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房子？那，也是內部買？”
“那邊不是買賣的，是提供給員工居住，產權還是單位的。你可以一直住到你們兩口子去世，但如果你們的孩子將來不是在本校任職是不能繼承的。”
“就是，”王老師拍了拍頗有規模的胸口，有點萌萌的樣子：“我倆死了這房子就收回去了是吧？”
“對，直到你們夫妻都離世，房子會收回重新安排。你們可以在經濟允許的時候自己在外面另外買房子給兒女，當然，讓他們自己努力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孫紅葉說：“如果你們都過來上班，買房子買車什麼的就都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而且眼下的大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別說他父母的錢，就是你父母的錢你都不用去用了。你倆可以在這邊結婚。”
“可是，照剛纔他說的，那他父母那邊怎麼辦哪？他們不可能來學校上班。”
“你們可以申請兩套房子，或者申請一套大一點的，和你父母住對門，這不就解決了嗎？”
“可以申請兩套？”王老師有點驚訝。
“當然啊，你們是兩個人，每個職工都有這個權利。再說是用來贍養父母的，學校肯定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一些便利。百善孝爲先嘛。”
“那，他弟弟，”
“我是真服了你了，這種情況下他弟弟還用你來操心？他父母的房子不就可以留給他了？
你們和四個老人住在一起，雖然說壓力肯定是會有的，但照顧起來就比較便利了，實在不行叫他弟弟過來幫忙唄。”
張彥明這會兒就不吱聲了。
其實按照他的思維，王老師的公公婆婆應該由她小叔子來撫養是最好也最合理的，大不了給些錢，在經濟上支援一下。
但這事說一下也就行了，具體的還是人家本人怎麼想，總在勸好像自己有什麼目的似的，感覺怪怪的。
很快王老師就和孫紅葉聊到了一起，話題也從學校管理教學問題偏到了口紅和包包上，張彥明懶得繼續聽，起來出門來到外面。
“咦？爸爸，你知道要吃飯了嗎？”
“啊？要吃飯了嗎？”
“是呀，你看，太陽公公走到這裡了。這裡，這塊磚。等把這塊磚走完就該吃飯了。”
“這樣？那什麼時候睡覺？”
張小悅用可憐的眼神兒看了張彥明一眼：“天黑就睡覺覺了呀，太陽公公那會兒都下班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兒啊？”張彥明跨過廊凳坐了下來。
“嘿嘿。我這是，我這是，可愛的眼神兒。”張小悅邊說邊繞到了唐豆豆身後躲了起來。
“我看看。”張小歡湊到張小悅身邊，仰着小臉兒往她臉上看：“哪？哪可愛了？”
“你滾球。不想和你說話。”
“爲啥呀？我哪不好啦？”張小歡一本正經的求教。
“爸爸，你把張小歡給弄走吧，他太能說了，我說不過他。還還粘，盯着盯着問啊問的，永遠都問不完的問題，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小孩子不是都這樣嗎？問啊問啊就開始懂事了，這是在學習。你們小時都這樣。你知道的那些東西不都是這麼學來的嗎？”
“那，那也太煩了，就不能少問點？”
“你小時候比他還能問呢，一個問題就能和我侃到睡着，你忘啦？”
“啊？嘿嘿，有嗎？肯定是你瞎編的，我都不信。”
“信不信那也是真事兒。你就問哪問哪，我都讓你問的頭疼了還得回答。現在輪到你來回答張小歡了，這不正常嗎？大的教小的。”
“可是我不想不停的回答他。”
“你想啊，現在就張小歡問，你要是不理他，不把他教會，將來張小樂和張小懌問誰？是不是都得問你？人家張小歡不會呀。”
“啊？”小丫頭大驚失色，和唐豆豆滿臉驚恐的互相看着。感覺太可怕了。
“我不想活了。”
“我也不想活了，好可怕呀。哈哈，到時候張小樂和張小懌，他們仨一起圍着咱們問哪問哪。要瘋。”
“他們爲什麼不去問大人？”
“因爲大人耍賴，說忙就跑了，咱們沒地方跑。”
“唉，咱們要也是大人就好了。這也不長啊。”
“嗯，我感覺也沒長，你看，張小歡還是到我這兒。他也沒長。”
“張小歡你快點長，到時候改我們天天問你問題。”
“拉倒吧，他長高了還不是小弟？到時候還不是追着咱們問哪問的，到時候可得了，還，還跑不過他了個屁的。”
張彥明就靠在柱子上聽着小寶貝們嘰嘰喳喳的說着這些莫名其妙充滿童真的話題，感覺特別愜意。
……
張彥明在這邊愜意，昊鑫的於老闆就不太那麼舒服了。
滿頭汗水的從老院兒出來，他也沒心思搭理自己老婆，再說這會兒心裡亂七八糟的像團亂麻，也沒有那個心氣兒。
這會兒就算是平時疼愛有加的寶貝女兒要是在他面前像平時那樣耍小性子，估計他都能下得去手收拾一頓。
天都要塌了呀。
走到學校門口，於老闆掏鑰匙開了車門，扭頭對跟在後面也一直沒吱聲的老婆說：“你打車回去吧，我去辦點事兒……回去，於茜你管一管。”
“我怎麼管？是咱們孩子被人推倒了，咱們認吃虧了還不行啊？還得趕盡殺絕？”
“她要是不去故意踩人家鞋，人家姐姐能推她嗎？看看都讓你慣成什麼樣了？那是學校，不是自己家，不是大家都得讓着她憑着她。”
“你跟我吼什麼？女兒被推倒了哭成那樣你還忍心要管管她，還有心思在這和我講道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行，我不跟你吵，不用管。明天開始你帶着她睡大街去吧，那會兒所有人就都讓着她寵着她了，肯定沒人吵她推她，想怎麼的就怎麼的。”
“你什麼意思？姓於的，你給我說清楚。”
“我特麼什麼意思？生意沒啦，飯碗，飯鍋都特麼砸啦，懂不懂？就因爲你女兒故意去踩別人的鞋。
人家穿鞋礙着她啦在？礙着她什麼了？這也罷了，你氣洶洶的還鬧到學校來，還非要去人家家裡鬧，鬧，鬧吧，現在滿意沒有？解氣了沒有？”
“我。我去他家怎麼了？我女兒被他女兒推倒了我還不興去問問？憑什麼呀？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就能欺負人哪？
就因爲這點小事兒就把咱們生意給停了？還講不講個理？還有講理的地方嗎？我，我去告他。”
“你。”於老闆氣的臉通紅手發抖，哆嗦了半天：“你特麼還有臉提講理？你特嗎講過理嗎？都不說別人，和我什麼時候講過理？
和家裡什麼時講過理？你以爲外面都像我像家裡人這樣不和你計較？”