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的好像這力量本該屬於你們似的。”陳克一邊說着,一邊用紅眼看他。
亞當斯並沒有什麼異常,他不是異化個體,也不是幻象,只是個普通人,站在陳克對面。
也許是他身上揣着的諸多異化物給了他對抗陳克的勇氣,陳克不知道,但他有話想問亞當斯。
“她們在哪裡?”陳克道。
“誰?”亞當斯笑問。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陳克微微仰頭。
亞當斯想了想,臉上浮現一抹變態般的微笑,他輕輕搖頭,張開雙臂,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
“你瞧。如果你想救她們,應該早點來。”亞當斯笑道。
陳克沒有說話,靜靜聽他說。
“你可曾想過一個問題?陳先生。人類存續了數百萬年,但有記載的歷史只有區區四千多年。在那未被記載的深海時代,我們究竟在幹什麼?”亞當斯問道。
“無以名狀之物曾經統治着宇宙,我們的祖先用舊王的偉力,對抗它們的威脅,以此來存續人類文明之火。然後它們消失,我們崛起。”亞當斯見陳克不回答,繼續說着起來。
“現在,它們回來了,然而能夠支配舊王的偉人,還不見蹤影。陳先生,你活在過去,並不知道人類的未來到底有多麼絕望,這力量不是無償的饋贈,但是我們依然還沒有弄懂怎麼使用它。”亞當斯道。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陳克冷冷道。
“上天饋贈的禮物,都在暗中標好了代價,陳先生,我們知道你的秘密,因爲你擁有的,我們也擁有。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呢?你可以掌控時間,你能夠駕馭舊王,也許其他人並不知道你的獨特之處,但基金會,一直都在觀察着你。”亞當斯道。
陳克緊盯着亞當斯。
“你的一舉一動,從西金大廈開始,我們就一直在觀察,你被某種力量從遙遠的過去召喚而來,和外神的力量合體,我們本以爲你的到來有着特殊的意義,但你卻一直都在幹着三流殺手纔會乾的事情。”亞當斯道。
“你們一直,在監視我?你們怎麼辦到的?”陳克問。
“你早該猜到,你曾擡頭仰望,與它對視,不是嗎?”亞當斯笑道。
“月亮……”陳克暗暗道。無論是在拉菲路鬧市的樓頂,還是神秘海域的夜晚……月亮,一直都在注視着他。
但是,在日升時,白物借自己的槍,將月亮射爆,現在的基金會,應該對日升之後的事情並不知情纔對。
“告訴我,你把她們關在哪裡,其他的事情,我沒有興趣。”陳克道。
“那些有着特異能力的女人……嗯,她們對你來說,屬於什麼?伴侶?愛人?抑或只是……牀上用品?”亞當斯試圖激怒陳克。
“她們是家人。”陳克道。
“無聊的關係。看來,你獲得它的饋贈,只是某種巧合。但你的能力還不完全,對嗎?畢竟,你只有一半的它,另一半,在我們這裡。”亞當斯笑了起來。
“夠了,告訴我,魔女們在哪裡?!”陳克上前一步,右手召喚出大口徑自動步槍。
亞當斯擺了擺手,試圖讓陳克稍微冷靜一點。
“我剛纔說過了,如果你想要救她們,應該早點來。她們身上有着強大的能量,這能量是解開靈能奧秘的關鍵,我們曾經有過一個魔女,那是個亞洲姑娘,藉助她的能力,我們試圖將她的能力賦予給其他人……結果,全都變成了畸形……後來,那個魔女帶着畸形兒們跑掉了,所以,我們這次升級了收容魔女的設施。”亞當斯道。
陳克聽後,恍然大悟,亞斯拉和藤原真琴,原來是這麼來的……
“感謝你帶來的這些魔女,陳先生,我們用先進的儀器對她們進行了測試,那個巧克力膚色的力量魔女,我們解剖了她,研究了她的內臟和肌肉結構,那種再生速度讓人歎爲觀止,如果我們能夠洞悉這種力量的奧秘,就能讓全人類長生不來。”亞當斯道。
“那個能噴火的魔女,我們也進行了解剖,想要搞清楚火焰的來源,靈能和人體的結合一直都是迷,但我們在她的肝臟器官上有了新的突破,那裡永遠都保持着很高的溫度,換做是普通人,早就肝硬化死掉了。”亞當斯輕描淡寫的繼續說着。
“那個會放電的魔女之前一直試圖逃跑,我們切斷了她的四肢,然後將她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她現在處於死亡和再生的循環之中,我們想要看看她的極限到底在哪裡。”亞當斯他看了看陳克。
“你瞧,三位魔女身上的秘密,如果能解開,就能讓人類社會的科技和生物工程再往前推進100年,沒有什麼,比人類的福祉和進步更加重要。而這,有你的一份功勞。”亞當斯笑了起來。
陳克看着亞當斯,他似乎對基金會的行爲十分自豪,那種自豪從骨子裡散發出來,並全都表現在臉上,他堅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
有什麼,比人類社會的進步更加重要呢?只不過是三個女人而已,而且,她們早就不算人類了。
犧牲少數人,讓全人類獲得利益,這有什麼問題?
陳克擡起槍,兩發子彈打碎了亞當斯的膝蓋。
“啊啊!!!”亞當斯應聲跪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慘叫。
陳克單手拎着槍,對着亞當斯的胸口扣動扳機,將他上半身打透。
血肉之花綻放,內臟和血漬濺灑在地上,還散發出些微熱氣。
陳克走上前去,俯視着亞當斯,他的臉上掛着殘酷的笑容,他胸口的槍傷深可見骨,正片胸肌都被都被打碎,胸骨外翻出來,大口徑子彈的創口太大了,傷口是開放性的,上腹露出一小戳大腸。
“嘶嘶……你算……什麼……?”亞當斯笑着看向陳克,但陳克看得出來,他也很疼。
“我是個殺手。”陳克道,將槍口杵在亞當斯的腦門上,扣動了扳機。
噗嗤……
亞當斯的腦袋就像是被攆爆的西紅柿,血濺得槍管上都是。
亞當斯徹底沒了動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然而,過了幾秒鐘,他的屍體慢慢發白,接着,變成了一大捧白灰,這種情況,跟徐靜穿越時空時很像。
白灰慢慢變得透明,幾個呼吸過後,再也不見蹤影,只有那血,還殘留在地上。
陳克看着亞當斯的屍體從眼前消失,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啪……啪……啪……”從背後,傳來故障的聲音。
陳克回頭,看到亞當斯從後面走了出來。
“至少,你的反應和我預料的一樣。”亞當斯笑道。
他還是一身西裝,身上完好如初,陳克用紅眼看他,也沒有發現異樣,這是什麼原理……?
“你殺不了我,陳先生,這裡的時間,永遠在你見到我和你殺了我之間循環,時間把戲可不是你的專利。”亞當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