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沒多久,解冷就要跟律師商討,白可便坐車回了解家。
老爺子已經回來,她進門時,就看到老爺子在客廳對解含說着什麼,解含還哭了。
“我們誰也沒有怪你,以後不要擅自做主還出去住,萬一出了事情,我怎麼向你爸爸交代,回來了就好好待着,別再給我惹事了,還有,跟白炎少聯繫。”
老爺子沉聲囑咐着,解含悶聲悶氣的:“爺爺,我知道了。”
老爺子恩了一聲,偏頭一看,白可正站在一旁,解含也看到了她,扁扁嘴,說:“我先回房間了。”
老爺子點點頭,又對白可說:“見到他了,有沒有什麼事?”
“暫時沒事,律師已經過去跟他商討了,具體的事情解冷沒有告訴我。”
白可坐在老爺子身邊,想到老爺子的那句話,她問道:“爺爺,您查到了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吧?”
“小白子,爺爺很理解白炎的心情,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事情終究是會解決的。”
老爺子反過來安慰白可,白可苦笑了下說:“爺爺,阿炎只是不知道真相,等他知道了就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他。”
小陳已經將文件安全送到了白炎的手中,可過了很久,白炎也沒有任何反應,哪怕是打個電話給她。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信任有些盲目了,難道白炎還是執迷不悟嗎?
而解冷這邊,律師跟他談了之後,他提出了上訴的要求,安娜始終沒有露面,解冷知道,這應該是安建國授意的,他剛從這裡出去,所以也要解冷嘗一嘗待在這裡的滋味吧。
解冷潛規則安娜的事件,很快就席捲了整個娛樂圈,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爭着搶着借這次機會上頭條,有一些模特連解冷的本人都沒見過,就在微博上宣稱自己也曾經被解冷潛規則過。
一時之間,網絡上火爆異常,解氏集團又一次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解迎章回到解氏重新坐鎮,首先澄清了解冷潛規則一事,嚴厲批評了網絡上的不實言論,他在聲明中寫出,要當面和安娜對峙,但安娜一方沒有做出迴應。
白可看了聲明想都沒想就給白炎打電話,但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掛斷,隨後蕭蕭的電話打過來:“小可,白炎回來了,他瘋了。”
白可心裡一驚,立刻穿上衣服出門,秦逸見她着急的樣子,便囑咐道:“你小心一點,別傷了孩子。”
白可怔愣了下,詫異的看着秦逸,很想問一句:“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了?”
但終究是問不出口,她匆匆的出了門,秦逸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解迎章拍拍她的肩膀:“她會原諒你的。”
“現在我只希望小冷沒事,白可能夠平安的生下孩子,以後還做我們的兒媳婦,過去是我太固執,原來你一直在替我贖罪,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秦逸吸了吸鼻子,靠在解迎章懷中,她那天晚上聽解迎章講了全部的事情,悔恨也好,自責也好,總之,她知道錯了。
這場鬧劇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秦逸的心中沒有一刻是安穩的。
到了蕭蕭家裡,白可就看到了這樣的白炎,瘋狂的撕毀着屬於他的所有東西,然後拿着那份她給他的文件看,看過以後就會笑。
蕭蕭看到白可,連忙上去:“你可算來了,我搞不定他,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白可抿了下嘴角,猶猶豫豫的喊着:“阿炎,阿炎,是我,我來了。”
白炎有了一絲的動容,他微微擡眸,看了眼白可,笑了:“阿姐,阿姐你來了,你快過來,你看,這個文件裡的事情,不是真的吧?”
白可聽到他那一聲阿姐,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她說過的,白炎不會變壞的,他還記得叫自己阿姐不是嗎?
白可輕輕的摟着白炎,苦澀的說:“阿炎,你聽姐姐說,這個文件是真實的,事情全部都是安建國唆使的,他纔是罪魁禍首,解家人不是直接害死我們父母的人,你報復錯了人,安家纔是我們的仇人。”
“哈哈……阿姐,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啊,我到底該相信什麼,我到底該相信誰?”
