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到了酒店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已經是七點了,秦淵有些擔心魏錦榮是否用過了晚膳,帶着秦一進門之後, 結果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此時此刻, 就在大廳裡面, 穿着那酒店裡面的白色棉質睡袍, 露出兩條白嫩大腿的人不是遠山道人是誰?
他面前的桌上擺放着各種水果零食和飲料, 此時此刻正抱着一瓶雪碧在喝,而且還細心的插了一根小吸管,安喜就站在沙發旁邊的一側, 似乎也在看電視。
再看一眼電視機上的內容——《齊白石畫作賞析》。
我天啊!這件事情是不是不能過去了?
秦淵一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該邁出左腳還是右腳, 如何優雅的走近這個自己的酒店套房。
“陛下!”
安喜看到自家陛下是很開心的, 聲音都雀躍了起來。
正在認真看電視的魏錦榮扭過頭來, 他的白髮沒有梳理起來,反倒是洋洋灑灑的披在肩頭, 此時再一看,哦豁~一套睡衣也沒有好好穿,此時此刻鬆鬆垮垮的在身上搭着,不僅僅是露出兩條白嫩嫩的腿,還有那若有似無的肩頭, 都要暴露在外面。
說真的, 魏錦榮也算是一個美人, 兩人都是顏狗, 有些時候也會互爲欣賞, 可是像是魏錦榮這般衣衫不整的時候,秦淵倒是極少見的。
“陛下回來了?”
魏錦榮扭過頭來, 看着秦淵的眼睛也是閃閃發亮,一瞬間讓秦淵更是覺得頭皮發麻。
他不過是出去了一天,自家道骨仙風的遠山道長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妖怪!還我遠山!!!
“……恩。”
縱使心裡幾萬個驚歎,秦淵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走了進來,來到了魏錦榮面前,不自覺的是已經伸出手,將對方露出香肩的睡衣拉了起來,遮蓋住了這滿庭春色。
沒辦法,你說爲什麼會不自覺?
唯有熟練爾。
作爲一個皇帝陛下,秦淵自認爲自己要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朝代,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總有那麼一些男男女女會認爲自己得天獨厚,得到秦淵的寵愛,像是這種小露香肩的勾引,更是數不勝數,所以秦淵都是習慣性的幫別人穿上衣服。
至於心動?
不好意思,皇帝的心是金剛石做的,動是不能動的,扎人還行!
“遠山怎麼不好好穿上衣服?若是外人來了可怎生是好?”
他這麼問,魏錦榮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頗有興趣的將自己臉頰一旁的白髮撫弄到耳後,露出那張漂亮的臉蛋。
“陛下說笑了,貧道已經瞭解了此世,此處乃陛下的房間,沒有陛下准許,誰人敢進?至於貧道這點兒姿色,便是如今衣衫不整,恐怕也是無法落入陛下眼中,那穿與不穿又有何區別呢?”
他這般賣弄自己的一張好臉,讓秦淵無奈,想起了年少時的遠山也是喜歡這樣捉弄別人。
怕是因爲年齡小了,如今竟然也是心性跟頑童一般,就喜歡開玩笑。
帝王眼中的無奈落在了魏錦榮眼裡,把魏錦榮逗的哈哈大笑,一旁的安喜趕緊低頭彙報道。
“陛下,奴才已經將遠山道人的衣服漿洗過,不過遠山道人說明日再穿。”
那冰蠶絲製成的衣服,自然是風以刮便幹了,安喜倒是習慣了這位遠山道人的浪蕩不羈了。
就算是師父,也是萬萬不能在陛下面前開這樣的玩笑的。
“好吧。”秦淵點頭,對於魏錦榮的惡趣味無奈,隨後倒是想起一件事情,說道。
“明日等爸媽走了之後,朕帶你們去探班,已經許久不見樂文了,也沒有通知樂文,不知道見到樂文之後,他會不會歡喜。”
探班的事情是一開始決定好的,既然明天爸媽要走了,所以秦淵自然是打算把這個事情給安排上,剛好帶着大家一起去看看樂文拍戲,秦淵也有些好奇,他雖然看了很多電視劇,但是要是真的說拍戲,還是真的沒有見過呢。
“師父自然是歡喜的,若是師父知道陛下要去探班,一定是開心的不行。”
安喜一聽明天要見師父,也是高興的不行,畢竟他跟師父可是很親的。
就連魏錦榮也聽到了這話之後挑挑眉,沒想到此世人還不少,就連那九千歲也來到了這裡,不愧是陛下,有這般起死回生的能力不說,竟是讓身旁這些庸人都得道昇天了。
在魏錦榮這個修道之人看來,安喜啊,秦樂文啊這些,是算不得修行之人,加上身體殘缺,更是不行,可是如今也能重新起死回生,那便是來自於秦淵的功德。
陛下福澤萬民,自然是想要誰起死回生,便都可以的。
不過魏錦榮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翻身跪在了沙發上,趴在沙發的靠背上看着自家陛下,眼神裡滿是貼心。
“陛下,貧道今日看電視才知道,原來這《山水十二條屏》的畫師齊白石大師已經是入土爲安了,如此這般的話,今晨是貧道過於蠻橫無理了,陛下儘可將那《山水十二條屏》留於身旁觀賞一二,貧道總歸是不能跟一個不在之人一般計較。”
他好似貼心無比,可心裡卻是覺得與其讓陛下偷偷惦念着,倒是不如放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到時候讓陛下多看幾眼便就膩味了。
另外這齊白石是多年前的人了,自己也不好找上人家比試,縱然是想學人家的東西也學不來,倒是平添幾分愁楚,還不如讓陛下多看幾眼,說不得陛下哪日便不喜歡了。
“……”
秦淵無語。
秦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明明看出了眼前魏錦榮眼神中所想,卻也是隻覺得好笑。
魏錦榮便是這般,他深深的爲作畫而自豪,也是一輩子都花用在這上面,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好友更加欣賞別人的畫作,這鬧騰也是小鬧騰了,秦淵能處理的過來。
最終秦淵還是笑了,無奈的低頭看眼前等待誇讚的魏錦榮。
“你啊,是身體回到了年少之時,心境也變得活潑起來了,朕豈是那種隨意欺騙好友的人?那《山水十二條屏》朕已經觀賞過了,答應遠山說不看,以後就真的不看了,若是遠山真的心中有愧,便多作一些畫作給朕觀賞,豈不兩全其美?”
