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來麼？”
機遇城聖橡樹27號大道轉角，霍爾、普里斯金和盧西娜站在巷子口處注視着街道。
今天是休息日，街頭的人比平常時要多，再加上這裡是富人區，車來人往，顯得有些熱鬧過頭了。
霍爾有些拿不準情況，普里斯金倒是無所謂，靠在牆邊靜靜等待，盧西娜看上去也沒有昨天那麼有底氣，雖然1萬聯幣不算小錢，但畢竟對方只是普通清潔工，關鍵時刻慫了也說不定。
“他們會來的，對於他們來說那可是一筆大錢。”盧西娜道。
“希望如此，如果他們不來，我們可就沒轍了。”霍爾無奈道。
這時，一輛灰藍色的廂型車出現在街角，拐了個彎，筆直駛向盧西娜他們所在的巷子口。
“你看，我就說他們會來。”盧西娜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霍爾，笑道。
“等一下……”霍爾拉住盧西娜的胳膊，有話要說。
“什麼？”盧西娜眉頭一挑。
“你不會真的就把錢給他們吧？”霍爾問。
“什麼意思？”盧西娜不懂。
“他的意思是把車子拿到手後……”一旁的普里斯金用手指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下。
“我沒這個打算。”盧西娜搖搖頭。
“鬼知道他們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死人才會保密。”霍爾道。
“嗯……”盧西娜也猶豫了起來。
說話的當口，車子已經開了過來，清潔工從車窗裡朝盧西娜揮手，她朝他們點了點頭，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們停進巷子。
車子調了個頭，車尾朝後倒進了巷子裡，兩個清潔工跳了下來，並把鑰匙丟給了盧西娜。
“你瞧，女士，我們很準時，對吧？”清潔工笑道。
普里斯金還靠在巷子口幫忙把風，霍爾則走向車子後面，拉開廂型車的側門往裡頭看了看。
“清潔工的衣服、工號牌和工具都在裡面嗎？”盧西娜問道。
清潔工點點頭，並帶着盧西娜來到車廂附近檢查。
三個工號牌，一堆情節用工具，比如大號的拖把、清潔劑、廁所管道溶解劑、祛味粉之類的，白白綠綠的瓶子和箱子都堆在車廂裡面，三套有些髒的清潔工連體服也疊放放在箱子上。
這兩個清潔工穿着便服，很顯然他們出公司以後就找地方把衣服換了，三個工號牌上都有照片，盧西娜還需要對着這好牌仿照一份出來。
雖然搶劫行動就在下午，但是藉助陳克的公寓，他們有無限的時間來準備嵌入滲透時的僞裝。
“就你們兩個人？我看到三套衣服。”霍爾問道。
“就我們兩，沒別人了，另一套衣服和號牌的主人已經退休了。”清潔工道。
“好……很好……”霍爾點點頭，看了看巷子口的普里斯金，對方也點了點頭。
盧西娜從兜裡掏出一捆錢來，正好是一萬聯幣。
這個時候，清潔工用身體擋住了盧西娜，不讓同伴看到，然後吩咐道：“嘿，你最好教教他們怎麼穿這身衣服。”
霍爾也附和起來：“沒錯，我可從沒穿過這種連體服，你最好教教我怎麼拉上拉鍊。”
另一個清潔工拿起一套衣服，陪着霍爾走向廂型車後面。
盧西娜看了看霍爾，明白他是要幹什麼。
她捏着錢遞給清潔工，對方要拿的時候，她又把手縮了回去。
“你看，這就是1萬聯幣，我知道你欺騙了你的同伴，你應該不會分他5000，對吧？”盧西娜問道。
“人爲財死，女士。我有三個孩子要養，大兒子一直都想打職籃，我想爲他找個好教練。”清潔工一點都不羞愧。
“哦……他叫什麼？”盧西娜問道。
“他叫邁克，14歲，好了，你到底要不要把錢給我？”清潔工道。
“祝你好運……”盧西娜道。
清潔工拿了錢，快速揣進口袋裡，笑道：“很好，合作愉快，女士。呃，別把車刮花了就行。”
盧西娜看着清潔工沒有說話，側着身子讓他走了過去。
“喂！我們該走了！”清潔工朝車子後面喊道，但同伴並沒有迴應他。
清潔工朝車子後面張望，發現同伴的鞋從車尾巴處呲溜出來，像是躺在地上似的，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回頭看向巷子口的普里斯金。
普里斯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槍那在了手上，當然，也裝了消聲器。
“女士……這和說好的可不一樣。”清潔工慌張起來，他看向盧西娜，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對不起……只有死人才會保密。”盧西娜心情很糟，她搖了搖頭。
“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求你了……求你了女士，我不要錢了……女士，求你了……求……呃！！呃！！！咳咳………………啊呃…………”清潔工求繞着，霍爾已經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拉扯着光纖線，死死勒住清潔工的脖子，纖細的線索勒進脖子的皮肉裡，將他的脖子勒出一條血溝。
清潔工掙扎着，雙腳離地，霍爾默不作聲，只管使勁勒，清潔工把錢掏了出來，掙扎着遞給盧西娜，就算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想過要反擊，而是試圖把錢還回去來換回自己的小命。
盧西娜後退了一步，清潔工手裡的錢掉到地上。
“呃呃……唔……咳……”
“嗚嘔…………”
清潔工徹底安靜下來，雙手吹在身體兩側，一動不動的靠在霍爾的身上。
霍爾收回光纖線，用白布擦了擦，將清潔工的屍體拖進車廂裡，然後開始處理另一具屍體。
普里斯金朝霍爾豎了個大拇指，往外面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之後，他走向車子的副駕駛座。
“嘿，盧，鑰匙。”霍爾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盧西娜。
盧西娜彎腰撿起地上的錢卷，彷彿想說什麼，但憋了回去，她把鑰匙丟給霍爾，鑽進車廂裡。
“跟陳克說，車子已經到位了，但我們要清理兩具屍體，還要時間僞造工號牌。”普里斯金道。
“已經打給他了。”盧西娜道，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車子開出小巷上了主路，朝盧西娜的家駛去，霍爾察覺到盧西娜的異樣，伸手拍了一下坐在後面的盧西娜。
“幹嘛？”盧西娜不知爲何，有些生氣。
“你怎麼了？是太緊張了嗎？”霍爾道。
“不……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都別煩我，讓我一個人呆着。”盧西娜道。
霍爾嘆了口氣，也就不再理會盧西娜，電話那頭傳來陳克的聲音。
“怎麼樣。”陳克問。
“搞定了。”盧西娜道。
“我昨天想了想，你不該把錢給他們。”陳克道。
“什麼？”盧西娜問。
“你說你花錢買通了清潔工，是嗎？”陳克道。
“對，但他們也已經不是問題了。”盧西娜道。
“來我這裡處理屍體。”陳克道。
“……好。”盧西娜道。
她掛了電話，有種不好的感覺縈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