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你的工作找得怎麼樣了?”我打電話問哥。“還沒有着落。”聽得出來,哥有些垂頭喪氣。“彆着急,先慢慢找着, 再說了, 現在你在家裡, 媽也輕鬆多了,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跟他說。放下電話, 我想,或許生活真的是柳暗花明,爸爸的生病, 哥哥的離婚和失業卻是伴隨着葉慈遠(葉大夫的名字)的到來,看來荀子說的福兮禍之所倚, 禍兮福之所伏還真是沒有錯。“薇薇啊, 你也別太辛苦了, 家裡的錢還夠用,大不了我們少吃些, 少花些,別把自己弄得太辛苦了。”媽媽看着我心疼地說,近來我因爲多找了幾分家教,比較累,休息時間也少了, 所以人也瘦了不少。“我沒事, 現在都流行骨感美。”我笑着說。哥哥看了我一眼, 卻沒有說話。爲了不刺激爸爸, 我們沒有把哥哥失業的事情告訴爸爸, 只是說哥哥離婚後就搬過來跟父母住,一是方便照顧, 二是嫂子霸住房子,哥哥不想跟她鬧。“明天我到勞動力市場去看看吧。”送我出來的時候,哥哥說。“哥,那裡工作很多都是需要乾重體力活的人,你的身體受不了的。再說了,我現在也能養得起你們,你就不要太在意了。工作可以慢慢找,不着急的。要是你去幹那些重體力活,把身體給弄垮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我對哥說。“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爸媽當初就反對我丟了自己的專業做行政,結果我還是聽了她的話,要不然,如果我沒有丟了自己的專業的話,興許現在也就沒有那麼難找工作了。”哥哥黯然地說。“沒事的,凡事都有個過程,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都團團圓圓地在一起,這比什麼都好,不是嗎?”我笑着對我哥說。“那這段時間就多辛苦你了。”哥哥看看我。“沒事,不過是作家教,又不是什麼重體力活。”我笑着說。“我點了你喜歡的果汁。”葉慈遠笑着對我說,因爲我們兩個平時都比較忙,所以見面的時間不是很多。“謝謝了。”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最近很忙嗎?看你好像又瘦了。”他看看我說。“在做些兼職,所以有些忙。”我笑笑。 “你知道嗎?”他看看我,“你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柔弱的樣子,其實還挺有韌性的,蠻能抗打壓的。”說着他笑了。“感覺你好像不是在表揚我?”我挑起眉毛看看他。“不是啊,是在表揚你啊,你聽不出來嗎?明天我找五官科的大夫給你檢查下耳朵。”他逗我。我笑了,跟他在一起,感覺很輕鬆,我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喜歡上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覺。“醫院裡面組織了個送醫下鄉活動,我打算報名參加。”他陪着我慢慢地走回學校,在路上告訴我。“應該的,農村醫療條件不好,像你們這麼醫術高明的大夫就更是沒有,你們去了,對他們是一大福音。”我看看他。“不過可能要很長時間,最少也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他看看我。“沒事的,你是醫生,解除病人的病痛是你的職責。”“薇薇,你真好。”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裡,“我還擔心你會不同意呢。”他笑了。“我看起來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我鼓起嘴巴看着他。“不是,不過因爲去的時間比較長,擔心你會誤會。”他笑笑。“如果你要是帶個小芳回來,那可就難說了。”我故意斜着眼睛看他。“你這個傢伙!”他點了下我的額頭。“對了,你爸的身體怎麼樣了?”他問我。“好多了,現在已經開始跟我媽出去走走散步了。”爸爸不僅話說得比以前利索了,而且精神也好了不少。他摟着我的肩膀,我們慢慢地一路往學校走去,我忽然覺得很溫馨,有這麼個人陪着你慢慢地走着,聊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感覺還真的挺不錯的。“好了,你回去之後早點睡吧,另外,不要太辛苦了,有什麼我能夠幫忙,儘管開口。”他送我到校門口附近停下了腳步。“我知道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我衝他笑笑。他忽然低頭吻了我一下,“這是晚安吻。”我的臉不禁有些紅,這個傢伙,感覺還挺老實木訥的,怎麼也會這手啊?“冷薇,我想見你。”回到宿舍,唐晟忽然打來電話。“我不想見你。”我冷冷地說。“是因爲有了新男人了嗎?”他的話有些刻薄。“請注意你的修養。”我不禁有些氣憤他的話,他有什麼資格說我?他是我什麼人?“我說過,你是我的人,你認爲我會這麼看着你投入別人的懷抱嗎?”他的話裡隱隱透出了一絲威脅。“唐晟,你想幹什麼?”我問道。“不想幹什麼,不過是不想放棄你而已。”“我從來都沒有屬於過你。”“那那些日子跟我睡在一起,□□的人是誰?”“那不叫屬於,更談不上愛!”我掛了他的電話,我相信,他不會冒險找到學校來,而我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我給你準備了些炒麪,餓了的時候,顧不上吃別的,就吃它吧,總比方便麪好。”我遞給葉慈遠一個食品袋。“你想得真周到。”他笑了。“有空我打電話給你。”告別的時候,他對我說。他果真一有空就給我來電話,不過並不是很多,而且每次都跟說起他的見聞,我能感覺到他的興奮,畢竟能夠用自己的醫術造福患者,是每個有良心醫生的最大心願。他有時候會很抱歉,因爲有時候要着很多手術,所以等到全部結束的時候已經累癱了,也就沒有辦法給我打電話了。對此我很理解,如果他們下鄉很輕鬆,什麼事情都不用幹的話,我到寧願他不去,省的浪費農民的口糧。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很快就到了暑假。我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因爲一來我的空閒時間多了,可以多找些家教,二來也可以多照顧些家裡了。哥哥已經在一週前找到了工作,竟然是在他原先想挖的那個人手下做事。“風水輪流轉,現在人家可是我的頂頭上司了。”哥自我解嘲到。“哥,人生總有個起起落落的,你不要太在意了。對了,那個怪胎沒有難爲你吧?”我問哥。“我現在不過是小職員一個,他爲難我幹什麼啊?”哥笑了。“對了,葉大夫還要多久纔回來?”哥問我。“不知道,要看那邊的情況,原來就說是最少一個月,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還是很忙,估計還得再延長。”“治病救人是好事,薇薇啊,你可不能埋怨他,催他。”媽說。“媽,我是那種人嗎?”我不禁笑了。“是啊,薇薇不是那種人。”爸爸說話了。“我不是怕她想慈遠嗎?”媽白了爸爸一眼。暑假小侄子也從學校回來了,於是哥哥和他住外面的客廳,爸媽住裡面,我呢,依然住學校宿舍,這樣做家教的時候也不會干擾到家人。“冷老師,我想你了。”我剛送走一個學生,唐玠來電話了。“你放假了?”我問他,無論我跟他父親之間如何,他與這事無關。“嗯,老師,你請我吃飯吧?我饞了。”他撒嬌。“請你去外面吃可以,但是不能做給你吃了。”我不可能帶他回家,而學校宿舍沒有廚房,要請他吃飯,只能是下館子了。“那你來我家做飯給我吃,好不好?”他問我。“唐玠,我去你們家不好。”我說。“有什麼不好啊?你以前不是也來我們家給我作家教嗎?”他不依了。我好說歹說才說服了他到外面去吃,這個孩子,我有時候真是拿他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