帝王一諾,自然是惹得魏錦榮笑成了一朵花,他也是隨性之人,因此這會兒便認真的點點頭,享受着帝王的庇護。
“那陛下不如將《山水十二條屏》都交給貧道,讓貧道鑽研一二,說不得能畫出比這《山水十二條屏》更好的山水圖,陛下以爲如何?”
這話一出,他倒不是不信任陛下,害怕陛下偷看,就是不服輸而已。
這《山水十二條屏》的畫風風格跟南晉略有不同,因此讓遠山道人來了興趣,他可是知道,陛下是愛畫之人,自己便是將那畫作扔在了垃圾桶中,陛下也不會就此將那畫作扔掉的。
“那有何不可?”
秦淵對於自家好友一向是大方的,他跟魏錦榮的關係是陛下和臣子,也是至交好友,有些奇怪的話,秦淵也只能跟魏錦榮說,兩人算是損友。
“安喜,將那《山水十二條屏》拿來賜予遠山,着遠山把玩。”
這就輕輕鬆鬆的將十個億的畫作轉手贈送他人,秦淵完全不在乎十個億。
“是,陛下。”
安喜趕緊去取《山水十二條屏》,秦一也沒有覺得陛下的恩賜有何不可,陛下愛民如子,跟朝臣之間相處也是極爲融洽,賞賜一些御用之物也正常,所以這《山水十二條屏》價值十個億又如何?
只要是陛下願意,陛下給誰都行。
最終這十個億的畫作還是落在了遠山道人手中,秦淵也算是之前欣賞過了,倒是不如交給會作畫之人,讓遠山更加有靈感一些。
他其實心中也明白,遠山愛作畫,也是喜愛畫作的,這《山水十二條屏》落在他手中必然不會蒙塵,也不會被毀掉。
畫作者,都是惺惺相惜的。
等安喜取來了畫作,穿着睡袍的魏錦榮這才趕緊起身,拿了畫作之後跪地謝恩。
“貧道叩謝陛下賞賜,陛下萬福金安。”
等規規矩矩的跪拜完之後,魏錦榮抱着手裡的畫作笑得一臉孩氣,他可不知道這手裡的畫作有多麼的昂貴,只是覺得他要了,陛下給,那就是陛下對他的恩寵。
“行了行了,晚上用餐了沒?”
秦淵這個陛下心累,關心着眼前的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這才放心了不少。
之後秦淵去休息,安喜則是教遠山道人玩手機,學習各種現代的東西,秦一守在秦淵的房間內,早就已經成了習慣。
不過以前秦一都喜歡在房樑上,現在這房間裡面除了牀之外,還有鋪得很厚的地毯和椅子,秦一可以隨便坐隨便躺,只不過他總是習慣靠在牆壁那邊休息,隨時警惕房間裡面的動靜。
到了第二日,秦淵早早的便起來送餘潮爸爸和雲嫺媽媽去機場回家,坐酒店的車到了機場,兩人對於秦淵都分外不捨。
“你在這裡好好照顧好自己,知道麼?”
兩人交代着秦淵,秦淵自然是點頭,等把人送走了,還是免不了紅了眼睛。
秦淵是不愛離別的,過去的快要上百年中,他送走過師長,送走過朝中重臣,送走過至交好友,送走過身旁親密之人,哪怕是經歷過如此出多的生死之事,他依舊不愛離別。
因爲離別會讓人格外脆弱。
只是回到別墅接到了穿好衣服,一身仙氣的魏錦榮之後,秦淵的情緒纔好了一些,帶着安喜,秦一等一行四人朝着《紫宮恨》的劇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