白炎激動的將文件摔了出去,
正好打在蕭蕭的臉上,蕭蕭啊了一聲,白可皺着眉頭按住白炎的手說:“阿炎,你冷靜一點,不要這樣。”
白炎聽不進去她的話,反而陰冷的看着她說:“你爲了和解冷在一起,編造這個謊言給我看對不對?我剛跟安家人合作,你們就這麼對我?我就知道,你已經不是我最信任的姐姐了,白可,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白炎冷冷的看着她,她怔了怔,說:“白炎,不是你想的這樣,這真的是事實,我根本不知道你會和安家合作,阿炎,你聽我說好不好?”
白可拉着他的手臂,白炎卻狠狠的甩開:“什麼都別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們走着瞧吧。”
總有一天他要讓白可知道,什麼纔是正確的,什麼纔是真實的。
白可看着遠遠離開的白炎,癱坐在椅子上:“怎麼辦,該怎麼辦……”
蕭蕭無能爲力的看着白可,真心爲她感到難過……若是她恐怕撐不了多久的吧。
她在白炎離開不久後,回了解家,秦逸看到她一臉的憔悴很想上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白可沒有理會衆人,徑直回了房間。
秦逸擔心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上了樓,敲開了白可的房門。
“晚飯你想吃什麼,我叫廚房給你做,懷孕的時候要補充營養。”
秦逸突兀的關心讓白可微微一愣,她扯了下嘴角,緩緩說:“做什麼都好,麻煩您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一說,老爺子在房間午睡,短時間內不會起牀。”
秦逸笑着對她說,她哦了一聲,說:“沒什麼事情,就是比較擔心解冷,他還沒回來,我總是不踏實。”
秦逸沉吟了片刻,說:“小冷會處理好事情的,難爲你了。”
白可微微詫異,對秦逸的表現感到不解,但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回屋裡休息,秦逸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門。
她要見的人,也許能夠解決這次的事情。
在咖啡廳等了一會兒,那人才緩緩來了,秦逸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一種陌生感,她笑了笑,說:“安娜,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
“秦阿姨,您這不是開我玩笑嘛,都是被潛規則的人了,怎麼看得出來是漂亮的,分明就很憔悴嘛。”
安娜睨着秦逸,嘴角的笑意未達眼底。
秦逸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安娜便嗤笑了一聲,開口道:“您就有什麼說什麼好了,我們都不說話在這多尷尬啊。”
“是這樣的,這次解冷被檢方帶走,我想應該是一場誤會,你平時和解冷的關係我們都是知道的,怎麼可能突然變成那種特殊的情況呢,安娜,你能不能替阿姨跟媒體澄清這是一場誤會,讓解冷回來呢?”
秦逸語氣柔和,帶着懇求的意味,但安娜聽過之後,冷笑了下說:“喲,這忙我可幫不了,你們解家對我們安家都做了什麼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又求着我幫你們,這不是讓我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秦阿姨,我們有那麼傻嗎?”
秦逸愣了片刻,支支吾吾道:“安娜,阿姨的意思是,你能夠跟媒體澄清,解冷平安回來,兩家的誤會自然也就解決了,以後解冷絕對不會再找你爸爸的麻煩,我也會讓解冷幫助你,重新開始的。”
“說的那麼容易,好像能成真一樣,你以爲我跟你一樣那麼好騙,幾句話就美的沒邊了。”
安娜瞥了秦逸一眼,嗤笑道:“也就是念在你跟我爸爸曾經有過那麼一段,不然我可沒閒心在這裡聽你說這些沒用的話。要是沒別的可說了,我就先走了,檢察院的人找的緊,我還得回去幫着做筆錄呢。”
說完話,秦逸的臉色已經變了,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孩是她曾經疼愛至極的安娜,這分明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啊。
“安娜,我對你不薄,你爲什麼這麼對我們家?”
“你對我好有什麼用,我要的是解冷,可惜,現在我也不想要了,我現在就想要你們全家人無家可歸,要你們整個解氏改朝換代,秦阿姨,我叫你一聲秦阿姨是對你客氣,我叫你秦逸,你能把我怎麼樣?”
