會死。即便是死,我也毫無怨言了。只是,我以前和你說過的那個小島上的人,你幫我好好看護,我便良心可安了。”
“陳逸,你不可以丟下我!”許靜香死死地抱着他的腰,窩在他懷裡就是不放手。
陳逸無奈,只得一下子打暈了她,將她抱起放在牀上。
看着那張英姿颯爽的臉,他忍不住深深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傻丫頭,下輩子若有緣,我們再續前緣吧!”
陳逸深深的矚目了她好一會兒,將她的臉龐牢牢地盡在心裡,便轉身拿起桌上的寶劍,出了房門,來到外面。
外面臺階上,看着滿院子的御林軍,他劍眉怒目,像一尊神一樣站在那裡,讓人不由得生出一份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