安娜冷哼了一聲,妖嬈的起身,朝秦逸冷笑了下,便怡怡然的離
開了。
秦逸捂着胸口急促呼吸,緩了一會兒她拿出包裡的藥吃下,等自己穩定下來,才起身離開咖啡廳。
安娜果然如解冷所說,一直在欺騙她,枉費她一直把安娜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原來都是謊言而已。
她一直對白可不好,到頭來卻是白可一直在關心着解冷,在關心着她,她一直對安娜那麼好,可如今呢,落得個被欺騙的結局。
秦逸苦笑了下,枉費她這麼多年一直看重和安建國的情誼,原來都是利用而已。
今晚的解家,沒有人吃晚飯,白可一直待在老爺子的房間裡陪老爺子聊天,回憶奶奶。
秦逸回了家就一直躺在房間裡沒有出來。
解含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還沒回來,解迎章回到家後,看自己的妻子還在睡覺,便去叫她,可沒想到,秦逸已經昏迷了,他馬上掐秦逸的人中,家庭醫生也很快過來,秦逸緩緩醒來,見到白可擔心的看着她,她拉着白可的手就哭了起來。
解迎章和老爺子對視一眼,皆是沉沉的嘆了口氣。
這一晚註定不平凡,沒有回家的解含和秦逸一樣,都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爲這個家做點什麼。
解含得知幕後主使者有白炎,直接就去了白炎的公司找他,幸運的是,白炎從蕭蕭家裡離開就回了公司。
解含在白炎的公司找到白炎的時候,白炎正在訓斥自己的藝人,看到解含,他冷哼了聲,解含有些侷促的站在那裡看着他,過了一會兒,白炎纔出來,冷冷的問她:“找我有什麼事?”
“白炎,我有點事跟你說,可以一起吃個晚飯嗎?”
解含輕聲的說着,眼神帶着絲懇求,白炎擡手看了下腕錶,似乎時間還夠,便說:“那就走吧。”
解含還以爲白炎會拒絕,沒想到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下來,一時有些怔愣,五秒以後,她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去。
晚飯的地點是一家江南菜館,白炎自顧點好菜,又要了一瓶紅酒,起初他只是自己喝,解含覺得氣氛有些凝固,便開口道:“我陪你喝一杯吧。”
白炎挑了下眉頭,勾着脣笑了下:“好啊。”
然後拿過她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說實話,解含喝酒不是很厲害,而且喝酒以後會瘋狂的上洗手間,即便只是紅酒而已。
在上了三次洗手間以後,解含終於切入正題:“白炎,你到底怎麼樣纔會放過我們家呢?”
白炎低下頭別有深意的笑了下,眼神冷冷的睨着她,淡淡開口:“要求我放過你們解家?就這點誠意?”
解含怔了下,問道:“你想我怎麼樣?如果你答應我不再對付我們家,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這樣行嗎?”
“做什麼都可以?”
白炎反問了一句,似乎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解含咬咬牙,說:“是的,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答應放過解家。”
“OK。”
白炎很快速就答應了下來,在解含的震驚中,他舉起酒杯,朝着解含說:“喝了這杯酒,我就答應你。”
這麼簡單就答應了?
解含明顯的有些不信,於是又問了一遍:“什麼條件都沒有,只是要我喝光這杯酒嗎?”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你先喝了這杯酒,我再說我的條件。”
白炎聳了聳肩,用下巴示意了下,解含輕呼了口氣,端起酒杯,總歸是要試一試的,她想也沒想,就說:“好,我喝。”
霸氣的喝光了酒杯中的酒,這已經是她喝的第五杯了,其實解含已經處於暈眩的狀態,就是剛纔說的話都有些舌頭打卷,但她還是盡力讓自己的大腦保持着清醒,以爲喝完了這杯酒就沒事了,卻沒想到,過了沒有兩分鐘,她就覺得自己支撐不住了。
身體止不住的熱,臉上也發燙,身體也不聽使喚的癱軟,她用手拄着桌子,支吾道:“白炎,你還要提什麼條件?”
她已經意志不清醒了,可還記着白炎說過的話。
白炎看着她的樣子,得意的露出笑容,手上摩挲着的藥粉也逐漸消散,他的聲音帶着不屑:“哦,條件,你不是特別喜歡我嗎?我的條件就是,跟我睡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